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张子初令松子以蛮力撞开茶室的木门,走进茶室,拿起小方桌上的叶子牌,抽出其中的十张,递给林若,说道:“你仔细看看,这十张与其他叶子牌有何不同?”
林若拿起张子初递给她的十张叶子牌仔细看了看,并未发现异样,但将其与剩下的叶子牌对比后,就发现那十张叶子牌的边缘有极为细微的卷曲。
而且,叶子牌本就是长方形的硬纸片,十张硬纸片整齐地摞起来之后,其厚度刚好与薄刀的刀刃厚度一致,且同样锋利,足以划破脖颈。
谁说凶器看必须看起来“凶”呢?将用于玩耍取乐的普通又普遍的叶子牌稍加调整后当成杀人的利器,完成杀人行为后再将它们随意散放在桌上,怕是任谁都无法将其与凶器联系起来吧?
不得不说,凶手以叶子牌杀人的手法,可谓神来之笔。
“妙啊,凶手这招真是绝了!”齐乐拿着那十张叶子牌与其他牌仔细对比,感慨道。
齐乐看完后,将叶子牌递给了秦川。秦川边看边说:“是啊,如果不对比着看,谁会发现这十张叶子牌的边缘有如此不明显的卷曲呢。”
周来宝、陈谷雨和松子也凑上前去看叶子牌,松子说道:“常人根本不会将凶器往叶子牌上想,我先前猜想的是,凶手用了某种方法将凶器带来了此处,杀完人后又带走了。”
周来宝附和道:“我也是这般想的,谁能想到叶子牌这种纸牌能当凶器杀人呢?而且凶手用叶子牌杀了人后还将凶器光明正大地放在我们眼前,灯下黑,如此反而不让人往叶子牌上想。”
“是啊,所以,你是如何察觉叶子牌有异的呢?”林若问张子初道。
张子初答道:“据肖庄主的小厮小安所说,昨晚牌局散后,肖庄主就回到了三楼的卧房,另外三人也都离开了,之后也无其他人再进入茶室组局玩叶子牌。”
“那么,叶子牌不是应该被收纳起来么?大家可以看看,茶室的茶具放置得极其整齐,咱们用作临时审讯室的书房和画室也收拾得整齐干净,由此可知,肖庄主是讲究环境整洁的,牌局结束后,叶子牌怎么可能没有被妥善收捡呢?”
齐乐兴奋道:“我懂了!张大人的意思是,如果凶手杀人后将叶子牌收起来整成一摞,那么探案之人就很容易在对比之下发现有几张叶子牌与其他叶子牌不同,从而一看就会产生怀疑,说不定很快就能识破凶手的诡计。”
“因此,凶手只能将叶子牌分散开来,伪装成牌局结束后散放在桌上的样子,但这一点反而引起了张大人的怀疑,从而想到叶子牌本身有异样。”
“如此刁钻的手法都被公子看破了,公子您真乃神人也!”松子见缝插针、不遗余力地拍马屁。
“张大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破解凶手的作案手法并发现凶器,确实极为难得。”秦川带着满脸的钦佩之色由衷称赞道。
张子初谦虚道:“这回是我运气好,发现了锁扣中遗留的线头,才将作案过程串了起来。”
陈谷雨说道:“这么说,咱在茶室里发现的那个玄铁盒子,就无关紧要了?”
张子初回应道:“应该是如此,我最初也将目光集中到了那个难以打开的玄铁盒子上,这也是所有人惯常思路。人们对于未知之物,总会投入更多的注意力。”
“然而,吸引目光和注意力之物,对于破案来说,未必就是关键,也可能是干扰和无关紧要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