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没想到刘海中说倒就倒,还喷了血。
院里就他们俩人,要是死了,说都说不清。
他赶忙出去找人,费了好大劲才送进医院,还帮忙交了医疗费,这是后话。
另一边,李怀德带着装着药液和泥浆的酒坛刚要上车,就被老中医拦下。
千说万说,不舍得分出了一点泥浆。
回到轧钢厂,李怀德看着两个酒坛陷入了纠结。
这两坛东西肯定是好东西,他有点不想还给老中医。
这一路李怀德冷静下来,想了很多。
事情有太多蹊跷的地方。
纠察队员看守的好好的,老中医怎么就没了,家里还被搞成那个样,显然有人故意为之。
架子为什么会突然倒掉?
许大茂刚开始的表现并非作假!
这一切的一切,太多矛盾的地方,感觉就像个套,又好像哪里不对。
按照谁受益谁嫌疑最大的原则,好像没人受益。
要说最倒霉的,都倒霉,最倒霉的莫非老中医和刘海中,难道有人要搞其中一人?
或者说老中医得罪了什么人?
李怀德想破脑袋也没从里面找到头绪。
不管如何,替罪羊得找,必须给老中医一个交代。
很快,红星轧钢厂的上空就响起了一道广播。
“广大工友同志们注意了,紧接播放一条通知,近期厂办接到多方举报,革委会专案组组长刘海中在厂里滥用职权,徇私舞弊,仗势欺人,尤其是官本位思想特别严重,经查实,举报属实。
经革委会决定,免除刘海中一切职务,并下放到卫生队改造,立即执行!”
广播连续播报了三遍,每一次播放都好似一颗炸雷一样,响彻在了轧钢厂各处。
最热闹的莫过于改造车间,很多被刘海中整到这里的前领导干部,都和傻柱一样,一边高呼,一边敲击着工作台,比三伏天喝了冰水还要爽利。
“老天有眼啊,哈哈,这是哪路大神显得灵啊。”
“我就说刘海中得倒霉,没想到这么快,恶有恶报啊这是。”
“哈哈,卫生队好,大家谁有关系,调他去掏大粪。”
“好好,我和老关熟,这事我来!”
“大家记得去关照!”
“好好好!”
一时间,整个车间像过年一样。
消息都还没到中午下班,刘海中被撸的消息就传到了四合院。
院里人一个个喜笑颜开,就差敲锣打鼓了。
不少住户跑到了后院,大声聊着这事,屋里的二大妈和刘光齐听罢,都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早上还好好的,算是给李怀德立功,这还没到中午,就下了台。
假的,肯定是假的。
他们还在怀疑,一个小伙子一路打听来到了后院。
“请问,刘海中是哪家的?”
“这这,这家!”有聊天的邻居一脸好奇地指向东屋。
小伙子谢了一声,赶忙来到了刘家门口,后院顿时也安静下来。
“您好,是刘海中家吗?”
“是啊,你是?”
出来的是刘光齐的媳妇,现在还有点惊魂未定。
小伙看到是个年轻姑娘,还有点不好意思。
“是这样的,刘海中吐血晕倒了,现在被送进了第六医院,我是过来通知的,你们赶紧过去。”
“啊?我家当家的怎么了?”
二大妈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一把拽住了小伙的胳膊问道,她身后跟着紧张的刘光齐。
“送医院了,不用着急,好像醒了,你们赶紧过去吧。”
小伙子看着二大妈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安慰。
“哦,好好。”
二大妈应了一声,赶忙返回屋里拿东西。
小伙见状,也匆忙穿过人群,离开了院子。
直至二大妈和刘光齐一起离开,院子再次炸开了锅。
“不会是受不了打击,晕倒了吧?”
“我怎么刚才听着好像是六院,那不是神经病医院吗?”
“刘海中得了神经病?”
“那说不好,刘海中好不容易当上了官,这下子突然没了,估计受了不小打击。”
“你这话还真有道理!”
刘海中吐血住院的消息很快从四合院开始往外扩散,传着传着,到了下午,就成了刘海中得了神经病,住进了六院。
引得本就高兴的街坊邻居们又是一乐。
实在是刘海中当这个纠察队组长,名声太臭。
大家之前,敢怒不敢言,现在算是老天开了眼。
到了傍晚,谣言传到了街道办,王主任一听,街道出了个神经病,还是刘海中,哪还敢怠慢,赶忙派人过来调查,知道真相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这次没有下令禁止大家传播谣言。
医院。
刘海中确实醒了,医生给的诊断是没什么大事,就是急火攻心,肝郁气滞,别激动,休息几天就能好。
可以说,刘海中多年抡大锤、吃鸡蛋,锻炼出的好身体救了他一命。
要是一般人,如果送得不及时,不死也得半身不遂。
而刘海中,仅仅只是吐了一口血。
非常幸运。
刘海中可不管幸不幸运,醒来之后,就一直盯着天花板。
许大茂的话一直在他耳边萦绕。
先渡过这关再说。
老中医会追责、巨额的赔偿、李怀德让他背锅,好似真得很难渡过这关。
如果失去了官位那就相当于失去了梦想。
对于把官位看得很重的刘海中来说,真不如一死了之。
就在刘海中用他不大的脑容量回忆着这梦幻般的早晨时,二大妈惊魂未定的声音出现在了走廊里。
“当家的,当家的,你在哪?”
紧接着是刘光齐询问护士的声音。
刘海中急忙闭上眼睛,假装还没醒。
砰的一声,病房门被推开。
二大妈一眼就看到了刘海中的大肚子,直接扑了上去。
“当家的,当家的,你别吓我,你醒醒啊,大夫,大夫。”
“行了,别摇了,我没事!”
刘海中见是二大妈和刘光齐,没有别人,还是选择睁开了眼睛。
“当家的,你可别吓我。”
二大妈攥着刘海中的手,那种担心绝对真心。
“爸,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刘光齐皱着眉头问道。
从消息传到四合院的那一刻,他已经开始考虑起了后路。
如果不行,先走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