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东宫的主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将奢华的陈设映照得如梦似幻。皇太子刘休远坐在榻边,手指随意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侍寝丫头若柳低垂着头,莲步轻移,端着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走进内室。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罗裙,裙摆随着步伐微微摆动,宛如夜空中轻柔飘动的云朵。乌黑如瀑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身后,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她那粉嫩的脸颊旁,愈发衬得她眉眼含春,楚楚动人。
“殿下,请用茶。”若柳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放置在案几上,微微屈膝行礼,动作优雅而娴熟。
刘休远抬眸,目光从手中的书卷上移开,落在若柳身上。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情绪。“你就是若柳?”他开口问道,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在这安静的寝殿内回荡。
若柳微微抬起头,目光与刘休远交汇的瞬间,又迅速低垂下去,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回殿下,奴婢正是若柳。”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脸颊也因为紧张而微微泛起红晕。
“今年多大了?”刘休远继续问道,眼神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青涩的丫头。
“回殿下,奴婢十六了。”若柳答道,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刘休远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太子妃把你送来,你可愿留在孤身边,好好服侍孤?”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让若柳的心猛地悬了起来。
若柳心中一阵慌乱,她深知这是改变命运的关键时刻,犹豫只是一瞬,便坚定地屈膝跪下,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激动:“奴婢愿意,能服侍殿下,是奴婢天大的福气。”她微微仰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敬畏的光芒,望向榻上的刘休远。
刘休远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既如此,便伺候孤宽衣吧。”若柳连忙起身,快步走到刘休远身边,她的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为太子解开衣袍的系带。每一个动作都极为谨慎,生怕稍有不慎便惹得太子不悦。
待刘休远换好衣物,他摆了摆手,神色平静地说道:“你退下吧。”若柳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仍恭敬地行礼,缓缓退出寝殿。她在殿外站定,夜风吹来,拂过她滚烫的脸颊,心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期待。
若柳退出寝殿,殿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将她与殿内的太子隔绝开来。她站在原地,许久都未挪动脚步,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方才与太子相处的每一个瞬间。
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若柳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臂,慢慢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路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四周静谧无声,唯有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里回响。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若柳起身打开门,只见冬凌神色匆匆地站在门口。连忙行了个礼,小声说道:“若柳姊姊,太子妃娘娘有请。”
若柳心中一惊,她不明白太子妃这么晚找她所为何事,但也不敢耽搁,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冬凌前往太子妃的宫殿。一路上,若柳的心跳愈发急促,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来到太子妃宫殿,若柳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只见太子妃殷玉盈正端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卷,见若柳进来,她缓缓放下书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回来了。”太子妃开口说道,声音轻柔,却让若柳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若柳连忙屈膝行礼,心中忐忑不安。
太子妃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然后上下打量了若柳一番,说道:“本宫把你送到太子身边,你可好好伺候殿下了?”
若柳连忙回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已伺候殿下宽衣,殿下让奴婢退下,奴婢不敢不从。”
太子妃闻言,轻轻笑了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是吗?本宫还以为,你能在殿下身边多待一会儿呢。”
若柳心中一紧,她听出太子妃话里有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低下头,默默不语。
太子妃见状,也不再追问,只是淡淡地说:“罢了,你先回去吧。记住,日后在殿下身边,多留个心眼儿。”
若柳如获大赦,连忙行礼告退。离开太子妃宫殿后,若柳心中愈发觉得迷茫。她深知,自己已然卷入了这深宫内复杂的争斗之中,而未来的路,究竟该如何走下去,她毫无头绪 。
东宫寝殿内,殷玉盈斜倚在榻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身旁的春容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斟茶。
“娘娘,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春容赔着小心,声音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什么,“您瞧,那若柳被送去伺候殿下,皇太子碰都没碰她呢,可见殿下心里还是有您的。”
殷玉盈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那笑声里满是讥讽:“哼,就凭她也想入殿下的眼?男人啊,都是一个德行,喜新厌旧。若本宫把王鹦鹉送过去,你看他要不要?” 提及王鹦鹉,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仿佛那名字就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尖上。
春容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劝道:“娘娘,这事儿可不能冲动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殷玉盈不耐烦地打断:“你懂什么!”
春容缩了缩脖子,犹豫片刻,又鼓起勇气说道:“娘娘,如今老大人没了,您二叔也被罢官,咱们当务之急,总得想法子把您二叔捞出来。殷家没了朝中支柱,往后您在宫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殷玉盈的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的怨愤瞬间被忧虑取代。她紧咬下唇,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本宫又何尝不知?只是谈何容易。这朝堂之上,波谲云诡,想要让二叔官复原职,不知要费多少周折。”
“娘娘,要不……咱们找找太子殿下,他如今也算有些权势,说不定能帮上忙?”春容试探着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