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初想不通的是,既然平顺对肖仁轩无比忠心,不是更应该竭尽全力配合他、以早日找出杀害肖仁轩的凶手么?
待平顺离开后,林若见张子初满脸疑惑,提醒道:“你忘啦?肖庄主昨日说过,山庄内的事情由他说了算,不让咱插手,这位大总管大概是在严格执行庄主的指令吧。”
张子初眼眸一亮,笑道:“不错,应当就是如此,咱家小若真聪明!”
林若“哼”了一声,嗔道:“也不知是谁曾说我是傻兔子。”
张子初弯唇一笑,说道:“不傻不傻,咱家兔子最聪明伶俐了。”
林若满意地点了点头,点了两下才发觉不对,气鼓鼓嚷道:“谁是兔子!谁是咱家的!不对,什么咱家!”
张子初笑出声来,林若以不帮忙写询问笔录相威胁,才让他止住了笑。
肖齐文被请到书房时,满脸都是明显的不快。在张子初询问前,他就先声夺人,高声说道:“张大人,我敬你是朝廷命官,对你多加忍让,你可别做得太过分!凭什么把我当成嫌疑人?我怎会害自己的父亲!”
张子初淡然道:“请肖大公子稍安勿躁,请你来只是想了解肖庄主的一些情况,以便更快地抓住凶手、勘破案件。至于嫌疑,在本官看来,只要有作案可能的人,个个都有嫌疑。”
肖齐文愤然道:“我昨日陪父亲打了许久的叶子牌,回到我的院子已经精疲力尽了,没多久就歇息了,如何杀人?”
“可有人证?”
“没有,我昨晚太累了,并未召侍妾侍寝,倒头就睡了。”肖齐文答道。
“没有值夜的仆婢?”
肖齐文说道:“成亲前是有的,成亲后就没再安排下人值夜了。外头杵着人,连行房都不利索不是?”
林若闻言,粉颊染上了红晕,她没想到这位肖氏嫡长子说话如此直白,简直就是口无遮拦,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他平素就是如此。
“也就是说,无人能证明肖大公子昨夜没有离开过卧房?”张子初走近几步,问道。
心力交瘁的肖齐文走了神,他想到今日一早他得知父亲被害的消息后匆忙赶至闲鹤馆寻柳令仪。他实在不愿和那姓张的刁钻推官打交道,如果一定需要一个人来查出父亲被害的真相,他宁愿那个人是柳令仪。
他赶到闲鹤馆时,柳令仪正在作画。
听他说明来意后,那位仙姿玉貌的世家贵公子放下画笔哀叹一声,请他节哀,而后谦逊说道:“有朝廷任命的推官在此,柳某不便参与此案的调查。张大人虽年轻却颇擅推案,有他在,柳某去查案,岂不是有班门弄斧之嫌?”
好一个知进退守本分的谦谦君子!与他比起来,咄咄逼人的张子初就更显得面目可憎了。
“肖大公子,请回答本官的问题!”张子初严厉的声音将肖齐文拉回了现实。
“不好意思,我刚刚没听清,张大人问的什么?”肖齐文带着几分尴尬说道。
“本官方才问,昨夜是不是无人能证明你没有离开过卧房?”
肖齐文说道:“是……但我说了,我回房就睡了,夜里若是离开院子,总会惊动院子门口的护卫吧?张大人可以去问他们,昨夜我绝对没有出去过!”
“再者说,父亲那院子守卫严密,中院通往内院的铜门每日入夜后都会落锁,我就是想进也进不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