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松开了宋朝玥的手,再次看向沈清舒,启唇,“臣妾身为女子,自知女子在外名声有多重要,我不知陈姑娘所为何意,要这般出言羞辱。”
“宋朝昭,我何时羞辱于你?我说的皆是自古以来的事实。”陈芳桐竭力撇清。
闻言,宋朝昭也不急躁,仍是对着沈清舒道,“妾身惶恐,以下话语皆是因着自古以来之道,并无冒犯之意。”
说罢,她隐隐在沈清舒面上看到了疑惑。
这厢,宋朝昭面对着陈芳桐正色道,“陈姑娘,你方才可是一直在说这自古以来嫡庶有别?”
“确是。”陈芳桐应答。
宋朝昭继续道,“陈姑娘,我不知你今日此举意欲何为,但我替陈姑娘惶恐。”
说罢,只见陈芳桐面露不解,随有些急切,“你到底要说什么。”
“如陈姑娘所说,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庶出便是低贱。”
“确是。”陈芳桐有些不耐的应声。
“那么陈姑娘是不是在说,自古以来的皇家子弟之中庶出同等低贱?”
宋朝昭此番话道出,陈芳桐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应答,“确是——”
只是说着一半忽的意识到不妥。
而四周之人皆已意识到不妥,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四起。
“陈芳桐这也太大逆不道了。”
“就是,方才我都还没发现。”
“她这是质疑皇家尊贵的血脉。”
“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此刻,宋朝昭没看逐渐慌乱的陈芳桐,而是将视线投向另一处。
只见沈清舒面上铁青。
谢淮誉身为贵妃之子,贵妃身份虽尊贵,然事实却也只是侧室。
所出的孩子自然也是庶出。
陈芳彤方才那一番闹腾,便是在说明谢淮誉是庶子。
而当今太子才是皇后嫡出之子。
宋朝昭原不想如此,然她不犯人,仍是躲不过,只能出此之策。
而因着沈清舒面色难看,众人不敢再多言,都歇了话语。
此刻的陈芳桐则慌乱了阵脚,急忙出来跪在中间,忐忑出言,“王妃,妾身方才所言失态,并不是有意为之,请王妃息怒。”
然而她此番言语一出,在座之人皆恍然。
原本只是在议论陈芳桐玷污皇家血脉之事,并未想到其他。
而现下陈芳桐因着心绪慌乱,直接向沈清舒请罪。
众人便下意识联想到谢淮誉身上,这无疑是再次向外界传递谢淮誉只是个庶出,无缘皇位。
“放肆。”沈清舒厉声呵斥,“皇家血脉岂是你可以议论的,侮辱皇家血脉该当何罪?”
见此番状况,宋朝昭只是默默的看着。
接下来便是她们二人之事了。
“妾身知罪。”陈芳桐说着,猝不及防的给自己扇起了巴掌。
一声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宋朝昭听着都觉着痛。
这厢,陈芳桐巴掌一个接着一个扇,“妾身愚昧,妾身无知。”
宋朝昭只察觉手心被人握住,下意识回过头,对上宋朝玥的眸子。
随即手中收紧气力,安抚着她。
在场众人皆垂着头不敢出言,宋朝昭悄悄抬起眸子。
见上座的沈清舒面色铁青,视线一瞬不瞬的落在陈芳桐身上,并未察觉自己在看着她。
沈清舒深吸一口气,启唇,“好了。”
巴掌声停下,此刻陈芳桐脸上皆已显露出红肿。
沈清舒扫视一圈,随即开口道,“今日之事,希望在场众人下了船之后便忘了,权当是为了护住我们的姐妹。”
话音落下,宋朝昭只见着陈芳桐面上全是感激之意。
见此,她不禁佩服,不愧是小说女主,虽心中不悦,然在众人面前却能很好的展示出自己宽容和情深。
姐妹情深。
这般收拢人心,这陈芳桐日后怕是唯沈清舒马首是瞻。
“是。”众人随即福身。
至此,这事便是过去了,而沈清舒在各府女眷中的形象怕是又高大了许多。
但她是王妃,宋朝昭就算怀疑这其中有她在推波助澜,没有证据,便也没有办法。
风波看似过去,正如这平静的湖面,地下却不知翻涌着什么。
随后,沈清舒发话说自己疲乏,回了船舱歇息后。
甲板上的众人便自由行走了起来。
“朝昭,方才可是要吓死我了,你怎敢……”姜明月说着收住了话语,视线谨慎的看向四周。
“我不犯人,但人却不放过我。”宋朝昭启唇,转而看向一旁的宋朝玥,“更何况她的话我听着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