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钟小夏别提多震惊,当时透视时她根本没感觉被咬到,而且那是虚幻,是她用意念去感知,就说明当时她是无形的,怎么会真的被咬到了呢?况且咬她的东西也应该是虚幻啊,不该有具体形状才对。
然更神奇的一幕又发生了,随着水痕慢慢蒸发消失,伤痕也渐渐不见了踪迹,又恢复到最初完好无损的样子。
季子封还不信邪的用自己手蹭蹭刚才红点出现的地方,确实空无一物。
“道长,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是啊!小女会不会晦气入体啊?”被邪灵之物咬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会对人身体有很大损害。
“不会、不会!”玉禅淡定自若摆摆手,“以无形对无形,本该无形,可这邪物把你咬了,而你又留下了它的痕迹,说明你们两个渊源颇深,所以无碍,再被我这镇在佛前的圣水涂抹过,一切邪祟尽可消除,回去后再拿糯米水泡泡手,就更万无一失了。”
听道长这样一解释,季子封心才放回肚子里,但还是忍不住责备钟小夏,“以后办案不可再用任何通灵之法,以免你再伤及自身。”
“季少卿说的有道理”,道长附和,“女人本是阴寒体质,火力不若男人旺、阳气也不若男人足,再频繁接触阴界之事或者与灵魂打交道,只会越来越阳气匮乏,对自身伤害是极大的,张姑娘还需谨慎行事。”
钟小夏看看季子封、再看看玉禅道长,才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其实她好想说……如果有季子封这个极阳之物能和她双修,那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他身上散发的纯阳之气,都足够她打败黑山老妖的了。可是……
“道长,咬我的动物是什么啊?似人非人、似妖非妖,又怎会与我有渊源?”
道长哈哈一笑,不知为何……竟别有深意看了季子封一眼,才回答,“这是天机,不可轻易泄露,不过别急,待缘分到时你们自然就能相见了。”
“这样啊……”钟小夏脑袋还有点画混。
旁边季子封倒没再多问,抱拳道了句,“多谢道长指点。”便拉着钟小夏站起身来。“感谢玉禅道长今日再度鼎力相助,也叨扰了这半日,我们就先回去了,明日我即命手下把开坛用的东西悉数封上,那您看……就定后日去邱宅可好?”
道长掐指一算,满口答应,“后天的日子甚好,辛已日、宜动棺破土,那就这样定了吧。”
“好。”季子封点头。
但玉禅却停顿了片刻,似是有些欲言又止,犹豫半天,才说出一句,“贫道说几句题外话,按季少卿的生辰八字,后年恰逢天支地和十干日,子女宫动,从即日起便不可再生杀戮之心,否则必冲破正官杀,而大人年岁以不轻,待下次再动,就得需六年以后,因此少卿遇事切要三思而后行……。”
季子封一凛,子女宫动,那不是说他将要有子嗣了吗?而且还是后你,可他现在连成亲的打算都没有,是不是太快了点?神情一慌,竟看了旁边钟小夏一眼。
钟小夏被他看得发毛,赶紧扬声质问,“大人看我干什么?道长说你要有子嗣,这是喜是啊,怎地这副表情?”随即笑嘻嘻转过头,“道长,可否给我也算算,我什么时候子女宫动啊?”
玉禅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巧了,张姑娘恰好也是后年。”
季子封肉眼可见松了口气,居然莫名其妙咧嘴乐了一下,面容也立即如沐春风。这么明显的暗示,只有傻子才听不出来呢。恰好……他旁边就站着个傻子。
“啊?我也是后年?可我还没跟道长说我的生辰八字呢?”钟小夏哇哇大叫。
“多谢道长提醒,本官一定谨遵道长教诲,那我二位就先告辞了。”季子封不管她,弯腰行礼后就拉着人离开了禅房。
“无量天尊。”玉禅抱拳,看着二人远走的黑影,摇摇头,心中暗道,“祸福难料啊、祸福难料!”
*** ***
上了马车,钟小夏还撅着嘴,气鼓鼓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坐定。
小气鬼!也不等人问完话就强行拽着她离开了,那子女宫是只许他动咋地?
季子封无奈摇头,觉得这丫头说聪明的时候吧,还真是聪明绝顶,好像没有能难住她的问题;可说笨的时候吧,又笨得离奇,都不带拐拐弯儿的。尤其对感情方面,更是迟钝的让人抓狂,对于玉禅道长的话愣是参不透,还有脸跟他耍小性儿呢。
但看她气起来没完,又有点心疼,长路漫漫,两人也不能一直这么僵着吧?就从旁边食盒里拿出颗又大又圆的仙桃,往她眼前晃了晃。
“气大伤身,吃颗桃子消消气吧。”
“不吃!”她看都不看一眼,可小鼻子却禁不住嗅了嗅,又吞了口口水。
差点把季子封逗笑,暗道这馋猫儿样也太可爱了吧?只好坐过去,讨好的拽拽她袖子,“你吃了,本官就告诉你、为何不让你问。”
她琢磨琢磨,又确认一遍,“真哒?”
“本官何时骗过你?吃吧,早上特意让弥儿给你准备的,都这个时辰,你肯定饿了。”
钟小夏眨眨眼,真的很想吃桃子,但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馋。可为了保留点颜面,还得了便宜又卖乖的道,“好吧,看大人这样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吃一个,大人可要信守承诺啊。”
接过桃子,她小心翼翼把桃皮剥开,立即咬了一大口,脸上表情满足的就像只偷到腥儿的猫,却还不忘提醒他,“大人快说啊?”
季子封惬意一笑,“不让你问,自然有我的道理,知我是如何认识玉禅道长的吗?因为他出家的道观是我爹捐银子盖的,玉禅道长肯定听说我最近要对林贵秋开刀,所以编个谎想约束我。”
“哦,我说呢……”钟小夏桃吃的正欢,也不太关注这件事了。“大人亲还没成,怎么就子女宫动了呢?”
季子封也确实没太把道长的话放在心里,一直秉承着顺其自然的原则,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二人说说笑笑一路回了大理寺,可刚到地方,就看见了本来被他派去办事的慕霖和慕潇,皆表情凝重守在门口。见他下车,慕霖马上走过来,附在他耳边道,“大人,季郡公来了,已经在寺里恭候多时。”
季子封双眸微眯,眼中瞬间戾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