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苏莞去了洗手间。
她刚出去,徐牧洲也跟着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万裕成:“请便。”
目送他出了门,万裕成收回视线,见周言初唇边一抹浅笑。
万裕成不明所以:“周总,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周言初语气慵懒:“徐牧洲这么配合,难道不值得开心?”
万裕成觉得这理由牵强,却仍是点头:“您说的是。”
苏莞从隔间走出来。
她在洗手台洗了手,又拿出口红对着镜子补妆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了徐牧洲。
黑衬衫,黑西装,脸上的神情也很冷。
如果不是他此刻正出现在女厕门口,她大约是会联想到“禁欲系”三个字。
苏莞面不改色,将东西放回手袋,转身离开。
路过徐牧洲身边时,说了一句:“徐先生,麻烦让一让。”
徐牧洲斜着眼睨她:“闹这么久,该够了吧。”
苏莞笑了笑:“徐先生,我好像已经通知你分手了。”
徐牧洲:“我同意了吗?”
苏莞皱了皱眉,正要开口。
徐牧洲却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拽进了隔间。
他将她压到墙上,苏莞发现后背一凉,裙子被他拉下来。
她反抗,他不理会,用实际行动宣告她反抗无效。
徐牧洲仿佛疯了一般,像是要将她撞碎。
苏莞看着屋顶晃动的灯光,咬住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她越沉默,他越是烦躁,变本加厉地挫磨她。
最后她一口咬在了他肩上,咬的很深,唇齿间立马盈满了淡淡的血腥气。
徐牧洲“嘶”了一声,终于松开抱着她的手。
苏莞推开他,趔趄着后退了几步,腿软得几乎无法站稳。
她脸颊被汗湿,眼角绯红,看得出在强忍泪意。
徐牧洲这一刻心里倒是说不出的舒畅。
他宁愿她被弄哭,也好过整日戴着那样一副微笑面具,就像个没心没肺的假人。
苏莞将裙子整理好,推门很快地走出隔间。
徐牧洲身高腿长几步追上,他去抓她的手腕,却被甩开。
她后退着看他,眼底一片漠然:“我说了已经分手了。”
徐牧洲:“我也说了没有。”
苏莞胸口起伏的厉害,沉默地盯了他半天之后,忽然开口:“你知道为什么徐屹洲把我放在你身边,却不怕我背叛?”
这话一说出口,周遭一片寂静,徐牧洲眼底卷起寒霜。
苏莞笑了一下:“因为我生不出孩子。”
她的神情那么冷漠,就像不是在说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二十年前黎家破产,苏家跟着倒台,我被追债的抓去。”
“那群人侵犯了我,我当年才五岁,流了很多血,差点死了……是一个好心的路人把我送去了医院,但因为伤得太重,只能手术摘除了子宫。”
她停下来,抬起一看他,眼尾越发红了,可又那么美,像一只被逼到穷途末路的妖。
“徐屹洲不怕我背叛,因为他心知肚明,你徐大少爷不可能娶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
“而他知道,我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不担心我会陷在情情爱爱里,毕竟那样,我是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足足有半分钟,徐牧洲说不出一句话,沉默地看着她。
苏莞收回视线:“这一年我会在江大度过,等回港大拿了毕业证,我不会再回港城。”
“大少爷,如果你还顾念往日情分,就请别让我为难。”
她说完就迈开了脚步,绕过他想要离开洗手间。
这一次,徐牧洲没再阻拦。
苏莞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青花瓷?”
她脚步停下来,却没回头。
徐牧洲语气中尽是自嘲:“苏莞,我一个大男人,你就非要我说这么肉麻的话?”
“我第一次见你,那天你穿着一条青花旗袍,我那时已经知道你是徐屹洲的人……”
苏莞闭上了眼:“大少爷,我们不是一路人,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做,请放过我吧。”
徐牧洲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看她,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肩膀:“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我现在不是已经来了?”
“我帮你扳倒李家,只要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平日里那么冷硬的一个人,此刻却几乎是在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