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斯派的徒弟们与骑士团的骑士们突围的成果并不理想。
有一些实力偏弱的已经被斗气防御榨干了最后一点力量,他们昏倒在地和那些老农一样被烈火吞噬。
现在许多的人也已经到了力竭的边缘,马上就要步入后尘。
守军已经出城配合哈泊来的援军将屏障重重包围。
梅尔伦设计的这个屏障是单向性的,只进不出。
路伦斯指挥军队开枪向着屏障中射击,四面八方飞向敌军的弹丸加速着他们的死亡。
或许幸存者们命中注定不该死去,贝尔加带着禁卫骑士团的另一半成员赶到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另一群剑士,如果仔细看这群剑士的领头人的话会发现,这不是剑圣莱恩斯派的大徒弟费德里德么。
虽说费德里德在莱恩斯派的应允下自立了门派,但是他们师徒之间的感情依然深厚,费德里德在听说莱恩斯派领命讨伐黑旗后,主动带着自己的徒弟们来援助莱恩斯派。只不过他来的有些晚,但是和紧急赶来支援的贝尔加碰上了,他们就一路同行。
贝尔加见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们陷入了危难之中,立刻下令发起突击。我方领军的路伦斯下令更变阵型迎战贝尔加。
密集的枪火交织成一片弹幕,但这没能有效的阻挡这群救人心切的骑士与剑士,看着双方不断缩短的距离,路伦斯下令撤回要塞。
要塞塔楼上的火炮掩护着我方军队的撤离,贝尔加没有追击路伦斯,他们的当务之急是救出被困的人员。
贝尔加和费德里德在炮火的打击中研究起了这个屏障。
只进不出的屏障很少见,在外面施加的攻击都会穿透到里面,这反而会误伤自己人。
现在要么杀掉施术者,或者破坏产生并维持屏障的魔法阵,要么就是冲入屏障之中从内部将屏障强行破坏。
这两种方法都有风险,现在贝尔加他们并不知道屏障是靠什么产生的,是人还是魔法阵,而且就他们目前的这点人进攻要塞是不现实的,第一种方法直接排除。
想要救人只能亲自去里面强拆屏障,不过万一没能拆掉的话,进去的人恐怕也得交代在这儿。
贝尔加想要拯救自己的战友,费德里德想要保护自己的师弟师妹们。最终,他们两个决定进入屏障救人。
贝尔加与费德里德挑选了几个实力强劲的人一同进入了屏障。
路伦斯可不会让敌人顺利的冲破屏障,他下令所有的火炮向屏障轰击。
震天动地的炮声响彻云霄,炮弹如雨点般砸入屏障,屏障中的火焰遮住了路伦斯的视线,只知道大地在在不断晃动。
不久之后,那道屏障的内部竟然开始出现了一道裂缝!看到这一幕,路伦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他的预感便成为了现实,只见那道屏障突然间被从内部彻底击碎。
紧接着,一股极其恐怖的波动猛然爆发出来,并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这股波动所带来的强大冲击力和气浪,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席卷四面八方,甚至连莉希德拉正在施展的火焰魔法都受到影响而被强行中断了。
受气浪的影响,要塞守军不得不停止炮击,莉希德拉也因为被强制中断了魔法而遭到了一些反噬。她只觉得体内魔力翻涌,难受至极,但还是强忍着痛苦,试图重新凝聚魔力。
气浪渐渐散去,消耗过大的费德里德与贝尔加喘着粗气,他们的脸上、身上都沾满了灰尘和血迹,看上去十分狼狈。他们周围还有一些在火海中幸存下来的人,这些人正在相互庆贺,庆幸自己活了下来。然而,更多的是那些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它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贝尔加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费德里德拍了拍贝尔加的肩膀,示意他振作起来。
经过这次的战斗,帝国军遭受了巨大的损失,骑士团减员三分之一,莱恩斯派的徒弟们也所剩无几了。贝尔加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敌军开始井然有序的撤退了。
路伦斯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但他不会让他们轻松的离去,路伦斯下令用枪炮欢送他们离开。
……
莱恩斯派在我、梅尔伦与艾丽卡的群攻之下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要再加把劲,一代传奇就将长眠于此。
不过凡事总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贝尔加和费德里德赶来了,费德里德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莱恩斯派。
莱恩斯派见到费德里德很激动,他没有邀请费德里德加入这场讨伐,但是他主动了帮助自己了,不过这回他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出洋相了。
贝尔加怒目圆睁,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我已经死了千百次了。然而,理智却如同一把缰绳,紧紧地拉住了他内心的冲动和怒火。
此时此刻,贝尔加深知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因为他与费德里德都处于一种极为疲惫的状态之中。为了打破梅尔伦精心准备的屏障,他们已经倾尽全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几位,我们就此停战如何?”费德里德向我们提议。
我看了看我们这边,莱恩斯派很强,即便我们三打一,他对我们三人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特别是艾丽卡。
莱恩斯派发现了我们三个最弱的是艾丽卡后就重点攻击艾丽卡,他对我和梅尔伦都采取的是防守态势,但是只要一找到机会就会攻击艾丽卡。
艾丽卡的伤势不轻,但是她为了不让我们担心而强撑着,现在要赶快给她治疗。
“好吧。”我同意了他们的提议。
费德里德背上了生命垂危、面色苍白如纸的莱恩斯派,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仿佛随时都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而贝尔加则紧跟其后。
与此同时,艾丽卡也终于坚持不住了,身体摇晃起来,像风中的残叶一般向地面倒去。我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冲向前去,伸出双臂紧紧扶住她那柔弱的身躯,生怕她受到一丝伤害。
一旁的梅尔伦也迅速反应过来,急忙施展出治疗魔法,一道道柔和的光芒从他手中绽放开来,笼罩住艾丽卡的身体。我和他齐心协力,共同为艾丽卡注入治愈的力量,够挽留住她逐渐消逝的生机。
“好好休息吧,艾丽。”
艾丽卡闭上了疲惫的双眼在我怀中睡着了。
我抱着艾丽卡同梅尔伦一起回到了要塞,要塞的人们见到我们的归来,爆发出了激烈的欢呼声。
……
两天之后,罗尔夫在要塞召开了一场宴会,所有黑旗高层和参战的人都被邀请参加了这场宴会,人们举杯欢庆着胜利,沉浸在这无尽的喜悦之中。
“艾尔,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啊,我们可是取得了一场大胜!”艾丽卡来到了我的身边。
“艾丽,这一次我们确实战胜了那位剑圣,不过我们与帝国早就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了。今天帝国派剑圣和皇家禁卫骑士团来围剿我们,那么明天呢?等帝国打赢教国后,帝国会不会派军神带着大军来剿灭我们呢?”我问道艾丽卡。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早晚会被灭掉喽?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我的话引起了其他与会者的注意。
“我不知道。”我回答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别破坏大家的心情。”有一个醉醺醺的男子斥责道。
由于很久之前为了巩固黑旗,我用了一些强硬的手段,有些人的亲朋好友受到了牵连,因此有许多人还是看我不爽的,只不过忌惮我的力量,只能将不满埋藏于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做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些人对于我的仇恨正在淡化。
而眼前的这位叫伏格尔,很明显也是对我有不满的。现在他喝醉了,他将自己内心的不满发泄了出来。众人看着眼前的这名男子纷纷退后了一步,他们害怕自己受到牵连。
我听后顿时就不乐意了,眉毛一挑,嘴角向下撇着,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屑与质疑地说道:“难道你还有什么好办法不成?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这可都是在为咱们以后考虑呢!”
伏格尔听后也是一脸的不服气,梗着脖子,将脸扬得老高,反驳道:“办法?我当然有办法啦!”
看着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便带着几分戏谑地口吻说道:“哦?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来听听呀!”
满脸通红的伏格尔重重地拍向桌子:“这还不简单?直接杀去帝都,夺了那狗皇帝的鸟位!凭什么贵族们可以随意决定我们的生死?凭什么那些贵族能够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难道就因为我们出身低微,就要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吗?”
我追问他:“然后呢?杀了那个皇帝之后呢?”
醉意朦胧的伏格尔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用那含混不清但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说道:“接下来咱们要做的就是全力拥戴罗尔夫登上皇帝宝座!只要这事一成,那咱们可就都成了大功臣啦!到时候,大家不仅可以获得梦寐以求的爵位,还能分到大片肥沃的土地呢!这可是光宗耀祖、流芳百世的大好事啊!”
周边的人一听好像挺有道理,已经有人开始幻想着自己人上人的生活了。
我冷笑一声:“愚蠢至极!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打进帝都,就算真的打进了帝都,所有人都得到了土地,那又怎样呢?你可别忘了,大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那些该死的贵族,他们的压迫与剥削使你们反抗他们,难道你们也想去制造这些悲剧吗!你可以推翻贵族,以后也会有人来推翻你,难道你以后想要步入他们的后尘吗!”
我的话语让刚刚还沉浸在幻想中的人回到了现实,还好只是想想而已。
争吵使得伏格尔从醉意中中清醒了过来,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锐利。然而,既然话已经说了出去,他并不打算退缩或让步。他挺直了身子,直视着我的眼睛,毫不畏惧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如果不当皇帝,我们应该怎么做?你口口声声说我的想法不对,但你自己却拿不出更好的方案来!”
此时此刻,整个宴会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场合瞬间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两人身上,期待着这场争执会如何收场。人们屏息以待,心中暗自猜测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打破了沉默:“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够推翻帝国,那么我们需要的不是另一个皇帝,而是一个全新的秩序。一个不再以贵族血统为尊的秩序,一个能够扞卫人们生存与尊严的秩序。”
“在新的秩序下,人人都能平等的生活着,没有权贵的剥削与压迫,所有人都不用再为吃饱而烦恼。教育不再为权贵们所垄断,每一个人都能有接受教育的资格,让知识的光芒照亮每个人的心灵。”
“国家不再是一个人或者是某一群人的国家,而是属于每一个公民的国家。我们不再以血统论英雄,而是以能力和贡献来评价一个人的价值。在这样的社会里,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实现自己的价值和梦想,而不是依靠家族的荣耀。”
“法律会公正的对待每一个人,没有人能够在法律中享受特权。顽固不化和恶行累累的贵族将会得到制裁,没有犯过大错并且接受变革的权贵会给他们一个改造的机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所有参加宴会的人都围了上来。听完我的想法后,不少人产生了向往之色,不过也有人觉得我这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显然,伏格尔也觉得这不可能实现,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美好的向往。
伏格尔选择不再与我争论,主动穿过围观的人群,继续喝他的酒去了。
伏格尔走后人群也散去了,他们还需要享受宴会。
这段小插曲没有影响到宴会的顺利进行,最终宴会在众人的酩酊大醉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