林以棠看了看小汤圆柔嫩可爱的面容,心软成一团,拿出丝帕给他擦口水,又忍不住把他抱进怀里,怜爱地摸摸他雪白的小脸蛋。
小汤圆一把抓住林以棠的手指,柔软的小手指对着她的手指捏啊捏,亮晶晶的大眼睛像在发光。
这是她的儿子。
其实她失忆醒来,发现自己有奶水,娘亲却说她的孩子没了,她心里一直空落落的。
如今见到小汤圆,孤寂的心房似乎才被填满了些。
林以棠道:“这不太好。”
李泽煜道:“阿姐是太子的母亲,没什么不好,明日一早我找太医来给阿姐看诊,看看有没有快点恢复记忆的方法,阿姐以为如何?”
“阿姐从前的贴身婢女都在东宫当值,流烟和绿波从小跟着阿姐,阿姐不想去看看她们?或许见见从前的人和物有助于阿姐恢复记忆。”
从前在南越王宫,她娘亲对她很好,日子过的很满足,便不想着恢复记忆的事。
如今突然冒出来个儿子和不详的儿子父亲,最好的办法就是恢复记忆。
但东宫是太子住所,她一个别国公主住进去算什么样子。
林以棠纠结的秀眉紧皱。
这时,小汤圆抓着她的手指贴在自己鼓起的肚子上。
林以棠这才发现小家伙因为喝奶小肚子都鼓起来了,像气球一样,可爱死了。
林以棠原想哄他,抱着他晃了晃,谁知这一晃,竟听到他肚子在响!
她凑近听了听,竟听见了咕噜噜的水声。
林以棠惊奇的弯起嘴角,她儿子太可爱了。
还没继续动作,李泽煜握住她的手,“阿姐,别摇了,小心他吐奶。”
林以棠顿时不敢动了,轻柔地抱住小汤圆,心底升起一抹愧疚,她连最基本的婴儿常识都不懂,心眼子那么多的皇上懂得都比她多。
见人表情落寞,李泽煜连忙安慰她,“阿姐,你只是和汤圆相处的少,你多陪陪他就好了,随我去吧,汤圆需要你。”
林以棠心动了,和他打商量,表情生动极了,“那我悄悄的去,别让其他人知道,等白日我再离开。”
“好。”
抱小汤圆走的时候,林以棠犯了难,小家伙现在不过三个月大,身上哪哪都软的要命,没骨头似的。
她坐着的时候能抱他,走的时候根本不敢抱他,怕折到他。
林以棠站在原地局促极了。
李泽煜折回来,发现她抱孩子的姿势都不对,把汤圆接过来。
“阿姐,汤圆不轻,走到东宫还要一段路程,我来吧,你以后学学就会了。”
李泽煜眉目疏朗,一身精绣龙袍,姿态端重,气质矜贵,把盖着小包被的小汤圆横抱在胸前。
小汤圆舒服地半眯着眼睛,软嫩的小手乱摸他衣服上的祥龙。
林以棠眼馋地看着李泽煜熟练的抱娃姿势,“走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长长的宫道旁亮着夜灯,李泽煜抱着小汤圆走在前面。
小汤圆最喜欢被爹爹抱着走,此刻吃饱了,偶尔发出啊呀啊呀的小奶音。
林以棠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三人前后有掌灯的太监。
李泽煜选的这条路不是通往东宫最近的路,前面是瑶光殿,然后是锦秀宫,再绕过两条路才是东宫。
他特意选这条路是为了让阿姐身临其境,说不定能想起些从前的事。
他同林以棠介绍:“这里是瑶光殿,你幼时来宫中做公主伴读,同明溪住在这里的偏殿,除了我以外,你在宫中同明溪关系最好。”
“不过明溪现在不是公主了,下月就要同凌王也就是二哥成亲,以后就是凌王妃。”
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林以棠不信都难,她问:“我能见见她吗?”
李泽煜道:“明溪每月都会进宫看两三次小汤圆,你若想我便让二哥带她入宫。”
“好。”
……
跟在后面的小夏子看着两人和谐的氛围,心中不免感叹,他这个月的赏钱必然是稳了,以后有宽善的宁臻公主压制皇上,他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东宫正殿,小汤圆已经在李泽煜怀里睡着了。
早就听闻消息的流烟和绿波看到林以棠就抱住了她,哭的泣不成声。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奴婢快担心死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小殿下就不认得您了……”
“小姐……还好您没事。”
李泽煜道:“她们就是你曾经的婢女流烟和绿波。”
“你们主子失忆了,有些事情要同她慢慢讲。”
“是。”
李泽煜说完先进屋把小汤圆放在他和林以棠曾经的床榻上,给他擦手脚。
待他擦完,林以棠进了内室,打量着里面的装饰,竟真有种奇异的熟悉感。
她稍显局促,“今晚我来照顾小汤圆吧。”
李泽煜道:“不急,让流烟先带你去洗漱,你今夜应该没用多少东西,用了宵夜再陪汤圆一起睡。”
流烟和绿波进门,拥着林以棠就去了盥洗室,等她再出来,已经换了一套合身的藕荷色丝质寝衣。
林以棠又在外面套了外衫,被婢女引去膳厅,桌子上摆着许多她喜欢的吃食。
李泽煜坐在桌前朝她招手,“阿姐快来,有你喜欢的鲜鱼羹。”
用膳期间,李泽煜没吃多少,一直给她布菜,夹的全是她喜欢吃的。
这下林以棠不相信她从前和李泽煜认识都难。
膳后,林以棠又面临一个难题,她睡哪儿。
没等她想明白,李泽煜道:“阿姐今夜就同汤圆睡在一起,屋外有守夜的嬷嬷和宫人,若是有事,阿姐随时叫她们。”
香软儿子的吸引力远大于世俗规矩,李泽煜没怎么劝,林以棠就上了榻。
无它,她对这里的感觉太熟悉了,仿佛冥冥之中有股磁力吸引着她。
林以棠盖着锦被,怀里是香糯的儿子,一颗心被填的满满的,自然也无暇再顾忌李泽煜。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锦被被人掀开,身后贴上一道炙热的躯体。
林以棠吓得坐起身,不安地瞧着预备睡在她身边穿着寝衣的李泽煜,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要睡这儿?那我不睡了。”
她作势要下榻。
李泽煜握住她的手腕,眉眼低垂,眼底却藏着暗色。
“阿姐,你是我的妻,我不可以同妻子儿子一同睡吗?”
“我们从前都是这般。”
整整半年,没有阿姐在身边,他没睡过一夜好觉。
林以棠瞧着他落寞的面容,目光扫过他开着衣襟的白皙劲健胸膛,耳根子通红。
憋了半天也想不出拒绝的话,磕磕巴巴道:“你……你知道的,我失忆了,在我的认知中你现在只是北泽新帝。”
充其量,还是她儿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