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快起吧将军已经在门口等你一刻钟了。”春桃站在床边焦急道。
祝悦卿含含糊糊道:“我在睡一会儿,就一会儿。”翻了个身,继续睡。
春桃掀开锦被,将人扶起来,哄着说:“夫人,今日是头一次和将军一同进宫,你就不想打扮一番?奴婢听说陵城可有好多女郎想要嫁给将军的。”
祝悦卿蹭一下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春桃,感到言之有理。急忙起身洗漱道:“快去把宫服拿出来给我挑选一下。”
春桃抿嘴偷笑道:“早就给您备好了。”
洗漱好夏果先给她梳妆,春桃拿着一套一套的宫服让她挑选。祝悦卿纠结症都要犯了,苦恼道:“不行,这个太素,这个也不行太艳了。
这个太老气,这个不庄重,不行不行。”春桃已经换了十几套了,依旧没有她满意的。突然她眼前一亮,高呼道:“就这身。”
春桃松了口气,可算有满意的了,再选下去怕是时辰都要耽误了。
换好衣裙,一切妥当,她不忘给圣上的礼物:“我要的东西备好了吗?”
夏果上前说道:“放心吧,一早就放在马车上了。”
这才扭动着盈盈细腰,出了府。马车就停在府邸门口,云落见夫人出来,恭敬行礼放下马凳,车帘掀开温语休跳下车,双手抱起她上了马车,云落面无表情收起马凳驾车前往宫中。
丫鬟们坐在后面的马车,今日宫宴她只能带一个贴身丫鬟,另一个留在宫外等待。
车内温语休目光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温柔一笑:“卿卿今日盛装出席啊。”
“怎么样?好看吗?”祝悦卿展开双臂全方位展示自己。
温语休拉过她,久违的诱惑嗓音在耳边响起:“卿卿国色天香,美得让人沉醉。”
两人结婚至今亲密相处已为常态,每每这样她还是羞红了脸,推开他用手扇了扇风眼睛看向别处假装淡定道:“油嘴滑舌。”
温语休收起风流模样,一本正经道:“所言皆是肺腑之言。”
祝悦卿想到昨日与父亲的谈话,说道:“明日能不能让周子齐卓子苓一起来家中做客啊?”
温语休淡淡道:“昨日你大哥已经邀约过了。”
祝悦卿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怎么了?”看出她的言外之意。
祝悦卿扭捏道:“昨日可能我的言辞有些激动,转述有些夸张…所以我父亲对他们很是好奇。”
温语休明白了,怕是她昨日有些忘性让岳父觉察出什么。“放心吧,有我在。”
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她不说他就不问。
“将军,到了。”云落敲了敲车窗。
温语休先行下车,扶着她下了马车,宫门前不可行为太过放肆毕竟在皇宫,人言可畏。
“走吧,夫人。”温语休温柔一笑。
两人并肩而行,跟着掌事太监来到中宫乾坤宫外。掌事公公手拿拂尘,恭敬道:“将军郡主稍候片刻。”
“有劳。”温语休沉稳道。
片刻后,宫殿门传出一声:“宣,镇北大将军,安乐郡主觐见。”
掌事公公弯腰带路,笑脸相迎,温语休点头示意,进宫殿门。
龙椅之上,皇上身着九爪龙袍,散发出与生俱来的威仪与高贵。
温语休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清晰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祝悦卿身姿端正跪下行礼:“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嘉文帝听见祝悦卿的自称,心中一笑这小女郎还挺偏向他的。正色威严道:“平身。”
“谢陛下。”两人起身。
此时此刻,宫殿之内并无其他宾客在场。嘉文帝并未急于开口,只是这般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二人。整个殿内一片静谧,令人心生恐惧,难以揣度皇帝究竟是喜是忧。
温语休微微斜眼扫视了一下周遭的太监们,然后故作姿态地说道:“微臣此次携爱妻返回京城,特来叩谢陛下龙恩浩荡。”
嘉文帝当然明白温语休此举乃是有意保护自己的妻子,但他并非凶猛之虎,岂会轻易吓唬到他的这位小爱妻呢?然而,心中却涌起一丝不愿顺遂其心意的念头。
“哦?”仅仅发出这么一个简单的音节,既无法分辨其中蕴含的情绪是喜是怒,亦难以揣测皇帝真正的意图何在。
相较于温语休的泰然自若,祝悦卿显然显得格外紧张,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毕竟,她对皇上并不熟悉,常言有道“伴君如伴虎”,谁又能知晓皇上内心真实的想法呢?
宫殿之中尚有众多宫人侍奉左右,温语休深知自己必须顾全场面,切不可肆意妄为、有失体统。
“陛下,微臣的夫人年纪尚轻,性格纯真无邪且未曾经历过世间诸多风雨。”他的话语并未完全说透,而是恰到好处地留有余地。
嘉文帝抿了抿唇,压住笑意道:“镇北大将军,变了。”又看向身旁的贴身太监问道:“你说呢?”贴身太监一脸谄媚,圆滑的回道:“皇上慧眼识珠,促成一对佳偶。”
嘉文帝满意的笑笑,道:“皇后在中宫备了午膳,走吧同朕一同前往。”
“是。”两人异口同声恭敬回道。
嘉文帝又是一笑,臭小子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