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从深沉的睡梦中苏醒过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御书房中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床上。
她心中一惊,立刻坐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自己的仪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为得体。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御书房的里间与外间之间的屏风处,突然,她听到了赵益和李安的交谈声。
“皇上,正如您所预料的那样,娘娘一整日都没有回去,秦姑娘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看起来非常着急。”李安恭敬地回答道。
他的余光瞥见屏风后面露出来的一片衣角,又补充道,“若非皇上您对娘娘的关心,娘娘又怎么会想到自己的亲妹妹会联合宋太医,暗中算计她和皇子们啊!”
赵益点点头,吩咐道:“李安,你一定要时刻保护好皇后,必要的时候,即使牺牲你也必须保住皇后。”
李安低声应下,垂首立在一旁,眼睛盯着地面,脑海里却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冬玲的面容。
他以前倒是没有胆量敢觊觎皇后身边这个得宠的宫女,但是以后,那可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突然好了些。
一旁的赵益则继续处理起政务,他的眼睛在看着折子,耳朵却微微颤动,时刻留意着屏风后面的动静。
秦笙见他们说完了,这才缓缓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装作刚睡醒的模样,向赵益告罪,说自己在御书房睡着,实在是失了皇后的威仪,请求赵益处罚自己。
赵益笑着摇了摇头,示意秦笙不要有负担。
他抬眼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色,示意李安送皇后回去。
李安应声退下,着人抬了轿辇,在外候着。
秦笙踏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夜色已深,宫灯沿路排开,将轿辇和宫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原来皇上已经洞悉了妹妹秦雯与宋瑾联手暗算自己的事,还默默地守护着自己。
这种感激和愧疚交织的感觉,让她心里十分难受。
秦笙心神恍惚地回到寝殿,冬玲忙上前为她洗漱,又派人去御书房取了一直温着的肉糜粥。
秦笙看到肉糜粥,又想到早晨自己试探秦雯时,她紧张的模样。
“冬玲,你去看看雯儿睡了没有?就说我想她了。”
冬玲应声离去。不多时,秦雯急匆匆地过来,见了她便急切地问,“姐姐,皇上的身体好些了吗?”
秦笙慢慢搅弄着碗里的肉糜粥说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最近政务繁多,累了些罢了。我听冬玲说你今天十分担心姐姐,才这么晚让你过来。对了,雯儿,这是御膳房给姐姐做的肉糜粥,你替姐姐尝尝味道可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碗递给了秦雯。
秦雯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碗,手中拿着的瓷勺也在微微颤抖。
“秦雯,你怎么了?是这肉糜粥有些烫吗?”秦笙看着她,脸上带着微笑,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应该不烫了呀,你看,姐姐这手心一点也不红呢!”
秦雯心中想着:我并不是怕烫,我怕的是你在这粥里下了毒!
她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快尝尝看啊,雯儿。”秦笙在一旁催促着她。
秦雯心中一横,闭上眼睛,吃了一口。
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她不知道这粥里有没有毒,她只能等待,等待着结果的出现。
过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秦笙目光敏锐地捕捉着秦雯的细微表情,察觉到她脸上浮现出的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她心中明了,秦雯刚才定是被吓得不轻。
秦雯将手中的碗轻轻递给秦笙,指尖不经意间滑过碗沿,她随后带着一抹微笑催促道:“姐姐,这粥味道真的很不错,你快尝尝看吧!”
秦笙接过碗,眼神却如寒星般闪烁,她没有立刻喝下粥,而是轻轻地晃动了一下碗,让粥液在碗中流转。
秦雯的双眼紧紧盯着流动的粥液,直到她看到秦笙将碗里的粥全部喝完,一颗心才稍稍落了地。
“雯儿,我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秦笙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古井无波。
秦雯见秦笙已经喝下粥,心中暗喜。
她微微欠身,行了个礼,然后缓缓退出了房间。
秦笙看着秦雯离去的背影,狠狠攥紧拳头,吩咐冬玲伺候自己更衣就寝。
今天在御书房折腾了一天,秦笙早就疲惫不堪,她很快熟睡过去。
深夜时分,她骤感腹部一阵剧痛。
起初,她误以为是因为那碗粥稍凉,以为只是普通的腹泻。然而,疼痛迅速加剧,她意识到先前的猜测是错误的。
腹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一阵阵抽搐般的疼痛袭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腹中激烈地拉扯,试图将她体内的某个部分强行拽出。
“冬——玲——”秦笙的疼痛达到了顶点,冷汗如瀑布般流下,她的声音也因虚弱而变得微不可闻。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冬玲目睹此景,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去请宋太医!”她慌忙转身,转身向偏殿奔去。
“不——不——”秦笙因疼痛从床上翻滚到地上,她紧捂住腹部,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紧接着,她身下开始缓缓流出温热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