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笑一边嘲讽道,那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方大洪却对周冲的讽刺充耳不闻,仿佛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些什么。
他目光坚定,心中坚信自己一定会有翻身的一天。
“呵!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瞎说!你凭什么如此武断地断定我不能有翻身的那一天?周冲啊,难怪你是被流放的料子,目光如此短浅,胸无大志!
你就看着吧,等我翻身的那一天,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他暗自思忖:这群蠢货,根本不明白我的抱负和能力,等我东山再起,一定要让他们都对我刮目相看,后悔今日对我的轻视和嘲笑!
周冲满脸鄙夷,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方大洪,一脸的不屑。
“哼,你这家伙,居然还想着翻身,简直就是异想天开!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刘屏拉着方大洪的衣袖,压低声音暗自私语:“大洪,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能回到朝堂里去?我太了解你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方大洪冷笑呵了一声,一脸神秘地说道:“反正这事情你不用多问,时机未到。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他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似乎对自己能够重新回到朝堂这件事有着十足的把握。
周安靠近马棚外面一些,谁知这时狂风大作,风吹动的时候,竟将稻草吹到他的嘴里。
他忍不住“呸呸”吐了几口,咒骂道:“这倒霉的风,连个安稳的地方都不让人待!”
看着自己身上那又破又旧的衣服,因为天气的极度炎热,汗水不断地渗出,导致全身都变得黏糊糊的,难受极了。
再加上刚刚那场雨水的无情打湿,衣服混合着汗水和雨水。
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臭的跟馊水一样。
“爹,这太臭了,这种苦日子我们还要过到什么时候?”
他皱着眉头,满脸的愁苦,声音中都带着哭腔和深深的无奈。
周冲听了,重重地叹了口气。
“孩子,我也不知道这种日子我们还要过到什么时候。但或许到了流放地,情况会好一些吧,只能这样期盼着了。”
黄成玉站在一旁,身上有不少的蚂蚁顺着衣服的缝隙爬进她的身体里。
她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把蚂蚁抖落,嘴里还发出“哎呀哎呀”的惊叫声。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肌肤又红又肿的,上面还伴随着黄水不停地流淌,看上去惨不忍睹。
“老爷,这里好多蚂蚁啊!我的手还有脚都被蚂蚁咬得又红又肿,奇痒无比,这种日子我真的是受不了了!要不,您去跟官差说一下,咱们也能去客栈住一晚,哪怕就一晚也好啊!”
她声泪俱下,边哭边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和煎熬。
周冲皱着眉头,摸着脑门,满脸烦躁地叹了口气,大声呵斥道:“叫叫叫!被蚂蚁咬这点小事情就在那里哭哭哭,吵得要死!能不能安静点,别在这烦我!”
他心里就烦躁不堪,思绪乱成一团麻。
这时候又听到女人的哭声,就更加烦得要命了。
黄成玉抽抽噎噎地哽咽着,带着哭腔说道:
“那可怎么办啊?咱们真的要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吗?现在又下雨又打雷,草铺都被雨水打湿了,根本不能睡了。”
周安快步走到黄成玉的身旁,神色焦急地说道:“爹,娘说的甚是有道理。再这么下雨下去的话,咱们今晚绝对没法睡。”
几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忧虑和不安。
经过一番短暂而急切的讨论,他们最终决定,一起前去找吴川,看看能否有解决的办法。
周安全身脏兮兮的,衣服上沾满了泥水和污渍,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
他心急如焚,不停地用手使劲敲着吴川的房门,大声喊道:
“吴官爷,您开开门呀!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咱们在马棚外面都被淋成了落汤鸡,身子湿透了。这风刮得呼呼作响,雨下得噼里啪啦,根本没法睡人啊!”
黄成玉也跟着哀求道:“吴官爷,您快开门呀!咱们真的快被雨淋死了,您就行行好,发发慈悲,让咱们进来睡吧!”
好不容易才睡着了的吴川,正做着美梦,突然被周家几人的吵闹声硬生生地吵醒。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带着满腔的怒火。
“噌”地一下跳下床。
快步走到房门前,猛地一把打开了房门。
“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在外面吵吵闹闹的,又是你们这一家子,还真是欠打!”
吴川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给生吞活剥了。
周冲赶忙上前,满脸堆笑,语气谦卑地解释道:
“吴官爷,您消消气。外面此刻正下着瓢泼大雨,那雨势简直吓人,马棚里面都进水了,到处湿漉漉的,根本没法待。
咱们也是实在迫不得已,才在这个时候来打扰您的。您大人有大量,醒醒好,让我们进来睡吧!”
黄成玉连忙附和着。
“就是啊,官爷!您就行行好,发发善心吧。让咱们进客栈睡一个晚上吧,咱们真的什么房间都不挑,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睡就行了。”
周安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吴官爷,求求您了,让咱们进来睡吧!咱们向您保证,一定不闹事,绝对乖乖听话。您让我们睡大厅也好,睡在柴房也好,我们都愿意。您想想,睡在客栈里面,哪怕是最差的地方,那也总好过睡在马棚外面好个千万倍啊!”
吴川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被他们这一群人吵得嗡嗡作响,脑袋都快被吵炸了,疼痛不已。
而且他自己本身就因为白天的奔波而感到无比疲惫。
此刻被这般闹腾,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然而,或许是终究被他们的苦苦哀求所触动,又或许是实在厌烦了他们的吵闹。
最后还是允许他们去柴房里度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