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结束,二人回府。祝悦卿即刻吩咐备好笔墨纸砚,说书人效果显着,原计划只说三日,如今需要调整。开铺连讲七日,周子齐和二哥也需帮忙赶写一些故事。七日后,每隔七日安排两日说书,若有盲盒上新,则当日加场说书。
无论盲盒针对何种人群,只要能让众人听懂故事并口口相传,便已足够。读书之人、种田之人、老弱妇孺、官员、家丁等,皆需做到无人不知。毕竟,最终盲盒必然要流入宫中,王公贵族、世家子弟之势力风向,必然会偏向武将与温语休。
看着眼前忙来忙去的小姑娘,忍不住伸手将人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肩膀用脸蹭着她的脸庞:“你怎的比我还忙啊?”撒娇的口吻,侧过脸看着他啄了一口。“我有个礼物给你。”
“嗯,心有灵犀?我也有礼物给卿卿。”他抬起上半身在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木盒。观察半天摇了摇,“什么呀?”她问。温语休努了努嘴:“打开看看。”
木盒不大打开里面装着一组金针,一组银针。盒底放着袖箭,袖箭可以藏在袖口之下,将飞针装于袖箭之中,触发机关即可发射。你未学会暗器之前还是用袖箭吧,比较稳定。我已经命人替你打造袖里剑了,等你腕部力量够了就可以操作自如了。
“这么说我也可以咻咻咻就将敌军斩于马下了?”她这是今日听书后遗症异想天开了,温语休不忍心打击她,这个袖箭别说斩于马下了,习武之人怕是丝毫不受影响,除非射入特殊部位,不然就要给飞针浸毒,他觉得不太保险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云中。”他想到了可以浸入迷药啊。云中收起木盒拿去浸‘毒’。
“我的礼物呢?”掌心向上朝着她伸了伸。她起身从柜子里抱出一个木箱,拍了拍在里面。
打开木箱,里面是一组盲盒。“夫人,这是开铺手信吗?”祝悦卿略带神秘的摇了摇手指,示意他自己拆。
拆开盲盒,取出里面的手办。她端坐在桌前,凝视着他。温语休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轻抚着泥塑的面庞,掠过泥塑的乌发。目光中满是眷恋,抬头对视,两人皆沉默不语。继续开启第二个盲盒,深吸一口气,取出泥塑,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嗒。”一滴清泪滴落于桌面,每个盲盒都被小心翼翼地拆开,每个手办都被仔细抚摸,终于全部拆完了。桌上摆放着总共七个盲盒,六个小的,一个大的。
大盲盒较长,由七个人物组成,前方四个手办,后方三个手办拼接而成。温语休双手紧握着她的手,低头垂目,声音略带苦涩:“谢谢你。让我还能再见到他们。”
七个盲盒分别是祖父,祖母、母亲、父亲、大哥、堂弟。最大的盲盒里还有他,祖父祖母与父亲母亲坐在前面,兄弟三人站在后方。每个人嘴角带笑,眼神充满希望。
这套盲盒并非q版,而是海迷阁提供一比一还原的真人版。人物栩栩如生立体构成,他不敢想有朝一日亲人还会出现在他身边。
“夫君一定希望家人可以陪在身边吧,虽然是这种形式。也可一解思念之情。”祝悦卿拿出打造好的底座,可以将他们排放在底座里。
温语休吻住她,冰凉的唇贴上柔软的唇,还透露丝丝泪水的苦涩。
“你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吗?卿卿绝不是这凡尘之物。”温语休抱住她喃喃低语。有些心虚的她不接话只是回应他的拥抱。她哪里是天上仙子,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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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语休每日忙着乌族的事,祝悦卿的盲盒铺非常成功,如今盐城内外周边异族甚至临城都知道了。许多商人前来购置,毕竟古代没有快递,只能靠商人进货。
销量太好供不应求,祝悦卿只能推出一人最多购置两套,让更多人能买到盲盒。自然也会有眼红之人,传言都是骗术没有纯金隐藏款。百姓不予理会纷纷表示,不管有没有他们爱的是盲盒背景故事以及想收藏镇北将军像。
有海迷阁不是生产不出,饥饿营销罢了。更要维持盲盒的热度,要保持人们对盲盒的需求欲。
一时间盐城的童孺之间都流传着镇北盲盒手办,以镇北将军为荣,纷纷立志成为像他一样的大将军。男儿应当胸怀家国,守护天下黎民百姓。
乌族事务告一段落,温语休马上将祝悦卿练武事宜提上日程。
卯时,温语休起身拉起还在昏昏欲睡的祝悦卿,她眼睛都没睁开,软若无骨又躺下去了。他无奈却不心软上前捏住她的鼻子,她生气的打开他的手。只得伸进被寝被里,手指划过她的软肉,突然一阵颤栗,她睁眼笑出了眼泪。“怎么这样啊,赖皮。”娇嗔的声音软到骨子里。
“好了,不闹你了,快起来。一天之计在于晨不可错过练武的最好时辰。”温语休先行去洗漱更衣。
祝悦卿打着哈欠来到院中练武场,温语休让她先跟着自己练习八段锦,先要打下身体基础增强体力,才能进行暗器学习,若是体力都达不到反而会伤了自己。
她身着宽松的衣袍方便活动,一板一眼学习他的动作。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力量感极强,她的动作柔弱无骨翩翩芊芊。一刚一柔像极了他的红羽银枪,红羽环绕着银枪相互支撑依偎而立。
春桃夏果站在台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胳膊顶了顶旁边的人:“你习武多久了。”云中低头瞟了一眼身旁递话的夏果:“五岁学起,至今也有二十一年。”
夏果悄咪咪的说:“你厉害还是将军厉害。”
云中一脸钦佩目不斜视看着台上:“自然是将军,我哪里能和将军相提并论。”
夏果侧目打量云中,云中要比将军身影矮些,却也挺拔如松肩膀宽阔,总是身着玄色侍卫服衣袍略微发旧却一尘不染,略微散发着皂角气息。
春桃戳了半天夏果没反应扭头看着一脸红晕的夏果,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不舒服吗?脸怎么这样红?”
夏果躲开她的手,挎住她的胳膊:“没有,日头出来了有些热,你别看我看夫人。”
云中耳朵微动,听见身旁两人的对话,他不经意间向前一步,身形挡住日头身影遮住身后女郎。
祝悦卿手脚发酸,腿发软,不住的颤抖。“夫君,我没力气了,明日在练行不行?”她侧蹲还在跟随眼前的男人做着吞吐吐纳。
练武这件事温语休异常严格,一改往日的宠溺,头也不回语气平淡:“不可,习武之事不可偷工取巧。”
祝悦卿心中气闷,赌气不语。
知道小姑娘生气了,心中无奈轻叹一口气带着她做了几套舒缓放松的动作,结束了这场晨练。
祝悦卿有气无力的回到屋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鼓鼓的倒了杯水,浑身酸痛,小脸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浮着好看的红晕。发鬓被汗水浸湿,丝丝缕缕贴在脸颊上。
温语休净手后,蹲在她身侧,强劲有力的手捏着她的小腿。揉捏穴位替她放松肌肉,酸痛感使她眼眶泛红。
“不要你捏,我没事。”她眼眶含泪,声音带着气,还有些许委屈。这人怎得这样练武时歇息一刻也不行,现在又来献殷勤。
他不说话,一改往常的态度。心中心疼,却不可心软,乌族王一事让他更加担忧,若是他要出征。不能时时刻刻护她周全,战事瞬息万变他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习武之事必须坚持,至少她在危机时刻能有一两分的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