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客栈·番外篇》
【塞外·无名客栈】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塞外的风沙卷着粗粝的黄沙,呼啸着掠过客栈破旧的招牌,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四个字——无名客栈。
孟金暄坐在柜台后,懒洋洋地拨弄着算盘,眼皮都不抬一下,对着角落里抱着酒坛的小老头喊道:
“老酒鬼,你再偷喝我的‘醉红尘’,今晚就滚出去睡马棚!”
小老头嘿嘿一笑,抹了抹胡须上的酒渍,醉眼朦胧地回嘴,“你这掌柜的,忒小气!老头子我替你算账、跑腿、打杂,喝你两口酒怎么了?”
孟金暄冷笑一声,手指一弹,一枚铜钱“嗖”地飞过去,精准地打在小老头的酒坛上,坛子“咔嚓”一声裂开,酒液哗啦啦洒了一地。
“啊!我的酒!”小老头痛心疾首地扑过去,却只捞到几滴残酒,气得跳脚,“臭徒儿!你赔我!”
孟金暄慢悠悠地倒了杯茶,淡淡道:“赔你?行啊,今晚你去把马喂了,再把柴劈了,我就考虑考虑。”
小老头瞪眼:“你这是压榨老人!”
孟金暄挑眉:“那你可以选择不喝。”
小老头气呼呼地坐回角落,嘀嘀咕咕地念叨着“黑心掌柜”、“没良心”之类的话,孟金暄却只是笑,继续低头拨弄算盘。
——这样的日子,倒也快活。
【江湖·故人归】
当年宫变之后,孟金暄便彻底消失了。
沈墨沁曾以武林盟主之名,广发江湖令,却始终寻不到他的踪迹。
谁也不知道,他早已远离中原,在这塞外荒凉之地,开了一间小小的客栈,不问世事,只图清净。
至于那个爱喝酒的小老头……
“喂,老酒鬼。”孟金暄忽然开口,语气难得认真,“你说,当年我要是真杀了萧臻,现在会怎么样?”
小老头醉醺醺地抬头,眯着眼看他,半晌,咧嘴一笑,“那你现在就不会在这儿悠闲地跟我斗嘴了,而是被洛女侠提着剑满江湖追杀。”
孟金暄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萧臻没死。
当年,他故意暗中用秘药封住萧臻的心脉,造成假死之象。待风波平息后,他派人将萧臻秘密送走,隐姓埋名,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才放他归去。
如今,萧臻早已与洛柠溪重逢,二人携手归隐隽州城,过上了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啧,想想还挺亏的。”孟金暄自言自语,“我在这儿喝风吃沙,他们倒逍遥快活。”
小老头哈哈大笑,“谁让你当年非要当个‘恶人’?活该!”
孟金暄瞪他一眼,懒得再理。
【庙堂·新帝登基】
而在皇城之中,秦翊早已退位,带着皇后董娉婷云游四海,逍遥自在。
偶尔,他们也会去虔虞山,看望沈墨沁和魏锦烨的一双儿女,享受天伦之乐。
至于新帝秦夕,年纪虽轻,却励精图治,常常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陛下,您又偷溜出宫了?”贴身侍卫无奈地跟在后面。
秦夕摆了摆手,笑道:“朕若整日待在宫里,如何知道百姓疾苦?”
他抬头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千山万水,看到那些故人。
——江湖路远,故人安好,便是最好的结局。
【尾声】
夕阳西下,客栈的门被风沙吹得“吱呀”作响。
小老头抱着新讨来的酒,美滋滋地喝了一口,眯着眼问:“掌柜的,你这辈子,后悔过吗?”
孟金暄望着远处的落日,沉默片刻,忽而一笑:“后悔?那倒没有。”
“只是偶尔会想,若当年选择另一条路,现在会是什么光景?”
小老头哈哈大笑,“那肯定没现在快活!”
孟金暄也笑了,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
——江湖风云已远,平淡是福。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