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娘,你这话是何意?”宋朝昭启唇反问。
“难道不是吗?”陈芳桐嘲笑,“庶出这种低贱的东西,怎好有脸出来抛头露面。”
话音落下,宋朝昭抑制住自己的脾气,她不知陈芳桐是真傻还是假傻。
虽说这世道嫡庶有别,尊卑有序,然而从未有人会在这般场面将其拿出来说道。
似是决意要与她为敌一般,还有上次在姜府也是。
虽说起是因着那话本的造谣,然其他人并不似她这般不依不饶。
宋朝昭目光瞥向上座的沈清舒一眼,见她面色有些异样。
见状,收回视线,伸手握住已然躲在她身后的宋朝玥,语气坚定道,“这是我妹妹,我与自家妹妹一同出游有何不可?”
被她握住手,宋朝玥在身后细声轻唤,“姐姐……”
宋朝昭收紧了手中的力气,回过头安抚着她,“别怕。”
“嗯。”宋朝玥瞳孔颤动着点下了头。
而宋朝昭方才那番话落下,四周隐隐传出议论声,有人赞同也有人不认同。
宋朝昭没有理会,她堵不住众人的嘴。
“爱她护她是我作为姐姐的责任,我不允许有人欺负她。”宋朝昭掷地有声道。
话音落下,陈芳桐似是也被激起了火气,“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庶出的就是低贱,也就你与她们亲近,自降身份。”
“自古以来?”宋朝昭不急不躁的开口,“陈姑娘,看来上次的话你还是没有记住。”
“什么话?”陈芳桐不以为然开口。
“太难听了,我不想再说。”宋朝昭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至此,其中有些贵女也出席了上次姜府的赏花,经宋朝昭此番提醒都恍然大悟。
细微的议论声逐渐传出。
“宋朝昭所说的该不会是那番话吧?”
“想来该是的。”
有些人却因着没到姜府赏花,全然不知情。
而人都是八卦的,无论在哪一个年代。
“什么话?”
“我怎么听不懂。”
疑惑声响起,很快便有人解答。
“上次在姜府,宋朝昭说她书都读到狗肚子了。”
随即听闻的好些人都倒抽一口气,不敢在此议论,却又止不住好奇。
“待会儿下船后与我细说。”
陈芳桐听见议论声,脸色愈发难看。
只是事已然挑起,却又不想失了面子,继续道,“我说嫡庶呢,你扯这些做什么。”
“我没扯别的。”宋朝昭直言回应,“是你自己忘了罢。”
“我忘了?”陈芳桐不认为,目光落在她与宋朝玥身上来回。
“宋姑娘,我真是替你蒙羞,这么一个庶出站在身边,想来你也是同那些专勾引家主的低贱妾室一般,恬不知耻。”
此话一出,宋朝昭察觉到意有所指,下意识抬眸看向上座的沈清舒。
只见她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神色,此刻正端起茶杯轻抿,好不惬意。
分明她作为王妃,还是此次的组局之人,发生这些争执,怎的都要出来主持公道。
然而她此刻却像是看戏一般,而自己与陈芳桐则是为她出演的戏子。
一个念头涌现,却又暗暗的压下。
方才陈芳桐的意有所指,宋朝昭不认为是无意,这话她怎么听着都像是计划好的有意为之。
妾室恬不知耻勾引家主,多么熟悉的剧情。
这般踩在她的脸上,此时她若是再一味的躲藏,该是让某人以为她真的好拿捏。
上前一步,福身行礼,“王妃。”
饶是没有想到她会有此举,沈清舒正要喝下一口茶,只能顿住,放下茶杯,“宋姑娘可是有何事?”
有何事?
宋朝昭心底止不住嗤笑,明知故问。
表面上却未露出,只装作一脸彷徨模样,“王妃,今日本就是众姐妹们游湖的日子,但陈姑娘却不依不饶,竟如此侮辱妾身与妹妹。”
话音落下,沈清舒一副温婉模样,却只是安静的听着,并未有要插手之举。
其余人以为宋朝昭想要向沈清舒求救,此刻的沉默已然让众人知晓。
沈清舒并不会出手制止。
一旁的陈芳桐满脸得意。
姜明月有些担忧的上前扯动她的衣袖,“朝昭——”
“我自己来。”宋朝昭开口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