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关牧神情不似说笑,陈沂咬了咬嘴唇,正打算用之前的说辞劝退关牧二人时,却只见殿外忽然飞来一团火光,径直落入关牧手中。
“在下已于万花谷擒下邪修,道友若是打探消息顺利,可来万花谷与在下相聚。”
传音符是罗宁发来的,见罗宁已经擒下了那邪修,关牧也不再做过多停留,对着中年人和陈沂拱了拱手道,“在下还有要事处理,三日后,在下来取将魂遗冢得钥匙,若是不从,二位知晓后果如何。”
说罢也不等中年人挽留,便拉着罗颖离开了大殿,见关牧二人离去,中年人不由得松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时,却见陈沂挥手布下了一层隔音罩。
“大王,罗家势大,更兼落剑门做靠山,如今也只有交出东武玺用以自保了。”
陈沂面色极为难看,原本以为罗家个个都是痴迷剑道之辈,想不到却突然冒出个鬼修,而且看其样子,与罗家大小姐罗颖关系匪浅,如此一来,也只有按对方所说的来了。
“那九阴殿之人又该如何应付?”中年人有些无力的瘫坐在凤位上,在修仙者面前,即便是身处王位的中年人都感到一阵无力,数十个身经百战的禁军侍卫,在那俊俏修士面前却如同三岁孩童一般。
“大王不必忧心,那将魂遗冢与温后遗冢乃是合葬冢,一旦将魂冢禁打破禁制,温后冢也会同时解除禁制,到那时,将九阴殿之人引去温后冢即可。”
陈沂扶着中年人宽慰道,话虽如此,陈沂眉宇间却依旧是忧色凝聚,如此一来,将魂冢中的数万厉鬼便会趁机逃出,到那时,不知有多少百姓会惨死在厉鬼手中。
“你是不是看上那王妃了?眼睛转都不转一下。”
罗颖嘟着嘴气鼓鼓的问道,只是说出的话让关牧好一阵哭笑不得,“胡说什么,那女修竟会舍弃长生之道,委身于一凡人,想来其中必有图谋。”
关牧如此一说,罗颖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要知道即便是炼气一二层的修仙者,那也是凡人触不可及的存在,而那陈沂身上灵气浓厚,分明是到了炼气十层,竟甘愿做凡人的妻室,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算了,说不定只是甘愿堕入红尘之人,不必多虑,罗兄已经抓住了那邪修,如此一来,便可知晓九阴殿所图何物了。”
见罗颖纠结不清,关牧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事关柳家搬迁之事,关牧也只能将遗冢之事暂且放下,只是在离开大殿时,五方镇鬼玺中的鬼鸠却突然感应到,那中年人身上有熟悉之物存在。
只是关牧走的匆忙,鬼鸠还来不及探查是何物,不过既然能引起鬼鸠的注意,想来与那将魂遗冢脱不了干系,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解除将魂遗冢禁制的钥匙。
万花谷,地如其名,山谷内有无数各类鲜花绽放,且随着时节变动,万花谷内的鲜花也会随之变换颜色,是北越国极为出名的景色迷人之处。
在万花谷内的一处溪流旁,有一座青石搭建而成的石屋,石屋外还有不少磨盘箩筐,显然是有凡人在此居住生活,石屋内,罗宁正双眼微眯的打坐调息着。
而罗宁身前则是跪着一个面容枯瘦的青年汉子,那汉子身上只披着一件灰色皮兜,被缚在身后的双手上满是老茧,乍一看与寻常凡人并无两样。
只是看似老实的青年此时却一脸怨毒的死死盯着罗宁,若不是已被罗宁种下禁制动弹不得,恐怕早就扑到罗宁身上大打出手了。
“此人就是谋害罗史的邪修?”关牧的声音在石屋外响起,通过神识的探查,关牧自然发现了青年汉子,只是看其模样,似乎不像是凶残之人。
“道友来的不慢,原本在下也误将此人当做寻常凡人,可不曾想罗史心爱的法器竟在此人手中,而且在下只是询问两句,此人便驱使法器攻击在下,想来就是谋害罗史的邪修了。”
罗宁见关牧二人赶到,脸上喜色一闪,随后轻声解释到,推开木门,关牧和罗颖走到青年汉子身前,后者倒还好,只是看了青年汉子两眼,并未多说什么。
而关牧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将青年从地上揪起,关牧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你是哪派弟子?来北越国做什么?”
青年汉子见关牧身上阴气时隐时现,顿时大笑起来,朝着罗宁咒骂道,“我当落剑门是什么名门正派,想不到也与鬼修同流合污,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匡扶正道,真是虚伪至极。”
关牧闻言脸色一沉,随即不等罗宁兄妹有所举动,便一拳印在青年腹部,只见青年脸色顿时涨红,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想要蜷缩起来,只是关牧口中法诀念动,身上的阴气缓缓飘出。
“说!那派弟子!”见青年汉子一脸讥讽不肯言语,关牧冷笑一声,身上阴气眨眼间化作数条小蛇,不等罗宁开口阻拦,小蛇便恶狠狠的咬在了青年汉子身上。
“呸!入了鬼道装什么正人君子,有种就杀了我!”
青年汉子虽说惨叫连连,却依旧嘴硬的不肯透露半分,罗宁正欲开口,却见关牧眼中杀气翻腾,身上阴气也越发浓郁,稍作思量后,有些明白了关牧为何如此激动。
“小妹,为兄有事跟你商量,且先出来一下。”
罗颖一脸诧异的看向罗宁,后者脸色凝重,甚至取出了些黄色小旗,直接原地布起了阵法,再看向关牧,此时后者正一脸狞笑,幻化出的小蛇也在不停地朝着青年汉子咬去。
见罗颖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罗宁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妹妹就是太单纯,那青年汉子身上鬼气缭绕不散,虽说不是鬼道修士,但也和鬼修脱不了干系,落到关牧手中,能有好下场才怪。
待到罗宁将罗颖拉出石屋,关牧终于不再压制情绪,只见阴气翻滚之下化作四条蛟龙,将分别将青年汉子的手脚咬住,而后在青年汉子惊恐的目光中,一尊黑色玉玺赫然出现在其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