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杜家祠堂
未等温良多问什么,张开先报了个地址出来,温良不敢耽搁带着张开直奔楼下车库。
途中,张开对满是问号却不敢发问的温良问道:“你爷是从别的地方倒插门过来的,这个你知道吧?”
温良点头,“嗯呢知道。”
张开以此切入展开了老温作死的过往。
“当初,你爷逛商场的时候,搭讪了一个销售,俩人是老乡,又都长得可以,于是老乡见老乡话就多起来了。”
“然后俩人处成了朋友。”
“那女人和你爷爷一样,都是嫁过来的。”
“几番接触下来,你爷爷和人家老公也成了朋友,跟人家吃饭的时候吐露了自己是会计的事儿,还跟人嘚瑟说全场工资都得从他手里过。”
“于是,人家两口子起贼心了。”
温良不禁皱眉,吐了一声,“蠢…”
“嗯。”张开点了下头, “他们从你爷嘴里套出了厂子发工资的日子,然后在你爷每月固定取工资的那天,在银行附近假装遇见,在热情地把他骗到了家里说要聚聚,你爷一进来就被他们绑上了。”
“本以为能从你爷手中抢到工资的,结果没想到,你爷那次早一天把工资给取走了,那天去银行是给自己办存折的。”
“既然已经动手了就不好回头了,他们连打带吓唬的让你爷爷说出保险柜的位置。”
“但密码你爷爷不知道,那是专人专管的。”
“可也没难住那男的,那男的原本是个贼偷,之前专偷火车的,走南闯北学来的手艺正好用上了。”
“他们杀了我爷爷??”温良心里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却还是想要追一个确切答案。
“嗯。”张开如他所愿。
“您能帮我找到这俩东西吗?”虽然温良对这个折磨自己的爷爷没有感情,但受血缘孝道的影响还是迫切的希望能报仇!
他满心期待。
但张开却给了他一个含糊的回答:“不确定,你爷爷存在过的痕迹正在快速碎掉,关于那俩人信息很模糊了,名字我都看不出。”
很快。
一辆几乎没下过河没爬过山的越野车开出小区。
车窗外,秋风落叶,行人两两,一片祥和。
约摸着,过了得有三十分钟左右。
越野车驶入了一个位于城乡交界的村子,这里建设得很不错,很现代化,路面都是柏油的。
到了这儿,张开不知道具体该去什么方位了。
虽然在老温的命道里,他有看到对方死在了这个地方,但毕竟隔了太多年了,如今这里大变模样,原来的案发现场早就没了。
驻车后,温良问道:“道长,这里是案发现场吗?咱们现在去哪儿?”
“等一下。”张开嘴里说着,天眼分身已经撒到了天上,四下寻找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根据老温的点滴过去,开始把当年的村子和现在的村子进行融合对比推测。
很快,他便锁定了大概方位,并饶有兴趣的‘哦?’了一下。
紧接着,张开回到车内对温良指挥道:“前面路口左转……”
在张开的一通指挥下。
片刻功夫,他们进到了村子的深处,出现在了一座气派的宗族祠堂前。
温良有些意外,“祠堂?北方可不多见这个。”
门头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杜氏宗祠。
可这里是马家庄,马家庄里起了一座杜氏宗祠这就有些奇怪了。
张开没有废话直接下了车。
温良紧随其后。
这个祠堂虽然风格气派,但面积不是特别大,是个一进院,左右是耳房,正前是中堂,院里立着一棵槐树。
迷信的人一般是不会把槐树种院里的,因为按民间的说法,这玩意招鬼,但是不是真的张开不晓得。
这种知识点太小了,他脑子里只装大事儿。
当下,有个五十来岁的不修边幅的糙汉正在打扫院子,见到张开这两个生面孔的不速之客,纳闷地迎了上来,“你们是干啥的?”
张开随手朝他摆了下,“你先等等。”
然后,直奔供着杜家祖宗的祠堂,这里面香火不休,肃穆如钟。
看着很正派。
但张开察觉到有道微弱执念正在祠堂底下像野兽似的嚎叫着,他抬手一招,原本无论如何挣扎都上不来的执念,一下子就来到了张开手心。
随着执念的出现,上方供着的牌位有不少都发生了细微的挪位。
这是个拇指大小的老温。
见到张开这个庞然大物,原本如野兽般躁狂不安的它,一下子变成了不知所措的乖宝宝。
任由张开将注意力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们干啥的啊?这里不能随便进!”追上来的糙汉语气开始不善了。
“都说了您先等等!”温良当了张开的嘴替,语气很应付。
“你们!”糙汉急了,刚要骂街,温良紧随而来的堵嘴的话却让他一下子懵了,“把收款码拿来。”
“啊?”糙汉没反应过来。
“收款码!”温良加重声音强调。
糙汉懵懵懂懂地亮出了收款码,温良果断的扫去了一百元,然后冲他摆了下手。
“这是干啥?你们到底是谁啊?”糙汉心头万丈的怒气逐渐消退。
温良没废话,又扫了下。
糙汉的手机播报道:“微信收款两百元。”
“这啥意思?”糙汉的万丈的怒气一下子没了。
手机继续播报:“微信到账伍佰元。”
“你们喝点啥吗?”糙汉子笑了,也温柔了。
“微信到账六百元。”
“要座吗?”糙汉子腰都弯了一些。
“微信到账一千元。”
这次与语音播报后,怕打扰到张开的温良,咬着牙对糙汉小声说道:“闭嘴!你还想要多少啊?!别过分啊!”
“您放心,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糙汉赔着笑脸站到了门口,当起了门神。
很快。
张开捏住拇指老温在手中轻轻晃了下,如摇灭打火机似的,掐灭了老温残存于世的最后一丝执念。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对糙汉说道:“刚才你问我来是干啥的?”
“嗯啊。”糙汉笑脸答应。
张开淡淡道:“来拆迁的!”
“什么?!”糙汉笑脸僵住。
“拆迁!”张开又重复了一遍。
糙汉原本的怒火又回来了,蹭地一下就蹿到了张开近前,“你知道这是哪儿吗?!到这儿拆迁?!”
张开没理睬他,转而看向了懵逼的同行人,“温良!”
温良乖乖答应,“在呢!”
张开眼神狠厉地抬手一指上方的牌位,“砸!”
“你爷的尸骸就埋在这座祠堂底下,这祠堂的主人便是杀你爷的人!”
“你要带你爷回家吗?”
听得这话,温良脸色一变,二话不说,直接上了手。
先踹翻了供桌,然后抡起椅子就开始朝牌位上胡噜!
像是一头疯了的家猪在上蹿下跳……
糙汉子骂着街要去拦人,但被张开一只手狠狠按在了原地,身子不断的低矮下去,他只能吃痛的服软道:“我错了!我错了!”
张开微微垂眸,居高临下的道:“这个事儿,你管不了。”
旋即,他松开了手。
糙汉子自知不敌,夺门而逃,等跑到正门口才敢回头叫嚣,“管不了!你看我管了管不了!草!有种你们别他妈走!!!”
张开头也没回,自语似的喃喃了一声,“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