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将过,阳光透过大片落地窗,柔柔地落满木地板。
窗外,深海望不见边,海浪一次次打湿细沙,飞鸟时飞时落。
窗内,温沁祎在桌旁洗画。
一会儿安静地坐着清理,一会儿又站起来忙碌。
周廷衍换了身烟蓝色家居服,真丝料子垂滑,松松覆着里面的肌肉线条。
男人坐在沙发里,一边抽雪茄,一边看着电脑办公。
缭缭青雾在他身边绕。
周廷衍静目沉思的样子非常迷人。
他也会时不时起身,去落地窗那边接打电话。
在阳光中落下一道性感惑人的背影。
温沁祎根本不敢看周廷衍,一看他就没法一心一意修画,心里总冒出一个念头:
要他,睡他,就现在。
那念头强烈得,就像体内有什么邪祟在作怪。
温沁祎喜欢周廷衍穿家居服的样子。
松弛闲适的好看,又偏有一种浓浓的人夫感。
她也喜欢他认真工作的样子,稳中有序,眸中尽是运筹帷幄的睿智。
此时,周廷衍走到落地窗前听电话,目光不由落到温沁祎身上。
她穿一条温淡的藕紫色包身长裙,裙身线条玲珑有致,高低起伏。
偏偏小腹那又非常平坦。
长裙下露出一截白腻腻的光滑小腿。
周廷衍听完电话,踩着拖鞋向长桌那边走去。
温沁祎拧干了毛巾,卷成卷,刚放到画上,小腹就被周廷衍忽地勾紧。
整个人被男人的力量带着,紧紧贴到他身上。
温沁祎摸着小腹上覆着的手,回头说:“我不去勾你,你又来勾我。”
“你怎么没勾我?”
周廷衍降低高度,侧脸贴着温沁祎头发,“半截小白腿晃来晃去,乱我的眼。”
温沁祎低头,踢起一条腿看,“我裙子都多长了,这还勾人?”
她回头笑着问周廷衍,“那么,这样呢?”
周廷衍不知道她说的哪样,偏头看去。
好啊,这个撩人的小仙灵。
温沁祎双手攥着裙边往上提,登时把长裙变成了短裙。
映入周廷衍眼帘的,是一双白皙又匀称的美腿,更加晃眼。
周廷衍喉结滚了滚,深邃的黑眸愈发幽深。
下颌不自觉地去剐蹭温沁祎的耳朵。
“温沁祎,你在影响我居家办公。”
温沁祎扯了周廷衍的手,帮她提着裙摆。
她好空出一只手滑到身后,按,“周周老板,居家就别办公了吧,家是处理私事和放松的地方,不如,你办点别的?”
贴着周廷衍炽热的腰腹,温沁祎心口开始不规则起落。
他周身燃着的,都是欲。
周廷衍彻底被温沁祎点了火,把她身子转过来,压到桌边。
热,吻袭来,“本来说好晚上要做的事,看来有必要提前到完成了。”
周廷衍停吻,去拿来他备好的东西,往温沁祎手心里一塞。
“拿好了。”他说。
温沁祎喉咙紧了紧,灵动的桃花眼里水光潋滟。
她凝视周廷衍的眼睛,语气中有些许紧张,“周周,你要好好疼我。”
“这辈子都疼你,就算有一天我们会分开,有生之年,我会用其他方式爱你,护你。”
“不要分开,分开我就去找十个男人。”
周廷衍将温沁祎打横抱起,向卧房走去,“好,全部丢到公海,连你一起。”
“不好好爱自己,就不要活了。”他补充。
温沁祎环着周廷衍的脖子,“等一下,我要拿个东西,在包里。”
周廷衍又把她抱回去。
温沁祎拉开包,拿出带来的东西。
“好看吗?周周。”
周廷衍垂眸一瞥,眸色更深,喉结大肆滚起,“这样哪能看出效果,不好评判。”
温沁祎手心里紧紧握着周廷衍买的小盒子。
心脏开始“咚咚咚……”
渐渐,盒身被温沁祎捏变了形。
周廷衍怎么没有察觉,他放缓了脚步。
“琬琬,你要太紧张,我们就先不要。”
温沁祎试图把纸盒捏回原形,她仰脸看周廷衍笑,“才不紧张,我是急着拆开。”
周廷衍:“好,嘴够硬,现在就拆。”
到卧房的路上,温沁祎看见周廷衍连仰视都很好看的脸,看见他家高悬奢贵的吊灯。
之后,看见他卧房精致的冷调装修。
心跳敲得她有点缺氧,呼出的桃香又热又颤,扑在周廷衍胸膛。
孤岛之上,周廷衍提前遣走了所有人。
整个海岛,只剩一双人。
通透的玻璃窗前,窗帘大胆地敞开着,海浪拍打声与海鸟啼叫声时时入耳。
温沁祎的藕紫色长裙,周廷衍的烟蓝色家居服,交织乱在床尾。
……
她趴伏在窗台上,迷蒙着双眼看窗外的风景。
一大只振翅的淡色海鸟在空中盘飞,又俯冲下去扎进海面上飘游的浮冰。
那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在跟着它痛。
温沁祎指骨绷得泛白,几滴眼泪被逼出来落到了手背上。
直到窗沿将她掌心硌得通红一片。
温沁祎清晰地感到腰上的手在一点点降温,出了冷汗。
她知道,周廷衍的心理障碍又来了。
他的心理在生病,重病。
那啃噬全身的剧痛,正在摧残着他的筋骨,血肉,以及意志。
偏要他粉身碎骨,形神俱灭一样。
可周廷衍不言说,也不停下,就那样忍着。
温沁祎回头看他,周廷衍的头发已经湿成一捋捋,在眉间每荡一下都像在剜她的心肉。
他疼了不是一时半刻了。
泪珠儿噼里啪啦掉下来,温沁祎喊周廷衍,“周周,起开,你没必要这样。”
他给她擦泪,又就势覆住她的眼睛。
“你不看就好了,我没事。”周廷衍说。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磨在粗糙的砂砾上,不用他自己说疼,听者已经知道他有多疼。
温沁祎落了满手背,满枕头的泪。
周廷衍病痛中的冷汗,一次次湿遍全身。
体温逐渐下降,凉到冰人。
……
终于……最后。
两个人抱在一起,温沁祎哭得泣不成声,眼泪与周廷衍的满身凉汗混在一起。
“周周……周周……”她一遍遍念他名字,“你还好么?”
周廷衍差点就要疼死,还同温沁祎开玩笑:
“这不挺好么,桃,你怎么又能叫,又能哭,嗯?”
“是对我不满意么?”周廷衍追问。
剧痛袭过之后,他全身开始失力地倦怠。
枕边,花藤已经看不出花,变成了零碎的花瓣。
温沁祎扯过来擦眼泪,“周周,你下次还会这样,是吗?”
“应该不会了,”周廷衍亲她额头,“后面都没怎么痛,你呢,你怎么样?”
海风钻过窗子缝隙,吹来淡腥的味道,混着温沁祎的血腥。
她来不及顾自己,只想周廷衍是经过了怎样漫长的煎熬。
确实,在生理性剧痛的折磨下,周廷衍坚持到最后,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
两人从浴室出来。
周廷衍抱着温沁祎躺下,“桃,陪我睡一会儿。”
“好。”温沁祎这时才觉嗓子干涩地疼。
她……时应该很吵周廷衍的耳朵吧?
周廷衍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温沁祎看着他睡着时沉静的样子,一遍遍在心里描画他极致完美的五官。
他睡着的模样都那样好看。
别的女人都没这个眼福,周廷衍是她的了。
温沁祎动了动身,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撕痛突然从腿间传来。
她嘶了嘶声,不会儿,也歪头靠着周廷衍的颈窝睡着了。
她睡在他宽阔的臂弯里,显得那样娇小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