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挽看着华子舟出现就从雅辞他们身后一直探头看,华子舟看着刚才还好好的竹楼消失,没有吃惊,他没有动,只是站在白九倾身旁,也没有再说话,华挽从雅辞后面走了出来,轻轻唤他
“阿哥”
华子舟向她点了点头,示意他没事,李争黛也上前,她想问双生咒,但是没等她问,白九倾就先开口
“我不会解,那双生咒是有人画了符篆给我的,你要找画符的人”
“可否把那人告知于我?”
李争黛向她询问,却没想逼迫她,白九倾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是隔空传来的,他说我把双生咒打向你们,他就可以帮我把夫君的记忆放入华公子记忆里,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抱歉我帮不了你了。爻山,那符上有爻山特有的让人战栗的气息“
李争黛有些发懵,她没听说过什么爻山,过了一会儿,白九倾又对华子舟说
“华公子,害了你的孩儿,是我迷了心,是我的孽,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华家和少夫人”
这时一道白得亮眼的光不知从哪里飞来打向白九倾,华子舟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然猛的转身挡在她的前面,那到猛烈的光打在他的身上,他立即昏死过去,他听见的最后一个声音是白九倾的,她喊“夫君”。
待他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府上,华家众人都围在他的床边,还包括李争黛他们,看到他醒了,华挽先反应了过来,把华老爷华夫人和少夫人都支了出去,她知道,哥哥有话想问
“白姑娘呢?最后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回来的?挽挽没事吧?”
他一连问了四个,引乐安拿出一只紫色的收妖袋,示意他白九倾在袋子里,雅辞给他——解释了。
光打到华子舟的一瞬间他就昏了,雅辞他们都没来得及仔细看他,就第一时间朝白光追去,却是什么都没追到,华挽和白九倾留在原地没动,三人找了半晌,依然是一无所获,又担心华挽她们的安危,只得回来。
三人回原地时,华挽站在一边,白九倾抱着华子舟给他输自己的修为,李争黛和引乐安忙过去看,二人又掰开他的嘴给他喂了一颗丹药,华子舟才好转过来。
雅辞看着满头白发容颜却依然没什么改变的白九倾说
“你受了重伤,那力道是直奔取你性命来的,你若是能下了决心忘记前尘,就去千琅山的后山继续修炼,总有一天,你会修成正果的”
白九倾居然出乎意料的爽快,她都没细想就答应了。
此时,华子舟的天灵盖上方突然冒出一缕白烟,白烟缓缓上升,化成一个人形,一个少年。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面带笑容的看着白九倾,白九倾瞪大了眼睛,她轻轻的唤
“夫君你回来了吗?”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笑,白九倾哭了,喜极而泣……她想伸手去拉他,少年却是朝她挥了挥手,能看出他的嘴型,他说的是“倾倾”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唤着她的名字,很温柔。
据雅辞的说法,那一缕白烟应该是姜纷历尽200年拼命留下的姜纷的残识,没人知道他一个凡人是怎么做到的,而华子舟为白九倾挡,也是姜纷的残识努力控制主灵魂的效果,而后果则是那残识彻底消失,世上也就真的没有姜纷了,白九倾应该是彻底放开了,她由引乐安收进收妖袋里,要去千琅山。
华子舟听完点点头,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不解的问
“据九娘自己说的,她的儿子应该是早就死了,那跑府中的是谁?她有两个孩子?\"
“她和姜纷的儿子,名唤姜盘,是半狐半人,姜纷死后,她带着姜盘独自生活,妖族第一次历劫是在500岁的时候,可姜盘不是纯真的妖族,所以提前了400年,他年纪小,且天分不高,没能挺过来,来华府破坏结界和险些伤了华小姐的是她救的小狐妖,现在那妖…”
“什么!挽挽受伤了?!”
华子舟原本半躺着听得好好的,听到后半句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也不顾礼貌和疼痛,打断了给他解释的雅辞的话,他突然大声,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对…啊,不过没真的受伤”
雅辞也被吓到了,结巴着说道
“哎呀,阿哥,我没事,你看嘛,阿黛帮我挡了,到是她受了很严重的伤”
华挽没有因为哥哥的一惊一乍惊讶,只是朝李争黛他们笑了一下,上前给华子舟看自己真的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华子舟下了床围着华挽看了一圈,然后又试探着问
“真没事?\"
“我没事的,阿哥,你放心啦”
华挽也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华子舟这才放心,转而又从枕头下摸了一下,摸出一小个瓶子,像是药物,不出所料,他拿着瓶子走向李争黛,把瓶子放在李争黛手上,又郑重的行了一个礼,又把李争黛吓了一跳,忙去扶他的胳膊,华子舟没起来,只是对李争黛说
“姑娘,我父亲和阿娘感情一直很好,我阿娘诞下挽挽后父亲就带她回南方老家养身体了,挽挽可以说是我带大的,她受伤,我比谁都心疼。总之,谢谢你,你是我华府的恩人,这个药是我从东海弄来的,治愈外伤很好的,你试试,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来我华府,我虽无通天的本事,却是不缺钱的。”
李争黛三人都没想到这对兄妹的感情竟然有这么深,华挽平时有些清冷,喜怒不形于色,无论发生什么都是谈谈的表情,只有和她哥哥在一处才会有孩子一样的性子,但是她也确实还是孩子,还未满16岁,同引乐安差不多大,比李争黛大了两岁。
李争黛接过药,雅辞他们把华子舟劝回床上休息,就回了住处,路上三人商量过了,既然双生咒白九倾解不了,那么他们师尊应该是可以解的,只是解双生咒需要双方都在,总不能让他们师尊下山吧,所以就只能把华挽带回千琅山了,总结了一下,他们觉得还是李争黛去说比较好
.....
李争黛回到华府给她安排的屋子盘腿在床上打坐,窗外惨白的光撒在木质窗框上,窗前木质梳妆台插着一束茉莉,微风吹入卷着花香飘向房间每个角落,李争黛缓缓睁开眼,走向茉莉花,轻轻摘了一朵凑到鼻尖嗅了嗅,望向窗外发了会呆,刚关上窗,转回床前打算睡觉,还未闭眼,窗框被人轻轻叩响,她下床打开窗,华挽抱着一个小箱子站在窗前
“阿黛,我来看看你的伤”
李争黛道了声谢也不好拒绝,就将门开了让她进来,又转身给她倒了杯茶,才把自己的胳膊抬给华挽,华挽小心翼翼的掀开她的衣袖,把白天包扎伤口的绢子解下,细白胳膊上三条狰狞伤口越发刺眼,华挽一下子落下泪来,滴在李争黛胳膊上,李争黛忙安慰她
“你别哭啊,我一点都不痛的,真的,马上就好了,没事的”
华挽侧身擦了擦脸颊,小心翼翼的拿着药给她敷上,又仔仔细细的包扎好,和李争黛说了一会儿话,她拎着小药箱回了房,在心里默默发誓,自己一定要报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