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暖和楚晴听到成婚二字不由得脸红。
柳拂月笑说:“男婚女嫁古之常理,寻常看待这件事就好。”
“二嫂,你要这样说,那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楚暖还捂着嘴边笑边说:“等我再有侄子的时候,我替你分担着。”
“哎呀。”柳拂月拉着她的手:“我就说二妹妹通透呢。可是说到我心坎上了。”
楚晴连忙表态:“二嫂,我保证管好,每日都去各处巡逻。不过不懂的若是去问你,你可别嫌我烦。”
“都是自家妹妹,烦什么?你若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柳拂月笑着说。
她是半点不烦的。两位小姐至少还能在家里留个两三年,若能分担,她可以轻松不少,还不必担心她们像周氏一般,毕竟她们迟早要嫁出去的。
明氏看一眼两个小姑子,认亲的时候 ,她就知道这两位不好惹。但是每次看她们与柳氏说话倒是和和气气。
果然啊,自己的策略是对的,窝着会更好,这个家里都不是省油灯。
柳氏若是省油灯,两个不好惹的小姑子能与她说说笑笑?
“三弟妹,你在想什么呢?”柳拂月见她出神,问起。
明氏忙说:“没,没什么。”
“那方才和你说的事,行么?”
“行,当然行。”
柳拂月点点头:“那好。”
她又把这件事和各房管事说了说,这些日子府上对牌去两位小姐和三奶奶处领。
才吩咐完回到自己院里,田邱氏就追来,说武安侯府上打发人来问,国公府上有没有多余的孝布?
武安侯府许多年都没有丧事,京城也许多年没有国丧,他们库房里存的孝布不够用了。
谴下人去跑布庄问,布庄都说孝布自家主子留用了。
柳拂月道:“你去问问针线房和库房,咱们府的孝布有没有多余的?先紧着我们自己的,每人两身,若有多余的,再给出去。再去咱家布庄看看还有多少库存。告诉他们平日积攒的白布头,就别收钱了,摆在门口,谁要谁来领。”
时逢国丧,官员勋贵们这是全府上下都要穿孝,普通百姓们,有钱的就全家穿一身,没钱的就身上戴根白布条,或者鞋上、头上扎白花。
“是。”
又招了一个小厮来:“打马去葫芦巷柳家问问我母亲,家里孝布够不够?”
她估计是够的。
柳家去年才除孝。
小厮领命前去。
柳家也确实够,还有不少富余的。田邱氏也过来说,还能多出十五匹。
柳拂月:“留下两匹备用,剩余的给武安侯府送去。”
“是。”
小厮给侯府送去布,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包银子。
柳拂月命银子入账就是。
她这边快速安排好家里的事,下午的时候国公爷回来了,楚晏却没回来。
国公爷倒是和她说了一嘴,昨晚上宫里吵起来了。
带头吵的无非就是察院那群人,吵的原因还是太后之死。
最近先是贤妃案,牵扯出金文偌,牵扯出朱家村,又牵扯出恩国公府。接着昭王抗旨,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这里又牵扯到金文偌、恩国公府、太仆寺卿府上、户部郎中府、巴蜀一带官员府上上等等。以至于多个府被抄家。
至于贤妃案始作俑者之一的太后,却只是被看管在寿康宫。
虽然金文偌指出幕后主使是太后。但是从古至今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神奇”之处在于,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当父母的有错么?没错。父母犯错了,你能杀父母么?不能。
太后可是皇上嫡母,你说她谋害皇嗣妃嫔是犯罪不是犯错,可在民间,当父母的打死子女的,卖子女的比比皆是,甚至“合情合理”。
当婆婆的殴打儿媳妇,以不孝之名打死儿媳妇的也不是没有。所以太后有什么罪呢,不过是犯了天下婆婆以及天下父母都犯的错罢了。
谋反什么的,那是昭王。
当初太后的事情一爆出来时,皇室宗族和朝中大臣为太后开脱之时都是这一套说辞。他们既在维护父母之长的权益,也在揣测帝王的心思,帝王肯定不希望史书上记他弑母。
所以即便太后犯下滔天大罪,那也是死不掉的。
可现在太后死了。
按照供词,是太后想为皇上清理门户毒杀前恩国公,却因往日责打宫女,被宫女怀恨在心,趁着给恩国公下毒的的时候,给太后也下了毒。
都察院不信太后的死因,希望皇上下令彻查。
其余大臣们也希望彻查。
这些大臣,真的看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么,那也不尽然。
但还是逼着皇上下令彻查,无非就是想掌握皇上的把柄。
自古以来,君臣之间就那么回事,君强臣弱,臣强君弱。若是逮着机会,君和臣都想压一压对方。
都察院都挑头了,他们自然要跟着。
皇上不愿意彻查,就被都察院众人喷了两三个时辰,轮番上阵喷。
一直到今日卯时,锦衣卫的人持刀闯进大殿,此事才停。
卫国公又和柳拂月说:“言官就那样,鸡蛋里都要挑出骨头。太后的死,但凡让他们寻到一丝不对劲,都会追根究底,没完没了。你若真把他杀了,反倒让他青史留名了。晏儿今晚估计也不会回来,温玄知从大牢里被放出来,去和他做交接了。”
“知道了祖父。”
“明日卯时你们和我一块进宫。”
“是。”
次日,柳拂月和周氏、张氏一块坐上马车,到宫里先去领孝服,进宫祭拜太后的孝服都是宫里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