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无语的看着刚刚被赶走的一群人又回来了，还带着一大堆人。
被人拎在手里，御剑飞过来。
“这就是御剑飞行吗？好特么帅。”
“道长，您慢点，我有点晕剑。”
“这位道友，你有点沉了。”
我看了眼一个白胡子老头，带着魏阳上上下下的飞过来，突然心累。
不过知道找救兵，我还挺感动。
“仙女姐姐，你没事吧？”
“女神，你伤着没？”
“……”
也对，这是人家的地盘，不可能是来救我的。
不对，这好像是我地盘了。
我觉得，不管金玲儿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我就这么认为了。
“陆忘川。”
我听到有人喊我，是何穗在向我招手。
被一个仙姑打扮的人带着落了地，向我冲了过来。
“徒儿慢点。”
我看了那人一眼，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当世人仙。
“哥，这姑娘可以啊，那种时候都要为你挡剑了。”
“你以为我是你？”
“不信谣不传谣啊，我只是谈几个恋爱而已。谁让我太美了？一帮人嫉妒我，乱嚼舌根，我懒得计较罢了。”
“是吗？一周换一个，露水之缘？”
“哥，难怪你千年单身狗。”
“呸，渣女。”
这时何穗冲到近前，站在我三步之外：“你……没事吧。”
“没事。”我点了点头，想了想：“你这就拜师了？”
“是，师父说我有慧根，与我有缘，要我和她修行。”
“嗯，挺好。”
“你……要走吗？”
“还不走。”
“真的？太好了。”
看着何穗笑咪咪的我没说什么，而是看着紧跟其后而来的女人。
“贫道清微子，见过地府阴司。”
“道家？什么派？”
“全真。”
我点了点头，扭头又看了何穗一眼。
见她双眼欢喜，终是什么也没说。
“陆大人，您没事吧？”
看着唐老头我有些复杂。
三十年。
我曾想着送他走的那天会是什么样子，现在看来可能没机会了。
“老头，你这么大岁数了，你还能修？”
“您也说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妻子已去，儿孙成家，我也了无牵挂。”
“行吧。”
这些人带着一颗寻仙的梦，历经几代人，最终来到了这里。
我不知道他们都经历过什么，但此时大抵是圆满的吧？
也，挺好。
我看了看跟着他们来的那些人，除了那个女道和一个老头之外，大多都在炼气阶段。
也不知道我们真的打生打死，这群人来能干嘛？
当拉拉队吗？
而我则盯着其中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青衣公子。
“胡子剃了，我就不认识你了？你很棒啊。”
“陆大人，得罪。”
是那个小道士执从。
之前我没怎么在意，这是身上带着什么宝物？
“这么说，你就是这一代的引路人？”
“贫道宋元清，道号执从。见过鬼神大人。”
“所以，是你引我来的？那个所谓的秦汉墓，不会是你们自己挖的？”
“呵，呵呵。”
我看了眼唐老头。
你瞅瞅，你瞅瞅，还考古界的泰山北斗呢，就这？
“其实也是意外之喜。”
“目的呢？还有，那两个盗墓贼什么情况？”
“不过是一点小法术罢了，上不得台面。至于老祖为何叫大人过来，起初我也不懂，但如今我想可能明白了。”
“此处忘川拦路，三界相隔，这数万载阴魂不得超脱，这里，就有我的先祖。也只有大人能渡了。”
“那你们还要杀我。”
“大人，我也是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我刚回来没多久，还没来的及去接你们，就出了意外。”
“你怎么进来的？”
我想了想恍然：“那棵桑树？扶桑？”
不可能啊？
一点阳气都没有，阴气倒挺浓。
“只是枝丫罢了。”
这时那老头走到我身前：“贫道葛洪，替学生苏锦赔个不是。”
“哦？你果然还活着。”
“大人认识贫道？”
“小仙翁医仙之名，可响的很呢。”我看着这个白胡子老头：“那丫头你的弟子？”
“算是贫道学生，谷中设有书院，由我与一些道友启蒙，平日里大多在山中修行，听说此事，我便过来看看。”
“她死了吗？”
“多谢大人挂念。”
“没死吗？可惜了。”
说完我也不再看他，而是把姜臻抓了出来。
“眼睛借我一用。”
“好。”
“不怕？”
我好奇了，这丫头怎么一脸淡定？
不过也是，她好像就没什么表情。
“我又打不过你。”
“……”
我带着她浮上半空，看着那一群阴魂。
看了一会，我扭头：“和尚，念篇《往生咒》。”
“阿弥陀佛。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
与他一起的，还有其他一起来的老僧。
听着经文，我想起那些年跟在老和尚旁边的日子。
他好像不知道什么叫愤怒，身下就是无间地狱，恶鬼咆哮。
可他总是笑眯眯的，手持佛珠，披着袈裟，念着经文，盘坐金莲之上，身边趴着一个让人嫌鬼恶神烦的谛听。
就能听到他人心声这点，也就这老和尚愿意留它，待在地府不出门，要不然，早死了。
也难怪这世间也就这么一只。
每次我偷偷骂老和尚，这家伙总是告状。
我说他虚伪，假模假样，装腔作势。
可我在他身边那些年，每日如一。
我说他佛家不是好人，我遇到过，要杀我，却口口声声要渡我。
原来渡，就是这样吗？
那我可学会了。
他说佛没有错，错的，是人。
我说鬼也没有错，错的，是情。
所有执念，皆由情起。
可这人间烟火，自然有情。
你渡的过来吗？
那到底谁错了？
老和尚没回我，开始给我念经。
我说什么时候这西天你称祖，我就听你的，然后我就走了，再也没回去过。
阴风阵阵，万鬼哀鸣，无边黑暗之中，我好像看到了一抹金光，隐有梵音响起。
“尔时，救苦天尊，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诸众生，得离于迷途……”
我回头一看，一群老道士坐了下来。
我有些无语，道佛之争，争个屁啊。
好吧，还是让他们见识见识老子的超度。
“丫头，开眼。”
说着我对着她眉心一点。
刹那间，两道黑光自姜臻眼中冲出，直入天穹。
“玛德，方向错了。”
我扭过她的头，一道黑洞缓缓扩散开来。
一条由阴气凝结的道路直入脚下，大片的彼岸花，缓缓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