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悔婚分手理由,不是被撕碎就是被拍扁,只有让新娘主动放手才有可能完成目标。
我沉下心来用为数不多的才华润色了一下开场白,效果不错,台下响起掌声,新娘的脸色也柔和了不少。
我在原本的婚礼流程里添加了一个小游戏,让两人各自说出自己的一个缺点和一个优点,让台下来宾辅助判断真伪。
计划之外的事情通常会引得当事人不愉快,新郎面色铁青,新娘涨红了脸,那绝对不是因为害羞而红了脸。
婚礼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正是我想要的,他们都不说我可就要开口了。
“各位到场祝贺的亲朋好友,不知有谁认识我?”
“我和新郎也是旧相识了,不然凭我这当司仪的水平,怎么可能出现在如此隆重的婚礼现场。”
“我和新郎从小就认识,他的优缺点我很清楚。”
“首先说说优点吧,讲义气有担当,碰上事有主见,愿意相信别人,所以有一群好兄弟。”
“对待爱情,新郎的真挚和专一几乎是我这种花花公子无法理解的,他可以不顾家人反对为爱奔走,所付出的努力任谁听了都为之动容。”
“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一定会不离不弃一生相守。”
新娘听到这里火气消了大半,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所以我相信,即使新郎有一些难言之隐,这位美丽的新娘你也一定能包容他的。”
台下那群白灯笼脑袋听见有难言之隐,灯笼里的火光开始闪烁,像是在交头接耳等着看新郎笑话。
另一边的新娘也注意到了,朝着台下怒目圆睁,强大的威压很快让那群白灯笼安静下来,灯笼里火光重新变得稳定。
新娘镇住客人后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继续说。
“我和新郎是在一场项目竣工的庆功宴上认识的,当时大家喝的兴起,决定组队去夜场探险,选好人后各自去包厢里逍遥,只有咱们的新郎官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我当时只觉得是新郎官为人正直,不愿来这里鬼混,没当回事,搂着姑娘回包厢逍遥去了。”
“释放完出门没走几步,我看见新郎官选的那位姑娘正在门外抽烟,走过去交换了几个眼神我便懂了。”
“新娘子你懂了吗?有空的时候多劝劝新郎官,尽早治疗还能重振雄风,不然以后可要新娘子多担待了。”
正常男人听见有人说他不行,早就开始对诽谤者输出污言秽语,不把那人骂死难解心头之恨。
但是新郎似乎知道我这么说是要干什么,全程保持平静,甚至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有点小窃喜。
我可能赌对了,新娘子面色铁青,倒像是她有些难言之隐不方便说。
我的计划很简单,先烘托新郎专一不会主动离婚,在说他那方面不行,爱而不做外人听着就很别扭,更何况是两个同床共枕的人。
先前我不理解为什么剥灵狱要把新娘塑造成一个虎背熊腰的女巨人,听过老妇人的故事后我觉这么做可能是想具象化老妇人感受到恐怖威压。
浪费掉两次机会后,我才逐渐反应过来,想要把破坏力表现的强一些,它可以用导弹,剑气,威压等方式展现,没必要用表现力较为普通的粗壮体格。
剥灵狱把新娘塑造成这样一定还有其他含义,我赌它是性欲强。
当一个难以满足的人碰上了一个难以产出的人,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这个计划有一部分现实逻辑,为了能执行下去我必须继续演。
“台下的各位来宾,你们有没有同样的难言之隐,私下帮帮新郎官,我替新娘先谢过大家了。”
“什么?你的老公也有同样的问题,吃了老中医的几服药重振雄风了?哪里的老中医,快上台给新郎官留个联系方式。”
我自顾自的跳下舞台,随便拉起一位女性装扮的灯笼人推到台上,新娘抓起灯笼人一爪捏爆灯笼。
我不管她是在读取有关老中医的记忆还是单纯的发泄怒火,用最快速度把台下的灯笼人抛到台上,它们的身体像纸人一样轻,一次扔两个不成问题。
新娘捏爆的灯笼堆在长长的婚纱上,数量越来越多,逐渐将她跟新郎隔开。
我见时机成熟,从导弹尾部取出燃料箱,藏在其中一个灯笼人身后扔了上去,新娘捏爆的瞬间燃料洒满了婚纱。
正当新娘疑惑之际,我已经把婚礼蛋糕上燃着的蜡烛扔了过去,大火瞬间将其吞没,做完这一切后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新郎趁乱逃走,孤留新娘在火焰中狂舞,望着她焦黑的面庞,一度觉得两人的剧本是不是拿反了。
不管怎么说任务完成,手里最后一份稿子变成了地图,若不是这份地图上面的标注,我完全想象不到外围那一圈贴图里居然有一部分是真的。
我根据标注来到那唯一真实存在的狗洞前,狗洞被草坪上的一些灌木挡着相当隐蔽。
我蹲下身准备测量一下大小,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皮肤碳化的新娘举着导弹高高跃起,如同一颗陨石坠向我,没落地就已经能闻到它身上那股烧焦了的臭味。
我躲开的同时意识到它的目标可能不是我,而是藏在草里的隐蔽狗洞,烟尘散去那枚导弹不偏不倚恰好堵住狗洞。
“他逃得了,你逃得了吗?”
灯笼烧剩下的骨架将我团团围住,新娘散发出怨气在每一个灯笼里燃起黑色火焰。
“冤有头债有主,这都是新郎叫我做的,是他负了你,你想报仇找他们那对母子去报,我只是从附近路过被抓了壮丁,不关我的事啊。”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得给我陪葬。”
“这是预设的台词吗?好吧,我摊牌了,我不是路人,是来专门调查此事的,正常人夜晚看见病房门口那一幕早吓跑了。”
“先从你聊起。”
“它们给你的设定是贪得无厌欲求不满的拜金女,新郎那方面行不行对你来说不重要,是那句新郎感情专一让你失去理智。”
“再加上没能留下健康的子嗣继承财产进一步加深了你的愤恨。”
“樊胜男,你不该落得如此下场,鬼迷心窍的钱护士害得你人财两空,但你也亲手将其撕碎报了仇,幕后黑手逍遥法外,我可以帮你抓住它们”
“寒鸦与双蛇,杀死它们帮我报仇。”
“好,我答应你。”
樊胜男拔出堵住洞口的导弹,洞口被扩大了不少,等再次转头看向她时,樊胜男变回了原本的人类外表。
她很漂亮,婚纱衬托出的气质,符合我对豪门名媛的印象。
樊胜男独自拖着漫长的婚纱裙摆回到了婚礼现场,未完成的那部分仪式很短暂,希望她能从中找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