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嘴角抽了一下,卧槽了一声,“这你都知道了?”
宋石耸了耸肩,家属院的八卦大队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恐怕哪个兵蛋子喜欢穿红内裤花裤衩,在家属院都不是秘密了。
“我靠,老苏,你娃娃亲啊?”江望黑眸瞬间一亮,“你是怎么追到于念念的?”
苏遇蒲扇般的大手挠了挠脑瓜,满脸写满了“怀念”两个字,“小时候觉得于念念就是个不爱动的懒虫,我这样具有正义感的男孩子怎么能放任于念念小朋友懒惰下去?这不拉着人往外跑嘛,一来二去,念念也不怎么反感我了。”
“有时候我说十几二十句话,念念习惯了,反而我不说话,她还来问我咋回事?不正常啊!”
虽然我觉得我媳妇那会儿是不想动力气和我抗争,觉得费劲儿,但是我才不会说出来。
虽然那会儿我媳妇高高兴兴的反问我是不是爱上不说话了,那高兴的劲头啊,比吃了大白兔奶糖还要高兴。
“然后长大了,下雨天,我去接念念回家,我打着伞,没让念念淋到一丁点的雨,念念怕冷,我全身热得跟火炉子一样,身上的外套就给念念穿了。”
“我是男人嘛,淋点雨当洗澡了呗,小姑娘却不行,容易生病。”
“念念只要一生病,就不爱去学校。”
“我可是班上的小班长啊!我能看见于念念小同学落下功课?没精力学习?我能忍心看着念念一个人苦哈哈的在家躺床上,而我们一群皮猴子在学校欢声笑语的?”
“不行!不可以!”
“我这不马上去大院里找军医开药,当天送给念念。”苏遇挺了挺胸膛,说道。
陆星沉一开始感兴趣,全神贯注的在听,只是越听越不对劲,苏遇这家伙,真的是在办好事?
江望听得津津有味,专门挑重点,下雨天要注意小姑娘有没有淋湿,生病了记得关心,多拉着不爱运动的小姑娘去运动,生命在于运动。
宋石瞬间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想到当初见到的谢福南,像朵瞬间枯萎的花,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当初小姑娘说着自己的名字,话里话外透着一丝丝的悲凉。
原来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仅仅只是家里的母亲希望这一胎一举得男,得一个福气的男宝。
作为家族唯一的男丁,小堂弟自小是家里的宠儿,享受着家里最高规格的待遇。
而谢福南啊,相反!
直到苏遇推了推呆愣的宋石,嘴里洋洋得意说着:“怎么?听得这么入迷?”
宋石第一时间扭头去看堂屋,屋子里的谢福南笑得开心,宛若灿烂绽放的花儿。
江望嘿嘿一笑,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
苏遇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后来我进部队了,念念还在大院里。”
“于念念小姑娘没人管着了,也不知道翅膀硬了没有。”
就是媳妇一年了不给自己写信,还是自己当兵的第二天才有资格申请回家探亲,回去第一时间抓住于念念。
苏小姑娘一双无辜又干净的大眼睛,充满了吃惊,愣是叫不出人了。
那时候的苏小兵,真藏不住的性子啊!
这小没良心的,不会把他给忘了啊?
那会儿天色太暗了,于念念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知道是个跟大黑熊一样的男人,又高大又雄壮,全身环绕着熊熊的怒火。
突然,大院子里不知道是谁开了电灯,隐隐约约的光照过来,落在他的脸上,目光如炬,少年的声音清润又透亮,“于念念!”
于念念吓了一大跳,眸子瞪得圆圆的,手里装着饼干的袋子“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上。
“苏小遇?”
于念念大着胆子走过来,伸出柔软的手指头,戳了戳他的手臂:“真的是你!”
当兵一年了,他身上的肌肉练得邦邦硬,这么一根柔软的手指头戳一下,跟挠痒痒似的。
只是再优秀的兵,也是血肉之躯啊,哪能感受不到小姑娘的柔软。
于念念脸上带着那么点儿苦恼:“我没忘记啊,就是天太黑了,我一时认不出来。”
苏遇心里的火气瞬间全部飞走了,脑子就跟火药桶一样,冒烟了。
这种心情,真他妈的奇特。
如今的苏团长美滋滋的怀念那时候青涩的于念念,就算念念现在变得勤奋了那么一丢丢,后来结婚了领证了,又跟着他去随军了,中间吃了不少苦。
但是他的念念,不仅没有抱怨环境,反而还学会适应环境。
“那会儿刚回来,大院子的人高兴疯了,都想拉着我去聚一聚,我劝了又劝,才把害羞的于念念劝出来,没想到我刚来开大院一年多,于念念小姑娘竟然不爱交朋友了!”
“在部队讲的就是团结友爱,这个思想觉悟必须让于念念小同志感受到,索性我休假的那几天,骑走了于念念的自行车,顺便把人给载走了。”
“于念念表示都在院子里,自行车随便用啊!”
苏遇眸子里闪耀着笑意,语气瞬间变成了罕见的温柔:“可是,这样下次,我就有理由去找你了啊。”
苏团长笑得开心,继续说道:“回来探亲,把自己部队的地址留给了于念念小姑娘,并且再三表示自己收到会立马回信。”
“念念喜欢写高兴的,你就听着,念念不高兴了,在信里吐槽几句,你就看着点情况来,别把人弄生气了,不然一个在大院,一个在部队,追都追不回来。”
江望:“我靠!还得是你!”
陆星沉:“啧,傻人有傻福。”
宋石:“我看错你了,苏团长,原来你都是一套一套的。”
男人间的悄悄话还在继续聊着,于念念小声说:“他们怎么聊得这么高兴?”
“不会有什么大瓜八卦我们错过了啊?”
谢福南和雪梨有些茫然。
江知栀像只小狐狸似的,笑得开心:“我猜也是。”
她这一笑灿若春花,格外的好看,眸子星光闪烁,眼里像是只有他一个人,江知栀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差点没让陆星沉缴械投降。
男人们结束了悄悄话,几个男人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正好把屋子里的话听了个遍。
苏遇一进来就看见墙上挂着的合照,老陆还是那狗样,而知妹子啊笑起来还真好看,最具有冲击力的是,三只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崽子。
主要老陆还有筹码啊!
苏遇有些酸溜溜的盯着陆星沉,把人从头到脚,盯了个遍。
想当初自己追着于念念跑,而老陆竟然还有大舅哥的帮忙、
此时,得了屋子里丈母娘夸赞的男人笑得更开心了。
苏遇表示更酸了:“老江,你啊.....谁叫你当初有事没事的就给老陆表现的机会?”
江望面上扭曲了一瞬,恨不得在老陆身上戳几个洞。
他使劲儿吸了吸气,然后再呼气,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恨不得和好兄弟拔刀决一死战。”
这会儿,他哪里察觉不到自家小不点笑得前俯后仰的,嘴角的笑容就怎么也下不去。
江望越想越气!暗戳戳飞上两个眼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