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这几年虽然脚踏实地了许多,胤禛交给他的差事,也办的不错,但弘昡这半年来处理的那些事,大多很棘手,他办的却不错。
胤禛对这个儿子也愈发满意了。
“弘昡是不错,最近帮着朕处理了许多棘手的事,骑射功夫也没落下,当赏。”胤禛说完后,让人拿出一个锦盒来,待他们兄弟几人过来后,当众赏给了福煜。
“弘昡,这是你皇玛父最喜欢的一枚小印,也算是他老人家的私印之一吧,上头雕刻的并不是名字,是一头雄鹰,朕今日便赏给你了。”
“儿臣谢皇阿玛赏赐。”福煜连忙上前谢恩。
“你皇玛父最喜海东青,他老人家养的第一头海东青没了后,他命人雕刻了这枚小印,象征着勇气和力量。”
在他们满族的信仰中,鹰被视为神圣的动物,被认为是天神的化身,代表着力量、勇气和神秘。
当然了,这既然是先帝爱物,也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除了福煜之外,其他四位皇子也得了赏赐,只是没有福煜的珍贵。
家宴过后,弘历和弘昼一同出宫了。
“我看皇阿玛这架势,是真想把皇位传给老六了。”弘昼看了一眼弘历,低声说道。
弘历闻言没吭声。
“四哥你这些年的确很努力,不过……皇阿玛明显更偏心老六。”弘昼说着皱了皱眉:“他今年都十八了,还住在宫里,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规矩,即便皇阿玛打算把皇位传给他,可老六也不是太子啊,年纪这么大还住在宫里,不合规矩。”
“皇阿玛的话便是规矩。”弘历一脸淡然道。
“四哥你甘心吗?”弘昼问道。
“不甘心又能如何?皇位只有一个,皇阿玛想给谁就给谁,轮不到咱们置喙。”弘历皱眉道。
“总会有法子的。”弘昼沉默片刻后说道。
“你可别胡来,我这么和你说吧,即便没有福煜,也还有福溱和福睿,皇阿玛要选的人,永远不是我们。”弘历摇了摇头。
“这倒也是。”弘昼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总不能把他们兄弟三人都杀了吧,只要有一个在,皇位就轮不到四哥你。”
“嗯。”弘历颔首:“他们兄弟三人都是皇阿玛的心头肉,你别做无谓之争了,当心被皇阿玛查出来。”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就这样吧,你我二人以后能做个王爷,也不错。”
他这几年已经很努力了,只可惜还是没能入皇阿玛的眼。
不得不服输啊!
与此同时,永寿宫中,胤禛正同年惜月商议大事。
“咱们福煜这半年来一直做的很好,许多政事都能独自处理了,他今年已满十八,我打算……册封他为太子,帮着我一起处理朝政。”
再过两个月,莺莺就要出嫁了。
到时候正好让儿子去给她撑腰。
“皇上这是要废除秘密立储制吗?”年惜月问道。
“我才登基那会儿,朝局不稳,咱们福煜年纪又小,不适合立为储君,我只能把他的名字写在传位诏书里,秘密立储。”
胤禛脸上露出了笑容:“现在不一样了,他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即便我下圣旨立他当储君,他也坐得稳这个位置。”
让儿子早些做太子,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他累的时候,儿子还能帮他处理朝政。
胤禛对儿子福煜,那是十分信任,从不怀疑的。
就算儿子想提前继位,他也可以成全。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别和下一代争权了。
该服老时,就得服老。
皇阿玛走过的路,他不能再走。
“好,我听皇上的。”年惜月颔首。
胤禛见她没有阻拦,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家皇后没反对,那就证明此事可行。
半个月后的大朝会,胤禛直接宣布了此事。
因为秘密立储制,众人没想到他会突然立太子,都很吃惊。
不过,大家很快便反应过来了,满朝文武,没有一人反对。
胤禛平日里本来就比较器重福煜。
大家其实早就有猜测了。
胤禛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命人将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后的传位诏书拿了出来,又将自己身上携带的放在一旁,命人当众宣读,册立六阿哥弘昡为太子。
莺莺大婚那日,年惜月和胤禛将女儿送到了宫门口。
福煜特意去了一趟公主府,给自家姐姐撑腰。
待大婚之礼结束后,他才回了宫。
先太子住过的毓庆宫,已经被重新修缮了。
福煜搬过去才几日而已。
他做了太子,今年也满十八了,也该选太子妃了。
年惜月最近正在帮他物色。
“福煜,前几日我同你说的那几位贵女,你可有喜欢的?”年惜月不仅派人查了那几位贵女的底细,还派人把她们请进宫喝茶了。
“都不错,额娘决定就好。”福煜笑道。
“都不错,你小子是想享齐人之福,多娶几个?”年惜月问道。
“那倒没有。”福煜连忙摇头:“儿子可不敢。”
皇阿玛同他说,人少是非少,等他继位后,后宫安稳,他才能全身心去想做之事,若后宫不安稳,也会绊住他的脚步。
他只是没有心仪的女子,才让额娘选的。
“既然没有喜欢的,那就慢慢选吧,额娘也不想你将就。”年惜月倒是不会逼儿子。
这小子已经是太子了,想帮他皇阿玛处理朝政吧,终身大事过两年再定下也不迟。
“你以后可是要做帝王的,若身边之人是你心爱之人,会省去许多麻烦。”年惜月笑道。
“阿玛也是这么说的。”福煜点头。
母子二人正说着话,小太监突然跑了进来,急声道:“皇后娘娘,皇上在来永寿宫的路上晕过去了。”
年惜月闻言连忙站起身往外走。
福煜跑得更快。
母子二人是在永寿宫外头接到胤禛的。
他已经苏醒过来了,只是没有精神,正靠在龙舆上闭目养神。
“皇上。”年惜月轻轻喊了一声。
胤禛闻言睁开眼睛,笑了笑:“我没事,方才只是有些头晕,没有坐稳,差点儿从龙舆上摔下去,苏培盛吓坏了,这才让人去永寿宫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