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老男人,写稿子代写,售出去都丢份儿!”
\"你们哪里懂年轻人的想法,一步登天,少奋斗几年呗。\"
“人家没办法,可能是老男人给的太多了。”
这些话越传越广,愈演愈烈。
这会儿弄得连广播站在内的人都知道了,江知栀嫁给了一个老男人?
“什么屁话?”没有打开麦克风的广播站女播音员任珍珍惊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还不小心被呛到了:“咳咳咳......”
正在旁边听八卦的机务员段士奇眼珠子快瞪出来,嗓音颤动,宝贝似的用自己穿着的衣服去擦昂贵的机器:“哎哟姑奶奶,悠着点那。”
“这台机器上个月才维修好,可不能再造了!”
播音员任珍珍咳嗽个不停,俏脸涨得通红,眸子装满了难以掩饰的惊讶:“哼,江知栀同志的稿子是代写的?我不信!”
“而且什么叫嫁给老男人,她们又没见过江知栀同志的丈夫,就空口造谣了?”
这些看热闹的人跟风就算了,怎么连广播站在内的单位都开始传起来了?
那些人说出这种话,不就是看江知栀年轻好欺负嘛,任珍珍最看不惯仗势欺人的家伙!
“段士奇,你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吗?”
段士奇心都在滴血,好不容易擦干净机器上的茶水,身上的衣服黏糊糊的,贴在肌肤上难受极了,于是他语气多了几分敷衍:“我哪知道,外头就是这样传的。”
“幸亏机器没坏,不然站长回来铁定收拾你。”
任珍珍吐了吐舌头,“我才不怕。”
段士奇不由得有些头疼,这位姑奶奶家里有关系在县城,当然不害怕了。
但凡你有事,拍拍屁股就走人,反正烂摊子总有你家的关系来收拾。
问题是他好不容易才进来广播站的,哪里敢造次。
况且江知栀这件事,到底是真写的还是代写的,报社主编那边哪有这么容易好糊弄?
所以段士奇心里也是相信江知栀的。
任珍珍又重新拿起《华夏日报》的报纸,准时准点打开广播,先是转接了新闻联播。
播完新闻联播后,她毫不犹豫的继续选择朗读江知栀的稿子,比之前的每一次更感情充沛,还要认真,还要激动人心。
她一点也不相信,这篇稿子是江知栀找人代写的。
因为她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这么高觉悟的思想,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而江知栀登报的两篇稿子,任珍珍全部都阅读过,她一看稿子的文风犀利又严谨,却不失活力和创新,就知道是出自同一人了。
你试试让别的笔杆子写,能写得出这味道?
完成今天的播音任务后,任珍珍坐不住了,她要去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乱搞事!
于是任珍珍拎起军绿色小挎包,又把广播站的证件塞到包里,哒哒哒的往外跑,光明正大的提前下班,扬声道:“段士奇,我有事溜了啊。”
“懂了,我给你弄剩下的。”段士奇这会儿头痛不已,心惊胆战道:“姑奶奶,你可别冲动。”
回应他的是一个潇洒的背影。
段士奇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姑奶奶不会要去把人给干了吧?
......
江知栀着实因为稿子火了一把,不少去附近村落换东西的军嫂们都听了一耳朵。
大伙们回来后,气得胸膛微微起伏,那些人明显就是诋毁。
陆营长年轻力壮,哪里老了?
就连农春花都急得放下手里的活,急急忙忙去找江知栀。
但知妹子家里的是锁着的,看来人又往山上跑了。
恐怕又去挖中药草了。
这两天,泡脚包在营里火得一塌糊涂,连她家老梁这个不爱泡脚的男人都对泡脚包赞不绝口,可想而知用泡脚包泡脚到底有多舒服了。
老梁回来第一句话是说营里的兵蛋子们现在可喜欢泡脚了,这句话吓得农春花眼珠子就瞪圆了。
她知妹子咋这么能?
农春花急得嘴巴冒出来几个燎泡,外头四面八方全是对知妹子的诋毁,关键是知妹子还不知道这事儿。
外头如崔爱莲所愿,闹得不可开交,崔爱莲这几天脸色差到极点。
她明明没有做错,她这是在伸张正义!
从之前在江知栀身上丢过的脸,在今天能在别的地方找回来,崔爱莲难以掩饰的嫉妒之火在熊熊燃烧,暗暗和江知栀在较劲。
一阵风吹来,崔爱莲感到脖颈发凉,她缩了缩脑子,双手搓着手臂,急匆匆地往家里走。
等江知栀下山,天际渐渐出现了橘红色。
农春花愁着一张脸迎上来,把这件事一股脑的说出来,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担忧问道:“知妹子,这可咋办?”
江知栀唇角一扬,“想死,但我觉得该死的是另有其人!”
同一时间。
一营的兵蛋子们都快气炸了,一个个身上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到底是哪个黑心烂肝的先搞的事情,咱们干死这王八蛋!\"
“看不得咱们的小嫂子好,暗中就是使一些下三滥的阴招。”
“开什么玩笑,外头的人怎么会知道小嫂子是军嫂?”
“这就奇怪了,那些人八成没见过小嫂子吧,仅仅看过小嫂子的文章,就知道她是家属院的?”
“我看八成有人在搞鬼。”
江望一巴掌拍在了训练的单杠上,满脸的不高兴:“扯他妈的淡!”
“这些人的意思是,我妹写的稿子是找人代写的,现在这些人一个个都在外面疯狂乱传,拿其他人当傻子,耍着玩是吗?”
本来今天休息的小战士全身怕得哆嗦,硬着头皮继续报告:“不...不止.....”
江望冷着脸:“还有什么,赶紧说!”
小战士悄悄看陆星沉一眼,梗着脑袋说道:“还说小嫂子嫁给了个老男人!”
老....老男人?
猛不丁的,江望探究的视线落在陆星沉身上,他那颗心莫名揪了一下,宝贝妹妹这是承受了无妄之灾啊!
“老陆,这波你的!”
一营和二营的兵蛋子们嘴角狂抽,全部都憋着贱兮兮的笑。
望哥,咱们都不想拆穿你了,哥你比陆老大足足大了一个月呢,如果陆老大是老男人,那你岂不是.......
陆老大,你别怪咱们,都怪咱们的嘴角太有自己的想法了,咱们只能服从本能。
咱们不敢说,这段时间被两位营长轮着揍,直到现在肋骨还疼着呢。
韩城被其他人推了出来,毕竟震撼力十足的老大,他们不敢靠近。
韩城控诉的那叫一个憋屈:“老大,望哥,咱们怎么办?”
陆星沉直挺挺地站着,嘴角勾起一抹狂野到不行的笑容,“能怎么办?狠狠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