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有不少人怀揣着看笑话的心情,认为宋念这小课堂开不了多久。
可村民们发现自己去上学的儿子女儿或者是孙子孙女能够写全家人的名字以后,心情瞬间就转变了,高兴和骄傲是掩饰不住的,甚至有些家长还暗中比起来谁家的孩子认得字多,学的厉害。
于是乎,村民们开始自发的完善起了小课堂。
知道课堂上需要沙盘当纸,便自发的做盘子,取沙子,还有厉害的族老帮忙做了些小板凳,让孩子们能坐那里学。
除了小课堂的事情,宋念也趁着农闲,把家里稍微弄了下。
之前因为没钱,宋念忍那个旱厕忍了好久,现在手里的钱稍微多了点,她赶紧找刘风他们把厕所优化了下,还整了个淋浴间和小卧室。
毕竟不可能让刘调和刘雨一直住在客厅啊。
“再等等,我们再攒点钱,到时候我们盖个大房子,让你们每人一间房。”宋念在那里给刘风他们画饼。
刘调他们都毫不怀疑的相信了。
每次宋念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刘母都会泼冷水,说她瞎折腾,这次改造厕所也不意外,只是厕所和淋浴房一弄好,她自己都喜欢的不得了。
其实不光刘母,几个孩子就没有不喜欢的。
就连刘大娘来串门,看到了,也想回去给自己家弄一个。
只是当得知需要花钱买砖瓦以后,刘大娘还是犹豫了,打算以后再弄。
家里的变蛋宋念他们吃了几次,做的很好,她打算周末的时候去镇上一趟,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卖掉,挣点钱。
张娣的儿子不是在村塾读书嘛,看到小课堂越来越好,她婆婆觉得小课堂和村塾差不多,村塾要花五两银子划不来,就去找了刘书泽,哭着闹着非要把银子要回来,然后让她的孙子刘狗蛋去上小课堂。
有一就会有二,不过两周,就有三个孩子退学。
第一次刘书泽还能安慰自己是张娣他们没眼光,第二次就有些绷不住了,第三次根本坐不住了,都快被气死了,马不停蹄地去找了村长。
刘华东连门都没开,直接给他堵外面了。
后面刘书泽还到了祠堂门口闹,不光掀了几个孩子的沙盘,还想要动手打正在教算数的宋念。
张猛林刚好在场,就拦了下。
没想到刘书泽也不要脸面了,直接倒下,说张猛林和宋念打他,要他们关了小课堂、赔钱,不然就把他们俩告到衙门去。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而且是你倒下的,你凭什么告我娘和张叔叔。”刘灵立刻站出来。
“就是。”
“没错,你刚刚还打了小东。”
“我看你就是故意诬陷。”宋念说话好玩,上课也不枯燥,很多孩子都很喜欢她,现在也帮着她说话。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给我闭嘴!”刘书泽龇牙咧嘴地瞪了眼刘灵他们,然后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宋念:“我告诉你,我可是秀才公,不管事实怎么样,告到衙门,县太爷肯定是相信我,你们定然是要受罚的,所以可要想清楚了。”
就在宋念思考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的时候,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
“谁说的县太爷不管事实怎么样,就一定会相信你!”
寻声望去,竟然是村长带着刘雨、舒河清和林瑶、江瑾年和马青燕走了过来,刚刚那话正是出自江瑾年之口。
刘雨见到情况不对,快速地跑到了宋念身边:“娘你没事吧?”
宋念摇了摇头,眼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些许笑意,这些人来的还挺是时候的,都可以不用动脑子,直接看好戏了。
刘书泽不知道江瑾年就是县太爷,还在那里吼:“我说的,我可是秀才公!”
跟在舒河清他们身边的刘华东那是满头大汗,边擦着脑门上的汗,边给刘书泽使眼色地说道:“刘书泽你胡说些什么,县太爷是青天大老爷,谁对向着谁,岂是你说的那样!”
“你们要是不信,我们就去试试,我还有个同窗在衙门当主簿,说出来吓死你们,我劝你们最好识相点。”
“哦,你倒是说出来,吓吓我们啊。”江瑾年脸都黑了。
而刘华东吓得脸都是白的。
可惜啊,这个刘书泽是半点都没看到:“柳青!”
“柳青,说是衙门的主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你又不是县太爷,你怎么可能会听过,他跟县太爷的关系好得很,你们要是惹急了我,我让他和县太爷说说好话,到时候多打你们几板子。”这个柳青和刘书泽的妻子柳木是同乡,说是主簿,其实就是衙门里一个小干活的。
看着江瑾年还有刘华东他们的表情,宋念忍不住扬眉笑了起来。
“你还笑,我告诉你,到时候你跪”
刘书泽的话还没有说完,宋念就直接打断了他,朝着江瑾年他们欠身行礼:“村妇宋念见过江县令、江夫人、舒夫子、舒夫人。”
此话一出,翘着头和宋念理论刘书泽就跟掐住脖子的鸡,瞬间没了声音。
现场寂静一片。
还是刘调率先反应过来,带着其他的孩子,跟着宋念一块跟江瑾年他们行礼:“见过江县令、江夫人、舒夫子、舒夫人。”
因为大部分的孩子都没有学过如何行礼,有人看着宋念跟着做,有人直接跪下磕了个头。
“都起来吧,不用多礼。”江瑾年对着宋念和孩子们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和蔼的,只是当目光转到刘书泽身上的时候,音调瞬间就冷了起来:“原想出来随便转转,没成想我在这位秀才公眼里竟是个不分是非的人。”
反应过来的刘书泽赶紧跪地求饶:“不敢不敢,小民不敢,小民刚刚都是胡说的……”
那头磕的邦邦的。
给旁边的孩子都有些吓到了。
察觉到这点的舒河清打了个圆场。
宋念也知道这个场合不适合小孩子,就让孩子们先回去了。
就这一会儿,刘书泽的脑门都磕出了血。
刘灵跟张兰都站在宋念的身后,有些拘谨和不安。
“县太爷,这刘书泽就是一时脑子发了昏,胡说八道而已,还请……”刘华东弓着腰,跟江瑾年说着好话。
“什么胡说八道,我看分明是真心话。”马青燕不喜地说到:“这种人欺软怕硬,最是可恶。”
“是是是,我最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