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宫里,年惜月更喜欢以前在王府的日子,真的要简单快乐的多。
自打进宫后,因为利益冲突,多了许多麻烦。
她原本还想躺平呢,现在根本躺不了。
皇位之争无法避免,她得防备着别人害她的孩子们。
等年羹尧走了后,年惜月把白薇叫了进来。
“莺莺大了,她身边的嬷嬷和宫女们也得力,我倒是不怎么担心,福煜每日要去读书,你派人跟着些,千万不能让他落单,至于福溱和八阿哥,一定要派人照顾好,若是人手不够,就从莺莺身边抽调两个宫女帮忙。”
她家小莺莺,不仅能管好自己去,都能帮衬额娘了。
年惜月最近坐月子,女儿一得空就来陪着她和八阿哥。
她这个老母亲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年惜月继续道:“内务府新送来的宫女和太监,只让他们在外干杂活,不许他们进寝殿。”
她管了三年后宫,内务府那边的总管太监也算是她的人,人家送来的宫女太监,都是精挑细选的,但年惜月现在也不敢用。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更何况她现在坐月子。
女人生产坐月子,在旁人眼里,就是最弱的时候。
小心谨慎些,终究是没错的。
莺莺身边那几个宫女和婆子,是年惜月让白芷和白薇帮着培养起来的,倒是可信。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安排。”白薇连忙点了点头。
“让芸娘多照看着八阿哥,我这儿问题倒是不大,太医每日都会过来把脉,就让她多操心八阿哥吧。”年惜月又道。
“是。”白薇颔首。
“最近这段日子,辛苦你们了。”年惜月叹息一声:“等我出了月子,重重有赏,还有白芷她们几个,若能回到我身边,那再好不过了,若不能,她们的余生,我会安排妥当。”
“娘娘放心,奴婢去看过了,白芷和泽兰、佩兰恢复的不错,过上两三个月,就能回到娘娘身边了,至于另外那三个会功夫的宫女,太医也按照娘娘的吩咐,竭尽全力给她们疗伤,她们是习武之人,恢复能力比咱们普通人好,没准也能回到娘娘身边。”
白薇说着,眼中闪过哀痛:“丢了性命那三人,奴婢之前已按照娘娘的吩咐,派人给她们家中送去了银子,每人两千两,等过些日子娘娘出了月子,奴婢会亲自去一趟。”
娘娘说了,会给她们补偿,除了两千两银子以外,她们家中若有小姑娘想进宫当差,可以送来娘娘身边培养,若没有,也可以给她们家中的男丁安排差事。
若家中有困难的,尽力去帮。
伺候了娘娘多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危险,还死了人,白薇心里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那三个小宫女,也来娘娘身边伺候一年多了,平日里乖巧懂事,对白薇也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突然就没了,白薇很痛心。
年惜月闻言叹息一声:“到时候,你把她们的父母请来宫里吧,本宫亲自问他们,只要不是违背良知道德之事,本宫都会答应。”
那可是三条人命,年惜月每每想起来,心里都特别难受。
“是。”白薇颔首。
……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等人又进宫觐见胤禛了。
君臣几人在养心殿谈了大半个时辰。
这几人前脚刚离开,宫中便传出了旨意,命恂郡王允禵今日进宫觐见。
允禵接了圣旨赶回京城时,已经傍晚了,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进了宫。
“皇上,王爷到了。”
养心殿里,苏培盛看着正站在窗前看雪的皇帝,低声禀报。
皇上已经在这儿站了大半个时辰了,他实在担心。
外头天冷,还下着雪呢,寒风呼啸,吹的人脸疼。
他知道皇上这会儿很生气,或许还很伤感,也不敢劝。
“让他进来吧。”胤禛转过身说道。
“是。”苏培盛点了点头,见胤禛坐到了龙椅上,连忙把窗户关上,小跑着去请允禵了。
“皇兄万福金安。”允禵进来后,躬身行礼。
胤禛没有赐坐,只是盯着他看,眼神很复杂。
“皇兄?”允禵站了好一会儿,见胤禛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喊了一声。
“你告诉朕,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畏惧的?是你这个恂郡王不敢做的?”胤禛突然问道。
“皇兄,您这是怎么了?”允禵一脸不解看着他,似乎觉得胤禛说这话有些莫名其妙。
“你如今倒是越来越会装了,瞧你这无辜又无助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把你怎么着了。”胤禛冷笑道。
“皇兄这话说的,臣弟只是有些不明白,皇兄为何急召臣弟进宫,心中有些惶恐,可不敢在皇兄面前装模作样。”允禵连忙说道。
胤禛看着他,没有吭声。
允禵这回也不敢说话了,乖乖站着,静候下文。
胤禛笑了,他这个弟弟,还真是越来越会装模作样了。
只可惜,自己今日是不会让他蒙混过关的。
“你不必如此,刑部和大理寺查案多日,你身边那两个太监又牵扯其中,朕不信你什么都不知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胤禛说完后,直接将两个衙门联手查案后的结果丢到了他面前。
允禵看了卷宗后,连忙下跪喊冤:“皇兄,臣弟绝对没有做伤害皇兄的事,是他们蓄意构陷,这些无用的鼠辈,查不到幕后真凶,就把脏水往臣弟身上泼,还请皇兄为臣弟做主。”
“嗯。”胤禛点了点头:“你可真是无辜啊,别以为你把那两个太监杀了,便是死无对证,无人能动你。”
“皇兄,臣弟真的冤枉,臣弟没有杀汪碌他们,是汪碌和严开因为利益争吵动了手,伤到了彼此,已经请大夫医治了,可他们伤得太重,无力回天,这一点,臣弟身边其他那几个太监都能作证。”
“允禵,你说……朕是该夸你聪明还是笑你笨呢?朕是皇帝,想处置一个人,本就无需铁证如山。”胤禛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