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你可知在你离开京师的这段日子里,她每日与她院中的那个小奴才朝夕相伴,暗地里不知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说你心悦于她,可舅舅看来她可从未对你动心,倒是对那个小奴才关爱有加。要不你现在去她院子里看看,看看她和那个小奴才究竟在做什么?”
“小奴才?”
李时晏呢喃出声,面上有些疑惑不解,什么小奴才?他离开王府的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时晏急切地想知道,她现在在做些什么?他好久没有看到她了,好想她啊!
他扔下沈靖舟,径直地往春华院走去,天枢天凌跟在他的身后。
沈靖舟看着如此火急火燎的李时晏,他想,只有看清楚那个假货,他的阿晏才会回来,他亦是跟了过去。
夕阳西下,晚霞在天边染上了一层层红纱,空气中还有阵阵桂花香。
休养了几天的季芸气色好了许多,可眼中总是有一股忧愁。像水雾般化不开,吹不散。
天青又换上那套红衣,站在季芸面前,带着些许期望地问道:
“王妃,可要看奴才舞剑?”
季芸神色恹恹,摇了摇头。
“王妃,那可要奴才给你读话本子?”
季芸依旧摇了摇头,明日就是秦玉昭进门的日子了,不知道李时晏会不会高兴?
她想到此处,一股怒意从心里蹿了起来,狠狠骂着李时晏,在古代就是好,有钱有势娶多少个老婆都没关系?
而她们女人,就必须遵从三从四德,凭什么?
天青看着季芸脸色越来越沉,不解地问道:
“王妃,可是奴才惹你生气了?”
季芸的思绪被天青打断,她才察觉自己刚刚失态了,她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脑袋,然后笑着说道:
“天青,我今日心情不好,你就别折腾了,红烛,扶我回去休息吧!”
红烛赶忙上前,将躺椅上的季芸扶起,当季芸站起来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就将脚扭了。
季芸身子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连带着红烛也摔倒了。
天青连忙上前,想要扶季芸,又忍着规矩,着急的问道:
“王妃,可有伤到?”
“没什么事,只是脚扭到了。”
红烛立马起身,去扶季芸,可季芸右手的伤口如今还疼得厉害,一碰就疼出了声。季芸只能说道:
“你身子太小,扶不起我的,让天青来吧!”
天青本想去找红袖,让她帮忙请孔先生过来帮王妃看看,如今只能交给红烛了。
“红烛,你去请孔先生来看看王妃。”
红烛顿了顿,就转身跑出了门,她想王妃与天青这么久,从未逾矩,今日这般是意外。
天青将季芸扶起,又扶着季芸走了几步,可实在是太慢,每走一步,季芸就要倒吸一口气。
天青一把将季芸抱起,然后说道:
“王妃,奴才逾矩了,请王妃见谅。”
李时晏此时也走到了春华院门口,天星天月看到李时晏和沈靖舟过来,赶忙行礼:
“属下参见王爷,侯爷!”
“嗯。”
李时晏随意地嗯了一声,就进了春华院,有些感叹,好久没有来了。也不知道她此时在做什么?
李时晏嘴角扬起笑容,十分期待看见他的宝儿,步伐不免加快了许多。
他走进院子,空无一人,内室的门却开着,他不假思索地往里走。
而看到的,正是一袭红衣的天青,跪坐在床前,温柔的说着:
“王妃,现在好些了没有,还疼不疼?”
跟随李时晏进去的沈靖舟却笑了,他就知道这个奴才对这个假货不单单是主仆那么简单,他就赌一次,没想到还让他赌赢了。
李时晏的心在这一刻骤停,脑子一片空白,连质问出声的勇气都没有,他忍不住地往后退,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许多奇奇怪怪的场景,他想起那次在清风榭,天青和季芸如此亲密。
他想起天凌说过,天青对季芸动了心思。
季芸刚刚和天青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何整个春华院如此冷清?为何他们俩堂而皇之地共处一室?为何天青说的话却如此让人遐想?
李时晏垂下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越来越多的东西压着他,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沈靖舟看着李时晏那副样子,心想是被气狠了,他怒吼出声。
“你们在做什么?”
天青和季芸都朝着门口看来,看到是王爷,可看他们黑沉的脸色,他赶忙跪下:
“奴才参见王爷,侯爷。”
天青知道,王妃是王爷最在意的,他刚那般,定是又让王爷误会了,他只能等待着王爷的暴怒。
门口的天枢天凌听到天青的声音,两人互看一眼,天枢的心也凉了下去,刚刚侯爷说的小奴才,朝夕相伴,如今看来就是天青。
上一次天青在清风榭的事,他就有预感,预感总有一天天青会因为王妃而死,可能就是今天了吧。
看着王爷的脸色,还有侯爷的怒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天青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天枢想任何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与别人有染,更何况还是王爷呢?
而且王爷可是将王妃放在心尖尖上的,每日都思念着王妃,没成想王妃竟也如此糊涂!
季芸看着李时晏,太久没见了,她的委屈不甘,还有思念纷纷涌上心头。
她用左手努力将自己撑起,含着泪问道:
“王爷,你终于来看我了……”
李时晏看着她一袭白衣,脸上不施粉黛,头发也只用一根素簪子挽住,没有多余的饰品,连耳环都没有带,她这般模样是刚睡醒吗?
而跪在地上的天青,一袭红衣,一袭红衣如此刺眼,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想他们刚刚究竟在做什么?他不敢再去看他们,他闭着眼睛,冷冷地说道:
“天枢,将天青拖下去直接杀了。”
天枢闻言,走进内室,眼前的一幕也刺痛了他的心,天青从不穿红衣,而这套红衣是王爷大婚时,他穿过的,他为何今日穿成这般模样?
季芸看着李时晏无情地说出这句话,她瞬间明了,他误会了,所以不理她。
她要将一切解释清楚,否则天青就没命了,她也没好日子过。
“李时晏,你误会了,我刚扭伤了脚,天青送我回来,红烛去请孔先生了,你等会儿,等红烛回来,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说罢,季芸还将自己手腕上的纱布露了出来,又接着说:
“李时晏,你睁眼看看我为了你……”
沈靖舟不想让季芸将那些话说出来,现在李时晏正在气头上,他可以趁此机会,哄着李时晏娶秦玉昭。
“阿晏,我们回吧,你一路赶回来辛苦了,我们回静雅院吧?”
季芸看着沈靖舟,眼里的恨意恨不得化成利剑将他捅死,她知晓若是现在不解释清楚,沈靖舟不知道会如何污蔑她。她大喊出声。
“夫君,你不要宝儿了吗?宝儿真的受伤了,好疼的。”
李时晏本已转身,可听着季芸委屈又撒娇的声音,他停住了脚步,他想他就听听,她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