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入睡了,但是她还是在天亮之前就醒来了,荒野危险,她从来不敢贪睡,到现在都已经成为习惯了。
早上的空气还是十分清新的,带着丝丝水气的微凉,换做以前的她早就该添加衣服了,但现在的她只感觉很舒服。不过她很快就皱起了眉头,因为她闻到了血腥味。
循着气味望去,就看到了洛时川的脚边有一滩血,血迹很新,看样子是刚落不久的。
而他本人还在那老神在在地打坐,一副事不关心的淡然模样。
本人不放在心上,但是如安不能啊!
她立马起来,来到洛时川的面前,紧张的看着他。
这么明目张胆的注视,洛时川自然察觉到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如安,一副询问的模样。
“怎么又吐血了。”如安绷着脸指着地上的血迹说道。
洛时川的嘴角上还有一丝未干的血迹,如安就知道了,血是被吐出来的。
这自然是凌晨的时候,血杀咒突然发作,被血杀咒的余威给弄伤的。
不过问题不大,死不了。所以洛时川就回了两个字:“无碍。”
如安抿了抿唇,然后迟疑的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你身上的伤口不像是被妖兽抓伤咬伤的,也不像是被什么武器打伤的,除了一些被山地刮着碰着的伤,其他的伤口我都分辨不出来。”
衣服,如安确实是脱不下来,不过撩起袖子看看手腕脚腕还是可以的,所以如安对洛时川身上的伤也是知道了大概。
莲花台那次,明明也喂过一次血了,崩坏的伤口明明也有愈合的痕迹了,可是后面又开始崩裂了,她当时以为,还是他伤的太重了,自己一边赶路一边抱着他,让他的身体受不了了,所以才停下来的。
不过现在看来,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
洛时川当然知道如安指的是被天道真言震得崩裂出来的伤,不过这个自然不可能和她说。
他道:“被一个很厉害的却没有本体的东西打伤的。”
他目光轻移,对上如安有些惊恐的眼神道:“怎么……害怕了?”
如安沉默的说道:“面对强大的事物,害怕是人之常情,不过我既然说了要送你回家,也不会失言。”
“这也是人之常情吗?”
“这是言之必行,说出去的话就要做到。”
“那要是做不到呢?”
“那至少我努力过了,也并不算失言,只是我能力不足而已。虽然有遗憾,但我问心无愧。世上本无完人,我不会去过分苛求别人,但也不会让别人过分苛求于我。”如安意有所指的说道。
原谅她无法为一个陌生人做到舍生忘死,如果到时候那个强大的东西真的会追杀过来的话,她若是实在没有能力的话,确实只有把人抛下了。
洛时川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看到一截手腕出现在的面前,洛时川有些沉默了。
“你可是答应过我,要教我学剑术的,你如今身体动不动就吐血的,我很担心你会教不到,我学成的那天。”如安解释道。
洛时川推开她的手道:“无碍,你的血于我而言,只能解决一时的伤痛,并不能根治,所以还是别浪费了。”
看着如安好要坚持,洛时川又道:“我既答应教你学剑术,就不会食言,放心。还有别动不动就放血,你的血很珍贵。”
比起治愈之力,造化之力是更高级的力量,其主要效果并不是治愈,而是造化。
凭空造化,无中生有,补缺完善都是可以的。造化之力是一种很特殊的能量,但凡有生灵知道了这种力量,基本上无不心生贪婪。
这对器灵来说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因为拥有了这股力量,它们就拥有了化形的潜力。
若非他身上的伤是由天道造成的,光凭如安两次喂血,就能够让他恢复如初了。
如安一愣,她的血珍贵嘛!
她一开始就觉得她的血应该是挺特殊的,但是洛时川反应一直很平淡,让她以为她的血其实并不特殊,没想到居然还是珍贵的吗。
鉴于洛时川的伤不仅没有好,反而更加重了一些,还禁止如安乱动用自己的血液,他们现在的阶段还是以养伤为主。
而如安也并不是就非要回到那个山洞去,那也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舍弃的居所,更何况她最重要的宝贝——锈剑,都被洛时川给带来了,对那个地方留恋就更加少了。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这锈剑居然是洛时川以前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