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鬼殿偏殿中,关牧盘坐在黑玉石台上,伊儿背着离魂剑站在其身后,五方镇鬼玺漂浮在空中,一面黑白小幡正在关牧手中滴溜溜打转不停。
“这业虎老鬼倒是个汉子,足足抵挡住了三层幻境才沉沦,主人是打算让其占卜什么?”
鬼鸠晃荡着两条短腿,有些好奇的问道,自从荡平了盘云山后,关牧便一直是这副沉默不言的状态,一回到天鬼殿,更是立即进入了闭关,实在让人有些担心。
“试着占卜了下将魂传承的下落,结果差点让业虎老鬼摆脱幻境,想来是因果报应的缘故,倒是本尊妄想了。”
关牧轻轻叹了口气,将阴阳幡收回体内,眼眸中闪着微弱的光芒,鬼鸠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随后晃了晃脑袋说道,“那不如直接搜魂,反正这业虎老鬼也没什么作用了。”
伊儿闻言神色一动,主动走到关牧身前说道,“不错,属下看这业虎老鬼修行的功法十分特殊,想来有能用的上的秘术,只是搜魂的话,主人的神识恐怕比不过业虎老鬼。”
鬼鸠却不屑一顾的笑出了声,“主人有五方镇鬼玺相助,怎么可能连个小小的筑基期鬼修都拿不下,况且单是搜魂之术,我就收集了不下八种,想来对付业虎老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伊儿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随后拱了拱手没有多说什么,关牧沉思片刻,将业虎老鬼的肉身取了出来,由于元魂已经堕入幻境当中,所以关牧想要搜魂,也只能从肉身下手。
鬼鸠见状兴冲冲的跳到业虎老鬼身上,拍了拍胸脯说道,“主人,你放心,有我在,就算这业虎老鬼的识海是铜墙铁壁,我也能钻出个洞来。”
关牧微微点了点头,双指按在眉心处,一团阴气汇聚其中,随着大手一挥,一缕晶莹剔透的神识链破体而出,下一刻,径直钻进了业虎老鬼的脑袋中。
鬼鸠见状也不迟疑,摇身一晃化作一股黑气一同钻进了业虎老鬼脑袋当中,伊儿原本也打算一同搜魂,但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打消了念头,神识出体,关牧的肉身便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作为关牧的下属,伊儿自然是要以大局为重。
业虎老鬼的识海比起关牧的识海大上不少,毕竟业虎老鬼的修为在筑基中期,比关牧高了不少,数条黑色锁链贯穿了业虎老鬼的锁链,幻化成人形的业虎老鬼神识正被锁链牢牢困住。
看其昏迷不醒的模样,显然是腰酸堕入了万罗幻境当中,鬼鸠兴奋的走到业虎老鬼面前,猝不及防的伸手扇了业虎老鬼一巴掌,关牧见状微微挑了挑眉毛,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呦,这阴阳幡果然是上古鬼器,这么打都醒不过来,那一会儿搜魂可就方便太多了。”
鬼鸠嘚瑟的又扇了业虎老鬼一巴掌,见其没有任何反应后,拍着手大笑起来,关牧没好气走到业虎老鬼身前,伸手按在其脑袋上,双目紧闭,神识之力呼啸而出。
下一刻,无数走马灯似的画面出现在关牧眼前,业虎老鬼的人生经历与寻常鬼修并无不同,从小在荒芜鬼域长大,偶然一个机会获得了鬼道功法,经历八十多年多年的修炼终于突破了筑基期。
随后便是和盘云老鬼的一些往事,二人携手占据了盘云山和冥虎山,两者互成犄角之势,只是想不到被关牧这个煞星一并灭杀了,值得一提的是,业虎老鬼修行的鬼道功法确实诡异,是名叫《冥月功》的功法,修炼至大成能拥有幻化鬼物的能力。
关牧默默记下《冥月功》的口诀,随后便打算停下搜魂的举动,毕竟搜魂之术对于神识负担不小,既然没有了有价值的记忆,关牧自然不打算浪费时间。
就在这时,一段业虎老鬼在雨中赶路的画面吸引了关牧的注意,在这段记忆中,业虎老鬼被数头结丹期鬼物追杀,一连施展了数种秘术才侥幸逃脱。
不过吸引关牧的可不是那几头结丹期鬼修,而是业虎老鬼在逃遁时使用的一种奇异遁术,在施展这种遁术后,业虎老鬼便会化作一片虚影,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远处。
说到遁术,除了常见的五行遁术以外,还有几种极为少见的遁术,雷遁术可化为一道雷电,转瞬间可至百里之外,血遁术可化为一摊鲜血,让人难觅其踪。
不过这两种遁术虽说少见,但倒也不乏修炼之人,譬如与东洲大陆相对的西洲大陆上,大部分的魔修都修行的是血遁术,而东洲大陆的十宗当中,具有雷灵根的修士也基本上是以雷遁术为主。
至于最为诡异的影遁术,已经上百年没有在东洲大陆上出现了,这影遁术据说施展开来,反倒是有阴影的地方,便能够转瞬间到达,其速度之快,行踪之隐匿,让无数修士羡慕不已。
只是修行影遁术要求极为苛刻,除了千年难得一遇的暗灵根修士能够修炼以外,就是几种深藏在阴冥之地中的上古鬼物,寻常鬼修若想修炼,恐怕还未成功,便会被那恐怖的空间褶皱压成一摊碎肉。
关牧见到业虎老鬼能够施展出影遁术更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动了修行的念头,将影遁术的修炼口诀记下后,关牧毫不犹豫的脱离了业虎老鬼的识海。
至于鬼鸠,据他所说,业虎老鬼的元魂比较起其他鬼修强大了不少,所以暂时留在了识海当中,慢慢搜寻关于壮大元魂的大门。
猛的睁开眼睛,关牧脸上露出一抹疲惫之色,但顾不上休息,关牧从储物袋中取出两卷空白玉简,全神贯注的将《冥月功》和影遁术的修炼口诀记录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关牧才长舒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调息起来,伊儿有些好奇的从关牧手中拿过那两卷玉简,能被关牧如此重视的法诀自然不是寻常之物,只是当伊儿看到影遁术的修炼方法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惊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