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某酒吧。
包厢里灯光流彩,纸醉金迷。
陈迦雯站在桌子上,一身酒红色鱼尾连衣裙,头顶摇着酒瓶,酒液随着摇曳舞姿肆意挥洒。
桌边围一圈呐喊助兴的男女。
傍晚,陈迦雯收到一张照片。
仓库的衣堆上,温沁祎和白青也双双坐着,绝色的待宰羔羊般怯弱无助。
正在等待一场颠簸惨绝的屠宰“洗礼”。
陈迦雯兴奋得好像听见了她俩的哭喊惨叫,断断续续,起起伏伏。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最后,温沁祎和白青也全部变为破碎凋零的残花。
或者肢解破败的布娃娃。
而做些事的男人们,陈迦雯早就安排好越境的偷渡船,让他们永不回国。
收到照片时,陈迦雯刚到酒吧门外。
她当即删了照片,把手机丢进下水井缝隙。
然后带一群男女吵吵嚷嚷进了酒吧大门。
此时此刻,包厢里,烟味,酒味中混着男女的尽兴吆喝。
暗色墙角中,一对看不清男女的在那缠绵不清。
红裙陈迦雯站在桌子上舞个不停,她高高举起一瓶新开的香槟。
鱼尾裙摆旋转成圈,香槟淸液四散喷溅成盛开的圆。
男女的尖叫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锁好的包厢门轰然一声巨响,被人一脚破开!
拆房子一样。
登时,门子半掉不掉地坠挂在门框上,包厢里所有人都噤了声。
一齐望向门口高高矗立的男人。
年轻的服务生赶快往这边跑,看看发生了什么大事。
人高马大的付野转过身去,白衬衫包裹着精壮大花臂,花纹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付野不痞,有种满身正义的凶悍吓人。
他抬手,无声中,阴沉沉地对着服务生比了个暂停手势。
止住了服务生的脚步。
门中,男人的冷咖色大衣挺括垂坠,墨色西裤笔挺,白衬衫与浅棕领带皆溢满奢贵与精致。
再看他那张脸,包厢里流光拂过,映出他所有英俊无俦的棱角。
只是,周廷衍满目,满脸都是慑人于无形的冷煞之意。
他一双俊目扫向桌子上的陈迦雯,低磁冷沉的声线传来:
“玩这么开心,可有想过我此时的心情?”
有人立刻开始起哄,“哇,陈迦雯,你未婚夫吃醋喽。”
微醺酒意中,陈迦雯又惊又喜,周廷衍终于回心转意来找她。
至于他上次说的,不能行男女之事,她不介意。
只要有周廷衍这个人,那些事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代替,只要是他配合的就好。
只要看着他那张脸就已足够。
“阿衍,”陈迦雯黑发红唇,眼里笑出星星,“是你来了。”
“嗯,是我。”
周廷衍半勾唇畔,每说一个字,那把性感声线都足够陈迦雯心尖发颤。
此刻,明光没有落到周廷衍身上,他陷在暗色中黑着一张俊脸说话。
“不想坏我事的都出去,当然,陈迦雯除外。”
男女们又开始起哄,“迦雯姐,好好哄你未婚夫吧。”
“雯姐,你未婚夫真的超帅,超正,而且,他身上的大衣好贵,是哪个神秘大佬啊?”
那些人说着,闹着出了包厢。
经过周廷衍身边时,还要贪婪地多看上他几眼。
人一走尽,周廷衍拾步走进包厢。
人高马大的付野踢了一脚半坏的门,大概给镶到了门框上。
自己则跨开一步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周廷衍一步步走向桌子,停住。
他向陈迦雯伸出手,抬高,眼波中似有绅士般的温柔。
“下来,需要我帮你么?”周廷衍问。
陈迦雯低头看着周廷衍伸来的手,心里漾开阵阵暖意。
周廷衍润白劲力的手腕后,是精致的衬衫袖扣。
陈迦雯想,他今天怎么忘了戴腕表?
但那双手天生养尊处优,修长性感,干净明晰中又充满力量感。
根本不需要用奢贵的名表去修饰,就已经足够迷人心醉。
所以,陈迦雯有周廷衍这双手就足够。
红裙女人在闪烁的灯光里抿唇微笑,伸出手递给向周廷衍。
“阿衍,谢谢你,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是么?”周廷衍似笑非笑,性感嗓音声声入耳,“辛苦你久等,我该早些来,只是没忙开。”
“不晚,一点都不晚。”
陈迦雯向前一步,去搭周廷衍的掌心。
然而,她连周廷衍的指尖都没碰到。
向陈迦雯伸出的那只手,瞬间换了方向,狠狠落在陈她后颈,重重一击。
随后,一道非常强劲的力抓住陈迦雯裙领,直接把她甩进了沙发里。
天旋地转间,陈迦雯手中的香槟落地,桌面上的酒瓶也被带倒。
叮叮咣咣一阵乱响中,陈迦雯还没来得及回神,忽觉额心一凉。
沉重的,冰冷的凉,紧随是痛。
以陈迦雯的出身,她不会不知道顶着她的是什么。
周廷衍立在沙发边,高高在上,他加重了顶枪的力度。
话语阴沉狠重,“陈迦雯,我说过,例外和意外,你自己选,可你偏要动我的人,自己上赶着作死。”
陈迦雯额头很痛,整个人往沙发里凹陷。
她猜到,今天的事最后没成,是她高兴太早。
是她低估了周廷衍通天的本事。
“阿衍,求你放过我,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陈迦雯第一次体会到死亡靠近的惊恐,眼泪从眼眶流出,在脸上滑过一道冰冷。
她仰视着周廷衍,他仪态英武,英隽而可怖,像个蛊惑人心的黑暗恶魔。
叫人又爱又怕。
“什么条件都答应,是么?”周廷衍长指一动,“咔哒”一声上了膛。
“不要!”
陈迦雯心脏重重一震,额头立时逼出一层冷汗。
“我不太喜欢爆头,”周廷衍的枪口寸寸下移,停在陈迦雯侧颈,按紧,“所以,打哪好呢?”
枪口正好压着陈迦雯颈动脉。
“陈迦雯,你说血色喷泉,好不好看?”
周廷衍低磁嗓音混着身上危险又迷人的淡香气,一同摧噬着陈迦雯。
她开始痛哭流涕,“阿衍,我求你,真的,你提什么条件都可以。”
周廷衍听陈迦雯哭,心里更加烦躁。
下一秒,陈迦雯脖子忽然轻了,她刚提起一口气,侧腰却落下重力。
“我琬琬这里被你伤,我心疼得要死。”周廷衍狠狠说,“陈迦雯,我的条件很简单,等价偿还,你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