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怎么不在上次就直接将尸油毁掉啊?也省得现在费二遍事了。”慕潇提出疑问,也依然是永远不会动脑的提问。
慕霖忍不住拍了弟弟后脑勺一下,“当时不是为稳住背后的凶手吗?而且我们那时候也不了解这么多情况,怎好贸然毁了东西?”猪脑袋!
被哥哥一教训,慕潇不吱声了。
“毁了尸油,怎么把灵魂引出肉身?”季子封问到重点。
小夏凝思一瞬,“这个说起来也简单,边珍想掠夺我的身体,那我就顺势而为之,然后在迁适过程中,趁她自阿婆肉身脱离的一刹那将其消灭,如此便可轻易达到目的了。”
“不行!”季子封第一个不同意,“这样太危险了,万一一个不慎迁适成功了呢?对于她的邪术我们可是知之甚少,我绝不会让你去以身犯险。”
“大人,你多虑了,迁适不可能成功,因为尸油已经被咱们毁了啊,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慕霖突然插话,“姑娘,咱们今天去地牢时,边珍的灵魂不是飞出去了?不能在那个空档打散她的魂吗?总比您亲自犯险好。”
“慕霖说的没错。”季子封立即附和。
“不行!那一瞬间她是寄宿到了丹巴的肉身里,第一我们无法预测她什么时候会出来,第二那速度几乎是瞬移,眨眼之势,我们根本无法精准预测到时间,所以只有让我去才最为稳妥。”
“那万一她用邪术提前预知到尸油被毁了,不肯就范呢?”
“预测不了!”她信誓旦旦开口,目光坚定,“除非亲手碰到,有了肢体上的接触,就比如说我,即便有通灵术,也只可能通过某种媒介捕捉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或者曾经发生过的事,不接触,就任何事也感知不到。”
“不行!还是不行!”季子封一再否决,就是不想让小夏受到哪怕一丁点可能的伤害。
“有什么不行?”小夏也恼了,冷眼看着他,“又想成功、又不想承担风险,世界上哪又那么万无一失的事?意外和死亡哪一个先来,谁也无法预料到,哪怕我平安挺过这次危机,大人能保证我明天出门不会被楼上掉落的牌匾砸死吗?这都是命!况且我心意已决,大人就别横加阻拦了。”
其实,她满可以用更温和的语气慢慢跟他解释,来取得他的支持,季子封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可小夏就像故意跟他对着干那般,偏要呛着来。因为李艳儿的事还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她也确定那天碰到的季子悦和李艳儿不是幻觉,所以……才迫使她根本没法心平气和和他相处。
“你……!”季子封为之气结,气她竟敢拿这么不吉利的事诅咒自己,而他这又是为了谁?不知好歹的东西!
胸膛起伏几下,他目光越发阴冷,“好!既你已经决定,那本官再多说无益,从今往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本大人绝对不会再自讨没趣,慕霖、慕潇,自今日起你们就全听她的差遣,不必再来问我,也不必来告知我有关这件事的任何一个消息。”
说完,他绷着脸走到门口,一脚将门板踹开,然后大步流星离开了。
“哎呀,您二位这又是作甚?因为这事伤了感情岂不得不偿失?”
“其实大人也是为姑娘好,舍不得让您涉险,姑娘该理解大人的。”
兄弟俩左右为难,本该追随大人而去,但又不放心留下小夏姑娘自己独处。
小夏无奈扶额,知道这次自己是彻底激怒季子封了,但也并不后悔,反正最终结果都是决裂。
“我知道了,难为霖大哥、潇大哥还费心替我着想”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我和大人的事可以暂时放一放,为节省时间,晚上我想想办法,明日就告诉你们怎么把尸油毁了、具体要怎么毁,然后再逐步进行后面的计划。”
“好吧!大人还在气头上,暂且放放也好!今日时辰已经晚了,姑娘早点休息吧,我们二位就先告辞。”慕霖、慕潇一拱手。
“慢走!”
见他们离开后,小夏调整了好一会儿心情,才让思绪慢慢趋于平静。
可对在季子封院门口看见的那些画面仍心有余悸,毫不夸张的说,她真一点都没发现是假的,可见丹巴喇嘛的邪术有多么厉害。
如今她还得想个办法拖住他,起码不能那么快让他发现边珍的魂被镇住了,若他敢来从中作梗,那自己的计划将不会有任何胜算!
至于消灭尸油的方法……她开始心无旁骛一个人坐在桌旁认真研究。
那死掉的六个女孩都是四月二十八日、早上寅时三刻所生,属鼠,按今年的年份推断,那就是巳丑年、庚申日、寅辰时,在这个命盘中,金、火、土是五行元素,而水、木缺乏。
小夏在纸上画了个天干地支图,开始一点一点推演。
六人胎元皆是己木、甲戌,属天上火和山头火。
干支巳丑年庚申日,以这个日期时辰起卦,主变卦地火明夷,空亡子、丑。
青龙和玄武皆犯官鬼,兄弟临水,主大凶,随时会因意外而丧命,本命极弱。
年柱福星地网,月柱福星华盖地网、日柱月德童子阴阳地网、时柱月德天德孤鸾地网。
而这四颗星恰恰都在北方,天干无合,与辰戌月相冲,命理虽缺土,但也忌土,还忌火,遇水死,可以选一个壬水生属性的地方在北方以火销毁,方可尘归尘土归土。
好!很好!最后只需选定一处这样的地方,就可万事大吉了。
小夏好像解决了一个世纪难题,浑身如释重负、放松的靠进了椅背里。
这一刻的成就感,让她仿佛已经忘了刚才和季子封不愉快的事,不禁感叹……人生诸事何其之多,没了爱情,但咱还有事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