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辜负了你太多太多,况且长生之道与我并无缘分,与其在孤寂中坐化,倒不如坦然赴死,只求下一世能与你做对寻常夫妻。”
方镜牵起关安的手,那枚玉佩合在二人掌心中,一旁的小鼎散发着淡淡得红光,映的关安脸色红扑扑的,“你倒是痛快,可素姐姐该怎么办?”
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关安按下心里翻涌的情愫,脸上露出一抹忧虑,方镜满眼柔情的看着关安,似乎想将眼前人的模样刻在心底一般。
“我与萧师妹只有兄妹之情,并非良缘,日后她定会寻到自己心仪之人的。”
关安见方镜言辞坚决,不由得暗暗叹气,听说小牧这孩子也是惹得不少女修倾心,倒是和他爹一个德行,想到这里,关安忍不住白了方镜一眼。
后者颇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以为是关安觉得不妥,思索片刻后试探性的问道,“君家家主君德道友是个直爽的人,想来能与萧师妹谈得来,而且据为夫所知,君道友的道侣多年前便因病去世了。”
关安见状黛眉微蹙,这男女之事还要看是不是你情我愿,若是乱拉红线,岂不是平白的得罪人,不过一看到方镜那着急解释的模样,关安心里便觉得甜滋滋的。
“你呀,可不能乱弹琴,莫要惹得素妹妹不快,至于君仙长那边,还是等等再说吧。”
见关安这般说,方镜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后轻轻的取出玉佩戴在关安手腕上,眉宇间满是温柔,关安脸色微红的低下头,好似回到了二人初次相识那日一般。
“小安,待到牧儿回来,我们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我们一家三口也好尽快团圆。”
方镜轻轻将关安拥入怀中,宽大的胸膛让关安感到一阵心安,二人初次结识时,便是方镜出手救下了被官差欺负的关安,那时方镜也是这般抱着自己,这才让关安对其一见钟情。
“全由夫君做主便好。”
关安伏在方镜胸口,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脸上的红晕越发浓郁,语气中满是依赖,十余年独自抚养关牧,关安几乎都快忘记了有人能够依靠是种什么感觉。
直到天色渐晚,关安才小心翼翼的回到柳家别院当中,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蹑手蹑脚的朝着自己房间跑去。
原本在方镜的央求下,关安本是要与其一同回洞府居住,只是还未等二人回到洞府,便收到了柳江的传音符,无奈之下方镜只好先将关安送了回来。
“安妹妹,想来是与方道友重修旧好了,真是可喜可贺。”
就在关安走进院子中时,一个温婉的声音在关安身后响起,关安身子一僵,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发现曹玉正笑吟吟的站在院门口看着自己。
“姐姐怎得还没休息,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耽搁了。”
关安脸色通红的结结巴巴道,如同怀春少女被人撞破了心思一般,曹玉见状心里便知晓了七八分,笑吟吟的拉起关安的手柔声道。
“这般大好的消息,安妹妹何必遮遮掩掩的,方才家主唤我等过去,说是待到宓儿她们从少栾城回来,便去接小牧。”
关安闻言不由得握紧曹玉的手,脸上满是惊喜之色,“那真是太好了,距离上次见到小牧,已有一年多了,也不知怎得,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定。”
曹玉见状不禁莞尔一笑,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低声道,“想来是太过思念所至,方道友也是迫不及待想见到小牧了吧,这几日你且安心等着,待宓儿她们回来,再与安妹妹同去。”
关安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随后便逃一般的回了房间,曹玉见关安进房间,脸上的喜色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忧虑。
“这般瞒着安妹妹,终归不是法子,若是小牧摆脱不了那将魂遗冢,又该如何是好。”
随着声音响起,曹玉脸上忧虑之色越发浓郁,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出现在曹玉身后,而这妇人的模样,却与柳韵有几分相似。
“这也是没有办法,方才家主说的你也都听见了,若是小牧到时候还没能出来,恐怕要永远的困在将魂遗冢当中了。”
那妇人不是旁人,正是柳韵的母亲,现任柳家家主柳州的夫人,只是奇怪的是,柳韵的妹妹柳欣并未跟在妇人身边,也不知是去了何处。
“若是如此,韵儿岂不是要独守空房,真是愁人啊。”
曹玉轻轻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将魂遗冢入口的方向,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关牧能够顺利逃出将魂遗冢,毕竟关牧的安危,牵扯到整个柳家。
然而就在柳家上下都在祈祷关牧平安归来时,将魂遗冢入口前却出现了两道身影,而恰好君德此时正在柳家商讨封印将魂遗冢入口之事,并不在石屋坐镇。
“哼哼,有了这封阴阵,料关牧那小子有再大的能耐也逃不出,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老夫还真舍不得这般珍稀的阵法。”
只见其中一道人影甩手丢出几杆阵旗,分别插在石壁周围,随着阵旗落下,一朵朵灵云涌出,缓缓的没入到了石壁当中,在原本的咒文上附加了一层难以发现的屏障。
“孟老弟,想来有了这阵法相助,吞并柳家并非难事,不如告知那位大人,就不必插手柳家之事了吧。”
见阵法成型,另一人有些迟疑的说道,语气中隐隐透露着些许不满,而这两人,正是碎月长老与孟家家主孟崞,只不过听二人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想对柳家出手。
“碎月长老此言差矣,柳江那老东西可不好对付,再加上君德协助,你我联手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况且,让那位大人出手,可是化羽宗的意思,难不成碎月长老连化羽宗的面子都不给?”
碎月长老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尴尬之色,摆了摆手解释道,“孟老弟说的是,是老夫疏忽了,只是如此一来,柳家的资源,岂不是要被那位大人分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