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中午喝了酒,有些难受,你陪陪他吧。”顾萧心无奈的说着。
“喝酒?为什么要喝酒?”梁照雪疑惑,不过还不等顾萧心解释。
在这个时间里,景平江又开始呕吐,胃里早就吐空了,可抽动的胃不安分的泛着恶心。
吐的狠了,连四肢都跟着颤抖起来,看起来难受极了。梁照雪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轻轻拍着,希望能缓解一二。
“等他醒了,让他自己跟你说吧。我叫人进来再收拾一下。”
顾萧心刚离开,景平江就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眼,迷离的看了梁照雪一眼,随即又闭上了。
梁照雪知道他此时肯定难受,但是为什么明知道身体不舒服还要喝酒?此时眼瞧着他的痛苦,却没有什么好办法缓解。
一旁的醒酒药已经喂进去了,也不能再吃什么。
“月儿……”景平江突兀的握住了梁照雪的手,大力的似乎要将她分筋错骨。
“抱抱我,求你……好冷……”
来不及多想,梁照雪就紧紧的俯身抱住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的小厮都将地面收拾干净了,景平江绷紧的身体,环抱着臂膀,才松了力道。
这才松了口气的梁照雪,缓缓问道:“为什么喝酒?”
“那酒和之前在肃州,可以诱发蛊虫的酒,是同一款酒,是有人故意为之,我自然只能,将计就计。”
“可怜见儿的,景舟,赶紧好起来吧。”
梁照雪心疼的将人扶着坐起来了些,捧着男人的脸,心疼的情绪从七窍里不断地钻出来。
“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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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拿着晚膳过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景平江折腾了挺久的,终于舒服了一点,但仍旧浑身无力的躺着。
梁照雪自己吃完,拿了一点粟米的粥水,加了些糖,搅拌均匀。
忽视男人摇晃的像拨浪鼓一样的头,梁照雪亲自喂到了景平江的唇边:
“听话,多少吃一点。”
景平江一点食欲也都没有了,嘴里发苦,胃里发酸,喉咙多次呕吐后火烧火燎的难受。
喝了第一口,根本没尝出味道,嘴里苦的,好像胆汁都随着唾液分泌出来了似的。
再吃了第二口,才发现里边儿的甜味儿,温和不腻,很好入口。吞咽起来也不费力。
梁照雪看他喝的不吃力,又接着喂了些进去。
“越是难受,越是生病,就越要多吃一点东西,才有力气抗争呀。”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男人。
一开始景平江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反应起来,无奈的一笑:“月儿,又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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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萧心夜里送了药过来,说是可以缓和一下夜里突然的发作,带来的难受。
梁照雪小心地贴身收好,就想和景平江躺在一处。
却不料景平江说:“月儿,去隔壁睡吧,我已经让陆海收拾好了。”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景平江拒绝自己了。
梁照雪这次没再反抗,一整天在外边待着,晚上回来衣不解带的就来陪他。
如今也是疲倦的很了,不想再去主动的找他,缠着他解释。
只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好啊,那我这会儿就过去。”
说着将刚刚装起来的那个药,递给景平江,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这回倒是换成景平江吃惊的躺在床上,看着梁照雪离开的背影出神。
哭笑一声,暗自叹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翻身朝着里边,蜷缩着身子。
脸色却刷的白了起来,胸腔开始发闷,用力咳了几声也不见好。
没有梁照雪在身边的夜似乎格外漫长。
漆黑的夜里,没有任何的烛火,夜深人静难熬的成了一种别样的折磨。
景平江吞了那药,仍旧挣扎辗转夜不能寐,细碎的痛呼压抑不住的肆意流淌着。
药效上来的很慢,剧痛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平息下来。
景平江此时整个人已经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筋疲力尽的再没有下床的力气。
景平江整个人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
蛊虫发作过后,整个人都觉得冷的彻骨。景平江闭着眼,想睡一会儿,可眩晕和浑身的酸麻感觉,让他虽然非常疲惫,但是仍旧无法入睡。
苦熬了一夜,景平江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缓缓睁开,眼前的只有陆海。
“夫人呢?没起来吗?吩咐厨房做些她爱吃的。”
陆海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只低声回复道:“夫人已经出去了……”
苦熬了一夜,景平江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缓缓睁开,眼前的只有陆海。
“夫人呢?没起来吗?吩咐厨房做些她爱吃的。”
陆海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只低声回复道:“夫人已经出去了……”
景平江此时刚刚起来,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反胃的厉害,侧身找桶。
陆海眼疾手快的拿了过来,学着顾萧心的样子给景平江拍着后背。
半坐着的男人,呕了几下好歹吐了出来,胃脘处轻松了一点,仍旧头晕的睁不开眼。
早饭没有梁照雪盯着,景平江自己只用了一点儿就再也吃不进去,整理下衣袍,就带着陆海出了门。
路上坐在轿子里,景平江难受的几乎昏过去,脸色越来越差。自己的手扶上额头,自嘲的笑笑。
手,无力的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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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夜真的不回去了?”
此时难民营已经初有规模。
梁照雪的法子很有用,短短两天时间,大家都找到了自己力所能及的活计。
主观能动性被调动了起来,大家才知道群众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嗯,我不是下午就让人去说了吗?现在这么多事要忙,来回一趟费时费力的,明日一早,我们直接从这里去郊区那几个难民营看看,据说那边的小孩子更多些。”
梁照雪忙的手脚倒悬,此时刚有时间坐下吃点儿东西。
将自己弄的很忙,只不过是不想分心去担心景平江的状况。
心里不甘心,明明自己已经做了很多。
夫妻本就一体同心,看着他难受,却还要次次推开自己。
梁照雪真的觉得心累了,不想再哄了。
从认识以来的每一次争吵,都是梁照雪在道歉,或者就是不了了之了。
梁照雪自然知道此时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但是就是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或许冷静几日就好了吧。
毕竟自己回去能做的事也是杯水车薪,而在难民营,虽然脏点儿累点儿,但是大家真诚的需要她。
获得的价值感是在景平江身边无法比拟的。
翠竹搓着手不死心的问道:“可是,将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