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小丫头倔脾气上来了,又想打他,可一用力就感觉好晕,哎呦呦……一定是刚才通灵又让身体阳气亏损了。
”怎么了?”季子封见她难受,又紧张起来,把她小脸柔柔按在自己颈窝中。
小夏趁机闻了几口他身上的阳刚之气,才稍微好点,但还凶巴巴对他道,“被你气的,别扯没用的了,到地方没?”
季子封无奈,往墙下一瞅,慕霖、慕潇都已经跳进院儿里了,正百无聊赖嘴里衔着根草,靠在墙头东张西望替他俩放风呢。
“我回家再跟你算账!”他在她耳边嘀咕一句,才抱着她跃下墙头。
待双脚落地,小夏立即推开他,典型的卸磨杀驴。
沿着红墙望去,不远处真的有个朱红大门,很高、很气派,一看宫殿的主人身份就无比尊贵,在门旁边还有两棵树,这些都与那名叫牡丹的侍女描述相符。只不过他们没从正门进来,所以没瞧见摆在门外的那只仙鹤,再回头看,现在往东到第一个门槛之间,就剩下五盏灯台了。
“这里面怎么死气沉沉的。”慕潇嘀咕一句,“原来先皇后在世时,暇明宫是何等热闹。”
几人沿着狭长的甬道一直往里走,小夏和季子封走在前面,慕霖、慕潇走在后面。
环顾一下四周,小夏有感而发,“但院内还挺整洁的,你们看……花坛里草木都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地上枯枝落叶也几乎没有,就证明有人会经常来打扫。”
“嗯!”季子封点头,“姑妈去世后,两任皇帝为缅怀她,便将这暇明宫一直闲置着,没有再分给其他嫔妃,所以被打理的很好也不足为奇。”
而随着几人来到一进院的门口,小夏却意外感觉到了从里面散发出来的阴气。可她也没想太多,毕竟这是后宫,众妃子住的地方,本就阴盛阳衰,况且暇明殿又久未有人居住,里面住些孤魂野鬼也属正常的。
“这门要怎么打开?”她随手拍拍门,却猛然被一股极重的煞气震了一下,我滴乖乖!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阴气呢?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慕潇!”季子封喊了一声。
“是,大人!”
只见慕潇一蹬墙,挺身便飞越过墙头,然后跳到院中,自里面拿下门闩轻轻松松打开了两扇木门。
哇……这样也可以啊?小夏暗叹,接着费劲吧力随在季子封身后跨过半米高的门槛,听说身份地位越高的人家门槛就越高,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可当脚真真正正踏入暇明宫那刻,一股冷气”唰”地就从头打到脚,连慕霖、慕潇都感慨,“别说……这里还还挺凉快。”
小夏表情变得凝重,在这种地方,凉快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信邪的,她又把一条腿跨回去,就那样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骑在门槛上,闭着眼睛去感受,片刻后,竟重重叹口气,这感觉不太妙啊。
“小夏,怎么了?”季子封抹头回到她身边,还以为她又不舒服了,语气满是担忧。
小夏没回答他,只是睁眼来到门内,主动拉着他手在一侧门角蹲了下来,然后捡根树杈,几下便在处土里挖出枚铜币。
“怎么会有铜钱?”季子封诧异,又看看两人交握的手,知道她不是在借机亲近他,而只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些阳气,即便心里不痛快,但仍牢牢回握住她。
“布阵、下降,都有可能,另一侧门角应该有也一枚。”
“我的天,怎么又是阵?又是降?”慕潇抓抓脑袋,面容苦恼,“明刀明枪不好吗?干脆利落,马上就能决一胜负,整这些没用的东西多浪费精力啊。”
小夏嗤笑,“那是你的立场,但可不是谁都会武功的,有的人就认为这种邪术好,不用浪费一兵一卒,就能杀人于无形。”
“小夏姑娘,像这种东西种类是不是很多啊?似乎你提到过的各种阵法和降头术每次名字都不一样”慕霖问。
“那当然,说起这些邪术……门类可就广了,基本可以分为九大类。”
“九大类?那么多?”
小夏把铜钱埋好,站起身来一边慢慢往里走、一边给他们科普了一下关于邪术的知识。
“嗯,这九类分别是招魂术、续命术、扶乩术、幻术、魇镇术、气功、降头术、驱邪术、还有一个巫蛊术。”
“哇,是不少!可不对啊?不应该还有算命、占卜和五行八卦之类的吗?”慕霖提出了质疑。
小夏一笑,把手贴在棵树干上,特意感知了下牡丹提过的偏西方角落,那附近确实有什么东西,她感受到了与常人不同的磁场。
等心里有了谱,才回答慕霖的问题,“你说的那些属于玄学,只要带个‘学’字,就正门这种知识已经有了自己一套非常完整的体系和功能,也是有一定理论依据的,而且教、俗两界都认,因此不能算在邪术里面。”
“哦……这般,那刚才的两枚铜钱,说明这暇明殿也被下降或者布阵了?”想不到,背后的人居然连皇后寝殿都敢下手脚。
“下是肯定下了,可根据挖出那枚铜钱的颜色,被埋在地下的时间应该并不长,我猜也许是在先皇后去世后才施的法,但具体是什么降、什么阵……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结合目前遇见种种超乎寻常的事,她心里已经有了大致方向,不过还需要一些庞的证据,去证明一下自己的想法。
“小夏”季子封把她拽到自己身前,正色道,“你不要太激进,知道吗?刚刚才驱完魔,所以不要再过度消耗自己了。”
“嗯!”她点点头,感觉这次通灵已经比之前几次强很多,不会在那般体虚乏累,证明最近一段时间她身体养得还不错。
“走吧,速战速决,处理完这里我还要回府准备一下晚上赴宴的事。”
“好!”
四人又举步往里走,但当跨过第二道门槛时,阴气更盛了,温度也似乎比外面降低了一点,着实让人感到奇怪。抬头看看,连照进来的阳光都只有零星一点。
季子封紧攥着眉头,内心不禁感慨,原来姑妈在时,这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每天不间断有人来请安问候,园中各处也皆种着姹紫嫣红的奇花异草,离暇明殿老远,就能闻到那股浓浓的淡雅馨香。
不知何时,此处竟变得这般冷清寂寥,看似整洁有序,实则冰冷的犹如无人踏足的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