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剑气如虹化长河
近日来。
阳间失联的事情,在地府闹得是鬼尽皆知,鬼心惶惶。
没了阳间,也便没了轮回。
想上去的上不去了,想联系上面的联系不上了,那边的电视节目什么的统统没有了…
要知道,很多鬼的负面情绪之所以增长的慢,全靠着和阳间的联系呢。
断了这种联系,说不清有多少鬼类会快速的被负面情绪所占据从而彻底疯狂。
还有。
不知道多少鬼在期待着被张开超度呢。
先前被张开超度过的鬼各个都说效果好,都说那是快意到达巅峰的感觉,搞得所有鬼都想尝一尝。
结果现在尝不到了……
若没有见过光明,尚可忍受黑暗,可现在不好忍了。
温良的爷爷‘老温’之所以出现在这片战场,是因为避灾。 阳间失联后不久,有股作乱势力突然从各处涌现,搞得战事连连。
很多很多鬼被弄得流离失所…
那个势力自称全道。
据说,它们目的是打穿地府,重临人间!队伍还挺庞大,也不知道它们哪来的自信敢造地府的反。
为了寻个清静安稳,老温和一些挚爱亲朋搬离了原住地,朝着桃止山的方向赶了来。
桃止山是五方鬼帝之一的东方鬼帝的地盘,他寻思着挨着这种大佬应该能苟全性命于乱世,却没想到,半路上赶上了全道和阴兵的厮杀,被卷了进来。
挚爱亲朋全冲散了,他拉着仅剩的一个好友,在战场上如无头苍蝇似的乱打乱撞,躲躲藏藏。一眼望去,战场看不到头。
正当他瑟瑟发抖躲在某个坑洼处的时候,见到一驾马车划过天际,轰轰烈烈的由远至近!周围都是阴兵们的欢呼!
虽然入地府已经有些年头了,可老温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恢弘浩大的场面,恐惧的同时也难掩兴奋,他捅了捅边上的男同伴,“老赵,你是文化人,懂得多,见得广,你看看那是谁?”
老赵是一个斯文的衬衫男,瞧着比老温还要小一些,他仔细看了看,然后似有所知地轻轻点头,“看不清,人好像没出马车。”
老温撇嘴,“那你点什么头啊!”
“先别逼逼!”老赵抬手打断了老温,耳朵动了动,惊道:“那是鬼帝蔡郁垒!阴兵们说的!”
“东方鬼帝之一。”老温同样一惊,他也没有想到居然会看到鬼帝出征,心头松快了不少,“有救了有救了!”
轰!
一柄赤红的剑,气势如虹般从马车上迸射而出,在战场上一阵横扫,大地都在震颤龟裂!
那柄剑上带着刚猛不屈的意志!更带浓浓的灭杀气息!
随着它的出现,战场上似乎出现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所有被裹进大河里的家伙顷刻间便会被炼化吸收。
阴兵们立马开始了后撤,把地方交给了那柄剑。
一面倒的残酷的收割就这么开始了,震天动地的气势和阴灵哀嚎的声混杂在一起,仿佛这方天地都在痛快的崩坏着。
霸道!
人没有露相,只是一柄剑便横扫了千军。
何等绝艳!
让人向往,也让人毛骨悚然!
老温处在全道兵马和阴司兵马的中心地带,进退不得,只能老老实实趴在坑里藏着,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了。
他没法像阴司兵马那样有序撤退。
因为他没有制式服装。
出去以后,阴司兵马根本辨不出他是哪一头的,而在战场上阴司兵马是不会浪费时间询问的,会直接挥刀灭杀。
某一刻。
长河的涟漪气息稍稍波及到了老温和老赵藏身的洼地。
老温的整个鬼立马开始了碎裂,老赵好些,只是魂淡了大半。
老赵痛苦的蜷缩了一阵后发现老温要完犊子,赶紧匍匐到了老温身边,“老温,挺住!你怎么了老温?!”
“挺住啊!你不能死啊!你我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不能说走就走啊!这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老温啊!就说你要少近女色你不听,你要是跟我似的洁身自好哪至于这么虚啊!”
老温欲哭无泪的道:“我孙子说,开开会帮我的,他说他找到开开了,等不到了……”
老赵:“哪里那么好找啊!说多少遍了,他肯定是骗你的,你就是不信,都这会儿了还想这个呢。”
“我信,我家孩子不会坑我。”老温很坚定的应了下后,咧开了一个异常难看的笑脸,“只是我没命等了。”
老赵伤心哽咽:“老温!老温!我没跟你处够啊!还想再看你跳一次钢管舞呢!”
老温虚弱地交代起了后事,“老赵,如果你能活着离开,帮我和我的那些女朋友们说一下,我对她们每一个都是真爱,每一个!我跳钢管舞伺候富婆只是工作而已……”
“你他妈……你他妈其实真挺该死啊!”老赵哭笑不得的骂了一声后,见老温掏兜拿手机的举动不禁纳闷,“要联系谁?”
老温强撑着说:“我得和我的粉丝们说一下,他们等不到见我被开开度了,我拿开开的名圈了那么多粉丝啊,人家都等着看开开呢。”
老赵无语了。
鬼气在头顶凝结成一个草字头。
老温打开了直播,挥了挥手,“家,家人们…我现在在去桃止山的路上,撞见鬼帝了…”
…
阳间。
日头正好,秋高气爽。
张开放下了遗像,有些皱眉。
老温的命道忽隐忽现似乎即将黑掉,如果不是结合了八字,他在对方命道里甚至是待不久的。
他之前算过死鬼,虽然死鬼的命道会残缺崩塌,却没有到这种地步。
张开没有深想,下意识猜测可能是因为阴阳相隔的缘故。
温良提着心问道:“道长,怎么了?”
“没什么。”张开站起了身来,“你爷确实有冤,咱们出去找找他。”
“啊?找他?他还活着?”温良起身跟上,满脑子的浆糊,“道长,什么冤啊?”
朝外走的途中,张开问道:“你对你爷爷了解多少。”
温良倒豆子似的说出了他脑子里里的爷爷。
“之前完全不了解,后来听我爸说了一些。”
“我爷当年风流债很多,他的突然失踪有人说是跟一个女人私奔了,为了那个女人他偷了厂子里的钱。”
“他当年是会计,他失踪的那段日子,厂子里的保险柜正好被撬开了!”
“好多人都说是他拿走了里面的钱,说是得有两万多呢,我爸和我奶因为这个事儿没少被戳脊梁骨。”
“我奶是坚决不信我爷爷会偷公款潜逃的,她说我爷爷虽然贪玩,但人绝对是好人,还说我爷爷细胳膊细腿的,根本没本事撬开保险箱。”
“你奶看人准确。”张开应了下,然后一锤定音,“你爷爷不是坏人,只是太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