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说着说着大哭起来
周围的人也纷纷跟着下跪
“还请姑姑高抬贵手，饶过奴婢们方才的冒犯之罪！”
众人齐齐重复这番话
“我没有要怪你们的意思。”
众人趴的更低了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僵持半晌
秦艽握紧了手里的糖看向躲在嬷嬷身后泪眼朦胧的小女孩
“谢谢你的糖。”
说完便转身出了厨房
秦艽走的很快
商陆跟在后面紧赶慢赶的才终于追上
“你早上没休息好，待会回去去塌上睡会吧，我守着你。”
看着秦艽脸色不佳
商陆连忙柔声安抚道
就见秦艽忽然停住脚步
看向不明所以的商陆
“不必了公主，我还有事在身。”
“是要去岚司送状纸吗？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那我在殿内等你回来一同用饭吧。”
商陆注意到了秦艽的异常
却只当她是干活累了想着等她回来再好好哄哄
却发现秦艽并未回答
只是抬眼直直看着他
看的商陆心中的异样感越来越明显
现在的她好像又回到了初见时那般冷漠难以接近
“你怎么了？”
他不明白秦艽只是进了趟柴房怎么就和早上时判若两人
“是昨夜太累了吗？还是在生我的气？怪我没有早些去接你。”
秦艽深吸一口气
拉着商陆来到一旁的拐角处
“昨夜的事，是我太过冲动，冒犯了你，对不起，日后我一定谨言慎行，还请少主日后也不要再提了，如果你实在生气想要离开，可以与我直说，我亲自送你出城。”
手腕被人猛地握住
“为什么？你到底怎么？是不是谁和你说了什么？明明我们昨晚不是…”
“如果少主实在觉得吃亏，日后有需要，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忙，我也愿意配合你解蛊。”
不知为何，说道最后一句话秦艽的声音不自觉压低，她不敢抬头去看商陆的眼神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
商陆步步紧逼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怕我约束你或者为难你，我不要求什么，哪怕不在一起我也能接受，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秦艽有些震惊的看着商陆
他眼底的瞳色越来越明显
墨黑混杂着蓝色犹如一湾幽深静潭
情起时相依，梦醒时相离
这实在太过荒唐
秦艽想要抽回手
却发现那双大手死死禁锢着她
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尽显
如同他眼里的偏执一样
“商陆…”
剩下的话尽数淹没在了唇齿间
这次的蛊虫催动近乎让她理智全无
仿佛游离在身体之外
让她愕然看着这个陌生的自己
商陆震惊的看着秦艽
没想到她竟然会用咬舌来让自己摆脱蛊虫的控制
唇上一片温热
商陆抬手擦了擦唇瓣
殷红的血迹被蹭了一些在他指尖
格外醒目
商陆有些无措的看着秦艽嘴角溢出的血迹
“对不起。”
他抬手想要为她擦去血迹
却在即将触碰到了茫然停下
因为秦艽已经先一步抬手将血迹擦开
“有些话，即便你不愿意听，我也要说与你听，避不开的。”
商陆别开视线
他大概猜到秦艽想要说什么了
“如果我们在一起后，此事结束你是和我回明国还是去南疆？我已经答应了师父承接守护明国辅佐君王的重担，此生不改，届时你该如何自处？”
商陆原本紧张不安的心在听到第一句便顿时被巨大的惊喜填满
秦艽居然在考虑他们在一起以后的事
那足矣说明她对自己并不是全然没用感情的，甚至说她是在意自己的
他放软了语气
“我定能找到两者平衡之处，不会你为难。”
“是你灭了我的国还是你放下心中的仇恨心甘情愿握手言谈？”
“什么仇恨，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苓的死。”
提起苓商陆就莫名变得暴躁不安
没了笑容变得格外阴沉
“你也看到了，那是他们活该，他们该死，我有什么错？”
“可临南王已经死了。”
“可他的后人还活着！他的儿子，他的孙子，他的其他家人都还活着！可我啊姐没有孩子，他们凭什么活着！
你为了毫不相熟的百里筱不惜赌上自己的命，可水花巷满墙的告示你明明也看到了，那里的每一张告示都是一条人命，她们都死了，而害她们的人却又好好活着，凭什么？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商陆回头看着秦艽愣愣站在原地
望着他的表情是一脸陌生
商陆有些慌了
他努力压下眼底迸发的杀意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以答应你此后绝不滥杀无辜之人，你，你不要害怕我，好吗？”
商陆双眼猩红
双手紧紧禁锢住秦艽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
“我们现在不在明国，也不在南疆，你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吗？我们不要再为了这些事吵架了好不好？”
秦艽知道她没有立场怪商陆
可她也做不到答应商陆
巷子的告示她一张一张看过
盐水村里未找到的其他告示也是她收好的
那些没找到的人究竟去了哪里
可想而知
她一时间分不清谁对谁错，不知道该怪谁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股深深地无力感席卷她的全身
她迫切的希望有人能告诉她现在应该做什么
被人安排好所有
这样便不用自己去想自己去抉择
便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秦艽看着前方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