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封心满意足拍拍她小屁股,终于好心的放了她一马,自己穿上衣服起床。
小夏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咬掉他一块肉,刚才自己真的反抗了,可也不知道他究竟研究了什么书,怎么“略施小计”,她就只顾着喘,一个完整的音儿都发不出来了?
看来在这方面自己道行还是太浅,脸皮也没他那么厚。
季子封吩咐小二将洗澡水抬到外间,抱着她舒舒服服泡了个澡,而小夏真是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也只能放弃抵抗。
见她换好衣服,再亲自帮她擦干头发,他才让慕霖过来伺候自己穿衣剃须。乍一见到慕霖,小夏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因为这次离家不但没真的摆脱季子封,反倒彻底被吃干抹净了。
但对方却没表现出什么异常,还是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倒让她放下些许拘谨。
待吃完饭,正午已经过完,马上就要接近下午丑时了。
“霖大哥,卢护卫他们呢?”小夏问,被季子封这样一闹,已经小半天没见到他们面了,今天也没喝药,不过从季子封那补足了阳气,身体确实好了很多,总归不像之前那样乏力虚弱了。
“哦……昨儿来时,大人已经见过卢教头,说给他们放一天假,由他来照顾您就行,也能让他们好好休息一番,明儿酌情再看要不要出发。”
“要,当然要出发!”她激动的差点站起来,“现在还剩一百多具尸骨没送呢,这已经出来快一个月了,若继续耽搁下去,一年恐怕都送不完,我怕过了防腐期,尸首又会发臭。”
恢复容光的季子封在旁边悠哉悠哉品口茶,又不赞同的侧头瞄了她一眼,“你身体好了?就急着要出发?”
“好了啊,要是不过度疲劳,明天一准能走。”她拐弯抹角的暗示,希望某人能听她的言外之意,也好收敛点。
可偏就有没理还要辩三分的,只见季子封眉头一挑,向她晃晃两根咬破的手指、还有嘴上的伤。“本大人出力还不落好,也不想想,若不是我,你能恢复这么快吗?”
他可是付出过心血的!
小夏撅着嘴“哼”了一声,不服气的把脸扭向一边,要不是有外人在,非好好质问质问他……你没爽是咋地?在这卖什么惨,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虽然他的血比药美味,但她喝药又不是治不好,就看谁能忍住不就完了?
见她又不搭理自己了,季子封只好拿起块桌上的糕点递到她嘴边,“好啦……别气,不让你累着还不行吗?再帮小夏想个办法,缩短一半的时间便能把尸骨送回去。”
慕霖在后面听得憋不住乐,只要小夏姑娘皱皱眉,他家英明神武、心情不好连皇上都敢怼两句的大人,马上就放下身段哄人了,真真验证了那句话……之前有多狂妄、现在就有多卑微!
想起最初某人还大言不惭的说,“本大人怎会喜欢这种市井姑娘?”,他都替他汗颜!再瞧瞧现在,不惜辞官也要追到千里之外,还处处被人吃死死的,打脸总是来的那么让人猝不及防!
“什么办法?”小夏将信将疑询问。
“兵分两路,如今我们三个也来了,人手绝对够用,车马也够,干嘛不直接分头行事,这不就可以大大提高效率了吗?”
小夏转转眼珠,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其实之前她也曾这样提议过,只不过十个护卫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说以得到圣上命令,誓死也要保卫她的安全,因此给她一票否决了。
虽现在他们三个也加入其中,不用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但还不能忽视一点……
“大人不着急赶回长安处理大理石的事吗?”她以为他找到自己,顶多再待几天就要折返了。
慕霖却“扑哧”笑了,“姑娘有所不知,要不是皇上拦着,大人连官都要辞了,就为了无所顾忌出来寻您,皇上见大人态度坚决,最后才决定给大人放几个月假,直到把姑娘领回去为止,大理寺也有京兆府和督察院协助打理,所以根本不必着急回去。”
“辞官?”小夏听得怔愣,“大人也太冲动了?这不活脱脱恋爱脑吗?”
“张小夏,你还好意思说我冲动?咱俩谁一声不响的就走了?我总不好撇下公务出来寻你一年半载吧,所以才决定辞官的。误会总要解释清楚,从知道你离开那刻起,我就做好了和你长期抗战的准备,天下再大终有尽头,我就不信你能跑到另一个世界去。”
呵……那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反正她也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可慕霖却比较关心另一个问题,“姑娘,啥是恋爱脑啊?”
“顾名思义,就是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事,没出息。”挤兑完季子封,她心里突然奇爽无比,哈哈……终于有一天轮到她数落他了。
季子封却不以为意,选择破罐子破摔,“恋爱脑就恋爱脑、没出息就没出息,我对人不对事,没了你,我还要那些头衔名声做什么?”
他将她吃剩的那口糕点扔进自己嘴里,一边优雅的咀嚼着、一边含情默默看着她。
小夏无力招架这赤裸裸的眼神,别扭的低头假装喝茶,随即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霖大哥,怎么不见潇大哥,他没跟着一起来吗?”
“来了!但他的马昨晚一夜没吃草料,许是病了,只能一大早牵出去找大夫。”慕霖回答。
“怎么会病了呢?要不要紧?”
“应该无事,灌两次药就能好。”至于为什么病了,他也不敢多言,只是别有深意的扫了主子一眼。
小夏心领神会,接着又问,“对了!我还想问大人,是怎么一路准确无误追到这里来的?竟连我在哪家客栈都知道,临行前我可没跟任何人透露过自己行踪。”
“知道,不就是为了防我吗?只是你注定逃不出本大人手掌心,自有天帮。”那梦里的小孩儿太过离奇,他一时间也没想好该怎么说,只好推到老天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