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言,张子初和周来宝都有些惊诧地看着松子,脸上都写满了不敢置信,毕竟在姻亲家的寿宴前打死人这种事,没几个人做得出来。
松子说道:“这事儿千真万确!章夫人也不愿声张,因此悄悄处置了那个小厮,做得还算隐秘,但总得有人负责处理尸体吧。”
“章夫人又没带多少章家的下人,处理尸体的还得是山庄里的仆役。恰好小的寻的那杂役,就是听令去处理尸体的两人之一,他说尸体被他们抬到仙云峰最西边的山崖旁,直接扔了下去。”
张子初将齐乐对章夫人的两个侍女及“一帘幽梦”门口四个护卫的询问笔录递给周来宝和松子看,说道:“章夫人的两个侍女绝大部分时候都随侍在她身边,理应是知晓处置小厮一事的,但她们都未曾提及。”
松子挠挠头,说道:“难道是她们认为此事不值一提?”
张子初点头表示肯定,说道:“极有可能,章夫人在章家可能常常如此处置下仆,她们习以为常了,且不认为章夫人会因为此事与人结怨。”
松子抚着心口道:“章夫人这样的主子也太可怕了,小的若是在她手底下当差,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说罢,松子对张子初谄媚笑道:“幸好小的是在仁慈宽厚的公子手下当差。”
一旁的周来宝听到这话,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刚踏入正堂、听了个正着的齐乐则毫不客气地嘲笑道:“好你个松子,平日满嘴之乎者也礼义廉耻,没想到自己却是个马屁精!”
与齐乐一起踏进正堂的林若嘻嘻笑着对好友说道:“阿乐你快别说了,当心松子和尚念经,咱的耳朵又得遭殃了。”
齐乐听了,立即捂住嘴,笑道:“方才我说话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松子这回倒是没有和尚念经,只不满地“哼”了一声,偏过头去表示不与她们一般见识。
秦川和陈谷雨也从环形木制楼梯下到一楼正堂,与其他人汇合。
见大家都到齐了,张子初拿出一张写了几个姓名的纸给众人传阅,说道:“我写下的这几个人,就是目前发现的有作案嫌疑之人。”
纸上写着:大总管平顺、二总管何青、肖夫人江氏。
林若疑惑问道:“为何没有将章夫人的两个侍女列入?她们都有作案动机,且她们就住在章夫人寝房旁边的耳房里,都有便利的作案条件。”
负责询问两个侍女的齐乐也赞同林若之言,点了点头,看向张子初,等着他的解释。
张子初说道:“一来,章夫人出事,两人身为随侍之人,必定会受到主家的责难,不论章夫人是因突发心疾意外亡故,还是被他人杀害,二人都有疏忽失职之嫌。”
“因此,二婢虽对章夫人有不满之处,但她们若因此杀了章夫人,不用回到章家,章夫人的儿子就可因二人失职而像章夫人处置下仆那般处置她们。”
“杀章夫人,她们自己也可能赔上性命,于她们有百害而无一利,她们的作案动机不足。”
“二来,从询问笔录可知,两个侍女之间是有矛盾的,共谋的可能性不大。若她们发现对方有可疑的行为,必定会揭发,而她们只说了对方的动机,并未提到行动,恰能说明二人的杀人嫌疑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