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行至姚里正家大门口时,见一群村民围着姚里正说着话,群情激昂。姚里正时不时劝几句,满脸为难;姚无灾则一边护在老父身旁,一边附和着村民。
“大堂伯您也看到了,自从那些官差进了村子,怪事就发生了一件又一件,我家的鸡原本好端端的,昨儿全死了!如今还发生了六叔意外身死之事,这一定是他们将邪祟带进了村子!”一个中年男子气急败坏道。
“是啊是啊,我家的牛也莫名其妙染了不知什么病,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一个中年妇人附和道。
“我家种的紫苏死了一大半!再这样下去,家里就没收成了!”另一个中年男子紧接着抱怨道。
姚里正皱着眉头耐心听着,没有说话。姚无灾一边听一边点头,对姚里正说道:“爹,大家说的有道理,咱们村的事儿,本就不该他们那些人插手。”
见张子初一行到来,姚无灾闭上了嘴,村民们则纷纷怒目而视,有人带头嚷道:“滚出去!滚出我们的村子!”
其他村民见状,也壮着胆子齐声鼓噪叫嚷。
脾气暴躁的周来宝向前踏了一步,含着怒气呵斥道:“好一群刁民!竟敢阻挠官府办案,尔等可知如此这般是违反律法的?”
先前说他家鸡全都死了的中年男子冷嗤一声,说道:“你可别欺负咱不懂律法,我打听过了,咱村子里发生的案子,归卫阳县管,才不归你们华阳府管!”
先前说家里的牛染病的妇人叉腰骂道:“官差欺负咱小老百姓,真是不要脸!”
周来宝想说,黄大丰死于华阳府,他们华阳府府衙的官差前来姚黄村调查,天经地义。而他们入住姚里正家当夜,就有人放火想要烧死他们,之后又发生了姚恒贵被谋害一案。
这说明,纵火案与姚恒贵被谋害一案都与黄大丰一案有关,但他又无法明确说出三者间有何关联,只得闭口不谈,气呼呼瞪着村民们。
村民们见周来宝哑口不言,更加笃定他心虚,叫嚷之声愈大。
周来宝将手按在刀鞘上,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武的架势。
正僵持着,一名年轻的村民恭敬地引着一行人来到人群间,为首那人穿着墨绿色的官服。一众村民见到来人都后退了几步,纷纷躬身行礼。
姚里正在姚无灾的搀扶下向前走了几步,也向走在最前头那人躬身见礼。
那年轻村民向为首那人介绍张子初,说道:“李大人,那位是华阳府的推官张大人。”
张子初推测出那位李大人的身份,向他拱手见礼。那位李大人,正是卫阳县的县令李长盛。他显然是被姚黄村的村民请来处理姚恒贵身死之事的,身后跟着一个师爷打扮的中年男子,以及两名县衙的官差。
李长盛背着手,向张子初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本官到了,此村的事就不必麻烦张大人了。”
张子初说道:“李大人有所不知,姚恒贵被谋害一案,与黄大丰之死,可能为同一凶手所为,当并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