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惊恐万分,盯着那扇缓缓打开的门,手一下支在身后,连着往后退了两步,似是担心会从外面冲进一只魔鬼。
“小夏……”
季子封要过去扶她,可是却被她严厉喝止,“走开!不要过来!”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门口突然出现珠莲的声音。
小夏循声望去,看见珠莲、碧荷,甚至慕霖、慕潇都在门口,同样用错愕的表情看着她。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她看见面前四人,吃惊的险些说不出话来?门外的季子封呢?而且刚才她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将大门锁上了,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且说也奇怪,自他们出现以后,肆虐的大风居然停了,打雷闪电也一并消失无踪。
“小夏姑娘,我们寻完人就回来了,您这是为何啊?”慕霖向前一步,看看面色不明的主子,还有跌在地上一脸无措的小夏,完全不知道进来之前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小夏“扑腾”一下自地上爬起来,疯了似的冲到门口,左顾右盼一番,什么都没发现,便回头问那四人,“你们没发现门是锁上的吗?回来前有在院门口看见什么人吗?”
“没有!”四人都斩钉截铁回答。
怎么会呢?她又看向季子封,“大人,刚刚他们进来之前……你可有听见有人砸门叫嚷的声音?”
他仍是摇头,“没有!我没听见任何声音,只知道你跟疯了似的打我,接着就一个人见鬼了一样盯着门口。”
听见这句话,慕霖他们目光又齐齐落到主子身上,这才借着朦胧的光线看见大人脸上两个清晰的巴掌印,而且是一边面颊一个,不由哭笑不得,看来这是又无缘无故挨了小夏姑娘的揍。
糟糕……糟糕……小夏无地自容垂下头,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可能都是中了邪术。
在院门口和李艳儿拥吻的季子封是假的,追过来求她原谅的季子封也是假的,邪魔窥见到她的内心,发现了她心底最丑陋、最惧怕、最不愿面对的事,然后再衍化出幻想,引她上钩。
而这样做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要积攒她心中的怨气,怨气越多的人,才越容易被邪灵操控。
难道……丹巴喇嘛要对她下手了?
“好了,先别想这些,咱们进屋再说吧。”虽然季子封心中存在诸多疑惑,但见小夏失魂落魄的样子,似是受了什么刺激,也不想继续逼问她了,赶紧过来拉着人往屋内走,后面一行人也陆续跟进来。
待她在桌旁坐定后,珠莲、碧荷赶紧端来热茶、递湿毛巾,不明白怎么这片刻的工夫姑娘像变了个人?活似丢魂的木偶般傻愣愣坐在那。
“珠莲”她突然抓住她手,“你适才不是去大人那院了?怎么半天没回来?”
碧珠吓了一跳,唯唯诺诺回答,“奴婢、奴婢是去了,可是弥儿说不知大人何时回来,也不知去了哪,奴婢就回来了,但不知怎地,大风一吹,竟走错了方向,而且越走前面雾越大,就迷失在了花园里,后来还是碧荷和潇侍卫、霖侍卫一起找到奴婢的。”
“那碧荷呢?我不是叫你在屋里等珠莲吗?你又一个人出去干什么?”
碧荷一缩,“奴婢本来是好好等在屋里的,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您回来,便越发担心,恰巧这时大人回来了,就让霖侍卫、潇侍卫陪着奴婢去外面找您,自己留下来继续等,哪成想,没找到您……倒把珠莲找到了,主子别生气,奴婢们不是故意的。”
小夏头痛的揉揉脑袋,“我没怪你们,就是问问情况。”随即,她又将目光落在季子封身上,“大人这一天干什么去了?”
“我出去办点事,本想告诉你一声的,可过去时看你正趴在桌上睡着,就留了张字条给,还让你好好吃饭,小夏没看见吗?”
她看见个屁!桌子上哪有什么字条,看来这所有的所有都被人设计好了,为的就是这最后一环,她简直不敢想象,万一当时相信了门外的季子封,碧珠她们也没及时回来,将邪术打破,后果会是什么样。
“现在将我们一一拷问完,我们是不是也有权利拷问拷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惹得你这般发疯,看看给本大人脸打的?明天要如何出去见人?前胸也肯定被你抓坏了。”
季子封趁她理亏之际把人半搂进自己怀里,倒不是真想惩罚,只想借此与她多亲近亲近。
小夏果然没挣扎,脸上挂着内愧疚的表情,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了,况且还需要和他们合力抗敌,便先吩咐珠莲、碧荷回去休息,才把全部经过老老实实说了一遍。
三个男人听后别提多惊骇,没想到短短片刻,她竟会经历这种离奇又诡异的事情。尤其季子封,拳头都攥得“咯咯”作响,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一进来就扇他了,那种情景……谁看了都会受不了吧。
而且……可恶!连他自己想想都要吐了。
“这个卑鄙的喇嘛,本官非治了他的罪不可,竟用些邪魅惑术蒙骗人,还有那个狗屁边珍,这二人简直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留着早晚是祸害!”
他气愤的一拍桌子,面色骤冷,眼神也变得犀利又充满厌恶。
小夏表情格外凝重,提醒他们,“经过这次事,大家都小心着点吧,因为他可能会利用这种邪术去对付任何一个人。”
“那难道我们就认他胡来?一点对策都没有?”季子封反问。
“有啊,怎么没有?”
小夏说完,接着谨慎的拿出铃铛试了试,发现周围无任何魂魄的踪迹,才敢无所顾忌说出来……
“像他们这样的人,专对付肉体是没用的,就算杀了宿主本身,还可以寄宿到下一个肉身上,灵魂才是能让他们永远存活下去的根本,而且肉体的攻击是实质性的,灵魂只能靠意念,所以要找个机会,把魂魄和肉体隔开,将三魂七魄消散,就能彻底永诀后悔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
“得想办法毁了放在霞明宫的尸油,还有那张人皮,就等于阻断了他们迁适的后路,即便他们想再备齐,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并且季鸿庭现在自身难保,已经没有这种有权有势的人,能替他们找到适合的对象和材料、还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