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云中收到了陵城寄给夫人的信,祝悦卿深知这必是一封家书,便迫不及待地拆开来看。信是大哥所写,信中言明家中并无变故,让他们在盐城多加保重。最后还提及让他们做好返回陵城的准备。
“大哥说家中一切安好,让我转达于你,我们大概要与二哥三哥一同回陵城复命了。”祝悦卿一脸凝重地说道。
他并未诧异,意料之中,他们回陵城并非复命,而是从中阻拦柯基多茶联姻的美梦,帮三王子可多巴哥争夺乌族王。
信看完了,他带着她走向练武场中央,脚步坚定而有力。
这已经是连续多日的晨练了,但她并没有丝毫退缩和抱怨。相反,她的身体逐渐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训练节奏,每一次挥拳、踢腿都充满了力量与自信。她原本柔软的肉质渐渐变得紧实,肌肉线条开始显现出来,展现出一种独特的美感。
现在的她,身材婀娜多姿却又不失坚韧的线条感。她的动作优雅流畅,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然而每一个招式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让人不敢小觑。她的美丽不再仅仅局限于外表,更体现在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和坚韧之中。
“今日练腕力。你注意看我手腕发力。”他三指拿起手里剑,臂膀伸直,手掌向内侧翻,手腕上抬腕部用力,“咻。”手里剑射出钉在木桩上,箭头扎进木桩可见力度非然。
递给她,“你来试试。”退在一旁观察她的动作。
祝悦卿记得要领,要攥住又不能攥紧,学着他的动作,手腕用力,射出手里剑。“哎呀,歪了。”手里剑未扎中木桩,落在一旁。
“再来。”他并未指出问题,让她继续。
再次拿起手里剑,眼睛眯了眯,瞄准掷出,又歪了。
“继续。”
手腕侧翻,反复瞄准掷出,又没中。她向他求助。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看着前方,你不用反复瞄准,这不是射箭,你射不中是腕部发力不对,方向才会歪。”
“你再试试。”他耐心的教着她。
“咻。”手里剑射中木桩,不过只是射中并未戳进木桩内。
“这次发力对了,力量不足。加强练习。”
祝悦卿一边继续投掷着手里剑一边提问:“夫君,你训练将士们也是如此嘛。”
“嗯。”他面不改色的回答。
“噗。”云中没憋住,感受到射来一道目光,紧忙低头装看不见。
将军真好意思,他训练将士那是军营出名的冷面阎王。哪里这么轻松又有耐心,要是这几发是他们投掷的,怕是要一直练到明天。并且没饭吃!
“今日就练到这吧,祖母让我们去镜明堂用膳。”
“好,换身锦袍就来。”她刚好有礼物要给祖母。
镜明堂,祖母正在和温语休谈论事宜。她抱着一个红绸盖着的盒子进来。
“悦儿,这是拿来什么了?”祖母像个老小孩似的,好奇心很强。
祝悦卿故作神秘道:“祖母自己看看?”
“哦?”祖母笑盈盈上前掀开红绸,透明的亚克力盒里装了同样七套盲盒。
“听说你近日开了个铺子,就是此物?”祖母问道。
“是呀,祖母拆开看看吧。”她眉眼温柔,心里很是心疼祖母。
祖母逐个打开,打开第一个时便怔住了,一旁的温语休扭头看了看她,眼中满是感激。
这是上次她亲手制作的手办,又让海迷阁更换材质后才拿来给祖母的。
祖母一口气拆完七个盲盒,昔日的家人以各种神态动作出现在她眼前。
许久,祖母慈爱地看着她:“好孩子,祖母谢谢你。”
“悦儿明白祖母思念之情,一点心意。”
老夫人伸手摸了摸老将军手办,又点了点儿子的头…一声叹息:“要是你父母亲还在,一定非常喜欢悦儿,如此贴心的女郎。”
祝悦卿吩咐春桃拿来七个透明亚克力盒,分别装好手办。“这样封起来,方便打理。也可以随时拿出来观赏。”
祖母命人将手办收进屋内,再三嘱咐一定要收好。
“阿休说年底前你们要回陵城,此次之行定要照顾好自己。”祖母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她拉着祖母的手,乖顺的蹭了蹭。:“祖母放心吧,悦儿现在都在习武了,不比从前了。”
“哈哈哈,好。那就好。”祖母被她哄得开怀大笑。
祖孙三人,和和美美有说有笑的用完膳,祖母要回房再看看手办,让她们去忙。二人行礼回逸思院。
老夫人回到房间后,缓缓地坐在窗前,目光凝视着桌上那套精美的手办。身旁的嬷嬷不禁泪水潸然而下:\"这套手办真是鬼斧神工啊!夫人,您看它们栩栩如生,仿佛让我们又看到了将军和他的家人在世时的模样。\"
老夫人轻轻抚摸着儿子的手办,感受着那份温暖;接着又触摸着儿媳妇的手办,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她的目光依次扫过大公子和老将军的手办,心中涌起无尽的思念与哀伤。
一向坚强的老夫人此刻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急忙拿起手帕擦拭掉,但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出。就这样,老夫人默默地坐着,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手办,度过了整个下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夕阳渐渐西斜,将余晖洒在房间里。老夫人的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她似乎完全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夜幕降临,繁星闪烁。老夫人依旧没有离开座位,她的眼神始终未曾离开过那些手办。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与逝去的亲人再次相见,感受到他们的存在。而那滴落在手办上的泪水,或许正是她对亲人深深的眷恋和不舍的最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