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听了后,一阵无语,忍不住摇了摇头:“弘昼那小子,真是越来越荒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他这样的少年,肯定喜欢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怎么就荒唐了?皇上难道不喜欢美人?”年惜月问道。
胤禛看了看年惜月,没有吭声。
他敢说他不爱美人吗?
那不是说她不美吗?
他又不瞎!
“我倒是觉得弘昼是个性情中人,敢于做自己想做之事,直面自己的本心,是个好孩子。”年惜月笑道。
胤禛闻言颇为无奈:“你说好便好吧。”
“皇上这般无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五阿哥多差劲儿呢。”年惜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那些皇室宗亲上折子请皇上同我赐婚,点名要八旗贵胄家的姑娘,门第越高越好,弘昼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不为名利所动,着实难得。”
“听你这么说,这小子的确不错。”胤禛这会儿倒是被年惜月说服了,他家老五,的确是个性情中人,不在乎名利。
至于喜欢美人?
天下男人谁不喜欢?
“这是赐婚的册子,皇上瞧一眼,若无错漏,我明日便按照这个册子下懿旨赐婚。”年惜月将那两个册子拿了过来,递给胤禛查验。
胤禛伸手推了推,笑道:“你做事我放心,就按照这个册子赐婚吧。”
他既把这事儿交给了自己的皇后,就得信任她。
再说了,他家皇后做事向来靠谱,没必要再看了。
……
弘历在奉先殿跪了一整夜,第二日天亮后,才在小太监提醒下起身了。
他一瘸一拐去了咸福宫。
钮祜禄氏抱着儿子,眼睛又红又肿。
“额娘,儿子已经长大了,只是在奉先殿跪一夜而已,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儿子没事,您别哭。”弘历连忙安慰她。
“你这傻孩子,额娘都说了,这事不用你管,你偏去皇上面前认错,还被罚跪了一夜,奉先殿的地,那么冰冷那么硬,你就不怕落下病根吗?”钮祜禄氏心疼极了。
“儿子现在只觉得膝盖有点麻,并无其他,儿子受点罪不打紧,不能让额娘再被降位了,儿子以后会洗心革面,好好听皇阿玛的话,给额娘长脸,争取让额娘早些复位,永远离开这咸福宫。”弘历连忙说道。
额娘为了他受了这么多苦,他必须护好额娘。
“儿子之前太年轻,眼里只看得见利益,殊不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儿子作为皇子,更该为天下人做表率,额娘放心吧,儿子最近帮皇阿玛办了一些差事,皇阿玛十分满意,只要儿子立了功,额娘就能被复位了,儿子向您保证,一定让您离开这。”弘历笑道。
钮祜禄氏听了他的话后心里很高兴,也很欣慰。
不知不觉中,儿子已经长大了,也能成为她的依靠了。
“弘历,从前是额娘不对,总想着利益至上,教你走了一些弯路,触怒了你皇阿玛,从今往后,额娘也会洗心革面,同你一起努力,咱们母子二人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是。”弘历听自家额娘这么说,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
额娘能想明白就好。
“等赐婚的旨意正式下来,让你身边的人好好准备大婚事宜,以后对你的嫡福晋好些,额娘只盼着你们和和美美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早些生儿育女。”钮祜禄氏笑道。
“是。”弘历连忙点头。
“对了,皇后娘娘给莘雨赐婚了吗?”钮祜禄氏突然问道。
她想知道,莘雨最后到底嫁给了谁。
其实,儿子若能娶莘雨,再好不过了。
只可惜他们母子二人之前走岔了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弘历听了她的话后微微一愣,片刻之后才摇头:“没有。”
“若我没有记错,莘雨今年已经虚岁十三了,皇后娘娘竟然没有给她赐婚,莫非她落选了?”钮祜禄氏一脸惊讶道。
堂堂县主,皇后的侄女,竟然落选,皇后和年家难道一点儿都不在意脸面吗?
“莘雨称病,这次并未选秀,我猜测,皇后娘娘和年家人都觉得她太小了,想让她三年之后再选秀。”弘历说道。
“都十三了,还嫌小,可见他们年家有多溺爱孩子,你没娶她,或许还是你的福气呢。”钮祜禄氏怕儿子心里不痛快,连忙说道。
“额娘您万万别这么说,之前是儿子利用莘雨在先,是儿子对不起她,她不嫁给儿子,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额娘放心吧,儿子对她并无执念,婚嫁各不相干。”弘历说道。
他其实欠莘雨一个道歉,不过……人家姑娘一直刻意躲着他,他便写了一封信给她,也不知她是否看了。
“你能这么想,那便最好。”钮祜禄氏脸上露出的笑容。
“莘雨毕竟是二妹妹的伴读,二妹妹没嫁人之前,她应该也不会急着出嫁,所以……她的事儿额娘以后别再议论了。”弘历说道。
钮祜禄氏:“……”
自家儿子突然变得这么正直,这么正经,她都有点不习惯了。
“对了儿子,那个钰柳,你打算何时处置她?”钮祜禄氏问道。
儿子就要有嫡福晋了,不能再留着钰柳了。
没有娶嫡福晋就先有了侍妾,还有了孩子,终究是不好的。
钰柳给弘历生了个儿子,钮祜禄氏之前派佩珍去看过孩子了,小家伙长得很壮实,也很可爱。
孙儿她当然要。
至于钰柳?
那女人心机太深沉了,手段又多,绝不容留。
“额娘,儿子打算留下钰柳。”弘历说道。
“什么。”钮祜禄氏闻言十分吃惊:“这是为何?你是担心小阿哥以后没人照顾?等你的嫡福晋进门,你把孩子交给她即可,总比让一个侍妾养着孩子好,再说了,那钰柳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这个女人留不得。”
“额娘,说起来,也是儿子当初欺骗她在先,得知她有身孕后,也是儿子起了杀心,她才被迫去找了皇后,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保住她和孩子的命,儿子这些日子仔细想过了,她并没有错,错的是儿子。”
“弘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钮祜禄氏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