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丘紫辛急速离开,即墨炽影紧随其后。
“桑丘总管,你不能走。即墨蝎族最讲信用,有恩必报。桑丘紫辛......”
即墨炽影没想到,话说到这份上,桑丘紫辛竟是这样的回答。不需要报恩,是让她记他一生?这,无论如何,还是尽快把恩报了,了了这两万年的心病吧。
桑丘紫辛径直向房间遁去。
即墨炽影看他要进入房间,快速飞至前方,一手叉腰,一手挡住房门道:“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要不然别想进这个门。”
“你让我说什么?”
“我怎么做,才能把这恩报了?”
“真不用,我也不是有意救你的。”
“不管有意、无意,你救我是事实。救命之恩,必须要报。你且说说,有何未了的心愿?”即墨炽影定定的看向桑丘紫辛,当她确认桑丘紫辛是救命恩人的时候,莫名欣喜;当她几请桑丘紫辛不到的时候,不免焦虑。今天逮着他,怎能让他轻易溜走。她这律神不是白混出来的。
“我真的不需要你报恩,真的不需要。”桑丘紫辛微笑的看向即墨炽影。这救命恩人,不承认,她怕是早已找到证据,可一旦承认,便处于现在的局面。他真的不需要她的报恩啊,真的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
“你,需要请封道神吗?我可以为你挡天雷。”即墨炽影想出她能贡献出的最大力量,当然不是血的献祭,而是为他挡六道神的天雷。
是啊,桑丘紫辛现在是个仙籍,从即墨炽影方分析,他什么都不缺,唯缺神籍。可是,她不是他,怎知他的困顿。
桑丘紫辛面上忽然现出一副欠揍的表情,说出去的话比脸更欠揍。
“我也是没想到,律神竟如此急切的要报恩。我呢,对请封道神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你要帮我挡天雷怕是挡不着了。 神仙不得通婚,十五道神,我铁定是娶不了的。既然,你如此迫切的想要报恩,你长的也还不错,不如做我的情人吧。我们不违反天界法律,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报了恩,我得了女神的垂青。你觉得,这个报恩方式如何?”
“你,你,你和你那外甥一样的无耻,无耻之徒。”即墨炽影愤然离去。
桑丘紫辛看着即墨炽影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在门前盯了许久。
“吱呀,”门打开,纥奚毕方站在房里,“你这又是何苦?把自己说的如此不堪,她定然对你厌恶,这是你想要的?你暗恋她这么多年,哪怕多见几面也好。趁此机会,与她做个普通朋友,不是更好?用这样的方式,将她推至远处,你脑子被驴神踢了?”
“你胡说些什么?”桑丘紫辛走入房内。
“单相思的苦楚吃得还不够吗?你对历劫成神就那么不屑一顾?哪怕是个三道神,你也有望与她长相厮守的。”
桑丘紫辛摇头苦笑,“呵呵,历劫成神岂是谁想历便能历的。”
“花无影竟是律神,一说话便听出来了。抢我紫香籽的事情,我原谅你了。”纥奚毕方是个聪明的,紫香籽用去哪里,他早猜了出来。
“怎么会?以我对你的了解,我在你这里最多值一粒紫香籽,所以我才拿那许多神仙酿换的。”
“我呸,你拿神仙酿偷还差不多,你换?你现在挂羊头卖狗肉的本事越来越长了,骗了律神还来骗我。”纥奚毕方瞪了桑丘紫辛一眼。
桑丘紫辛作揖道:“毕方兄,果然是我的知己,什么都瞒不过毕方兄。毕方兄,今天怎么罚小弟,小弟都认了。”
“你少兄,兄的,我才三万六千岁,莫将我给叫老了。”
“那我叫你什么?贤弟,外甥,大侄子?”
“桑丘紫辛,你讨打是不?快去找酒来,你的晦气没寻找,再喝不上几坛神仙酿,我都对不起自己。”
桑丘紫辛笑着遁去酒神居。
纥奚毕方摇头叹道:“哎,我有我的苦衷,你的苦衷又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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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织宫。
弓织意的房间里,墨竹与弓织意躺在床上说着话。
“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天界你都敢来?”
“那日你走的匆忙,我不知你哪句说的是真,哪句说的是假?我要来问问你,你是要嫁给别人吗?”
“你这个呆竹子,我和你都有了小丝,我还能嫁给谁?五界铁律,我嫁你是不可能的,但我为你不嫁是可能的。”
“织意,我想你,小丝也想你。”
“呆竹子,我也想你们。天界太危险,律神的耳目众多,以后你莫再来天界了。”
“那我和小丝想你了怎么办?”
“司织宫的织神位置空缺已久,我做为司织宫的总管,管理着司织宫的所有宫事。竹丝锦既被天界瞧上,去妖界处理公事是正常的,以后我去找你们,你们千万莫来找我。“
“我很怀念,你在妖界的那三百年。”
“三百年时间我被罚了三月天牢,若被律神发现其他事情,我被罚的就更重了。你为了我,切不可做出鲁莽之事,小丝你也要藏好,千万不要让天界的人知道。”
“我明白,以后我听你的就是。”
“你快回去吧,传授技术哪能教一个下午的,你快回去吧。”
“好,那,那我走了。”
“快走吧。”
墨竹遁去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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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司花宫,蝴蝶花坊。
金铲在五颜六色的土地上飞舞,这边不平铲铲,那边不平铲铲。土地平整如流锦,其上开出一朵巨大的七彩蝴蝶花,金铲在花线各处均匀挖坑,天雨散花般的小蝴蝶花苗们自动且有序的飞入坑内。
“阿舅,你在做什么呢?”一半米高的小童问道。
小童乃是花无辛那便宜儿子。因花无辛随了母姓,督神杜御法绝不允许自己的便宜孙子再随了父姓,给他起了一个非常霸气的名字-杜天予。
“小不点儿,我是你父神的阿舅,你要叫我舅爷的。”
“哦,舅爷,你在做什么呢?”
“舅爷在给这些小蝴蝶花们修整新床呢。”
“新床?它们的坑是床吗?”
“不,坑是被。现在还小,小花们共用一张床,等她们长大了,我会为她们建新家,她们才好出宫呀。”
“出宫?要去哪里?”眼睛眨巴眨巴甚是可爱。
“离开司花宫,去需要她们的地方。”
“那我,我长大了是不是也要出宫?”眨巴的眼睛闪烁着担忧的心绪。
“你出宫什么?你又不是花。”一朵离他们最近的蓝粉蝶说了话。这朵蓝粉蝶长的甚是娇俏,粉色渐变打底,花边镶着金色,花心有一只天蓝色渐变的蝴蝶。
“咦,你怎么还会说话呢?”杜天予问道。
“我怎么不会说话,我也是活着的,好嘛。”小女生的声音好听,也很厉害。
“好神奇呀。”杜天予将手伸向蓝粉蝶的花瓣,想摸摸,看她有没有温度。
“小不点儿,把你的臭手拿开,莫碰我。”小女生生气了。
“小不点儿,蝴蝶花傲娇。莫随意碰她,我们要尊重她。”桑丘紫辛笑道。
“哼,我也是很傲娇的,莫叫我‘小不点儿’。”杜天予叉着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