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场薄雪过后,盛北气温降至高寒,泼水成冰。
再有三天就是春节。
大学早就陆陆续续放假,绝大多数上班族也赶在近几天回了老家。
盛北城里越来越空,目测路上车流少了一半。
至此,空旷城市映着北方夜景,除了林立高楼,只有闪烁的霓虹,莫名有些空悲。
少了很多人气与生机。
故宫院里,洛绯绯还在绘声绘色解说。
身上穿一件黑色工装羽绒服,身边围着不少游客。
温沁祎不方便和她道声“明天见”,一个人在薄薄暮色里向正门走去。
她跨过高高门槛,盛阳路对面一辆酷黑色的车闪了一瞬示廓灯。
温沁祎知道,那是周廷衍的宾利飞驰。
从商仲安住院那次,两人没再见过。
周廷衍一如既往地忙,“分了手”又要掩人耳目。
不方便常见,同时也让温则行少操些心。
山里的雪中温泉生意越来越红火,小叔好像更忙,更累。
温沁祎身裹白色长款羽绒服,大毛领帽子扣在到头上,几乎露不出脸。
她快走几步,临近宾利,车门忽地打开。
一条黑色胳膊拦住那抹白色身影,用力一带。
下一刻,人消门关。
车里,温沁祎双手按扶住周廷衍肩膀,横坐着他的腿,几乎趴到他身上。
人被他大肆掠夺地低喃一声,“周周,你怎么像土匪抢人?”
“不抢。”周廷衍抬指挑开温沁祎的羽绒服帽子。
露出她整张数次惊热他梦境的脸。
一看这男人就喝过酒,呼吸中有淡淡的红酒醇香,英俊眉目染几分微醉的迷离。
很欲。
温沁祎下班前,商仲安来周廷衍车里坐了会。
两人喝一点红酒,抽一支烟,聊了会儿天。
商仲安还是有些清瘦,无名指上再也没见戴了一年的婚戒。
脸色好了不少,看着没有那么了无生机。
眼下,周廷衍捏住温沁祎下巴左右瞧了瞧这张脸,“我不抢,但是,我想强。”
捏着下巴的手转移到温沁祎后颈,用力握住,按压。
周廷衍的热\/吻袭来,他话语含混,“bb,好想你。”
他勾住温沁祎的腿,放到车座上。
温沁祎在周廷衍腿上半跪半坐,应承着他的吻,话语同样模糊。
“你强不了,我现在有姨妈护体。”
周廷衍吻里掺了轻笑,“几天了?”他问她。
车里空调开得足,座椅也加了热,周廷衍再一缠吻,温沁祎更热。
她脱开这个男人的纠缠,拉开拉链,脱了羽绒服。
只剩里面一件湛蓝色衬衫,轻薄的雪纺料子,荷叶边袖口。
湛蓝里点缀几点雪花一样的碎白。
应该是生理期的缘故,温沁祎舍了裙子,罕少地穿了条牛仔裤。
裤带掐着衬衫,把腰扎得更细更柔。
温沁祎放好羽绒服,看着周廷衍说:“反正不是最后一天。”
“肚子疼么?”
“不疼了,就第一天有点疼。”
周廷衍看着眼前饱实的湛蓝衬衫,眼里醉意更浓。
他握稳温沁祎的腰,再次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靠着座椅仰面,温声问:
“bb,想要什么新年礼物?老公买给你。”
温沁祎搂着周廷衍脖颈,趴到他肩头。
静静嗅他体香,静静地想他的问题。
“我现在什么也不缺,有小叔,有周周,惜凝回来了,白白联系上了,还在院里认识了绯绯。”
温沁祎趴在周廷衍身上,他伸手到两人之间作乱。
“所以呢?”周廷衍若无其事地问。
手是手,嘴是嘴,各忙各的。
“疼了。”温沁祎捏了下周廷衍后颈,以示惩戒。“所以,来年如果能有我爸妈的一点消息就好了。”
九年了,温沁祎始终在等。
周廷衍不再作乱,双臂环住温沁祎腰背,抱进怀里,轻轻抚她长发。
“说不定哪天就有消息了。”
这件事,周廷衍会尽力帮温沁祎办。
但是眼前,他也给她准备了新年礼物。
温沁祎感觉周廷衍的手在她腰上饶了一圈。
她松开他怀抱,低头一看,他正垂着眉眼,仔细着给她戴腰链。
细细的一条白金链子,每隔三厘米坠一颗熠熠生辉的钻石。
不会夸张,做工却极致精致。
温沁祎好喜欢。
“超漂亮啊周周,你肯定又花了大价钱。”
相比于温沁祎给周廷衍准备的新年礼物,这条腰链肯定要贵上很多倍。
周廷衍扣好链子,抬头冲温沁祎笑得浓欲而宠溺。
“老公又不是买不起,不然我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又不能全都捐了,当然要给家里的小媳妇花。”
温沁祎弯身捏捏周廷衍好看的脸。
“我是你小媳妇,谁是你大媳妇,劳荣枝嘛?”
“什么枝?不认识。”
周廷衍捉走脸畔的手,“桃,你年龄比我小,我疼你,你就更小,差不多和捧在我手心里那么大。”
他再次低头看那抹细腰上的腰链。
“新年快乐,桃,我把你拴住了。”
温沁祎俯身捧住周廷衍的俊脸,点点落雨似地在上面乱亲一通。
“谢谢周周,我好喜欢。”
温沁祎的乱吻又软又痒,周廷衍轻声笑着,“桃,叫老公。”
她去找他的性感唇畔,压着,吻着,“老公,老公……”
……
温沁祎的宝马被付野开着。
周廷衍开宾利,送温沁祎回小洋楼。
驶离故宫不远,路过那座大门紧闭的四合院时,温沁祎看见高高门面上挂了两幅红色挂坠。
新年气息好浓。
她低低自语:“也不知道这里又装修又运家具,迎了新娘进门没有。”
冥冥之中,温沁祎总觉得这里会有喜事。
而且,有可能是惊动盛北的喜事。
温沁祎上班路过,倒是没看见有接亲的喜景,但是周末就无法知晓了。
周廷衍心情不错,脸上笑意不减。
边码方向盘,边说:“他家还没娶亲呢。”
温沁祎转过脸,略微昏暗的光线里,周廷衍侧脸依旧峰棱明晰。
“你怎么知道?”温沁祎问他。
周廷衍好像除了正事,别的事都不太知道。
什么时候还关心上别人家娶不娶亲了?
周廷衍侧过脸来,用闲余的右手摸温沁祎下巴,“可能听谁说过,到时候等这家娶亲了,我们也一起来。”
卷过微浪的长发散在温沁祎肩膀一侧。
她把长发全都顺到颈后,问周廷衍:
“我们来干嘛?随份子?”
周廷衍就势用指腹按了按温沁祎的唇,“来看新娘有多漂亮,傻桃。”
周廷衍逗,弄人,温沁祎直接衔住他手指。
一种湿痒瞬时从周廷衍指尖扩散开来,直达心底。
是不可遏制的痒与欲。
周廷衍收手捏温沁祎脸颊,“乖一点,桃,我开车呢,你这样我怎么受得了。”
趁着等红灯,温沁祎齿间稍一使劲,又松开。
“你哪受不了?”
周廷衍眼里又醉,又欲,又有点哀怨地凝视温沁祎。
“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