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阮凝这几日,一直待在宁府,哪也没去。至于她为什么会那么安分了,原因是,五德郑宁囚禁了她。
阮凝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下人在干活。
“在看什么呢?”五德郑宁不知何时就进来了,手里端着几样水果,缓缓地走向阮凝。
阮凝闻声,瞥了一眼他,又扭头看向外面的下人。
五德郑宁将东西放在阮凝手边,自己也拉来一张椅子,坐在阮凝身边,哂笑道:“这些是下人刚摘洗过的,你尝一个?”
说完,一颗剥皮的葡萄递到阮凝的嘴边。
阮凝眸光一扫,身子往后退了一点,眼神有些抵触,礼貌地笑了笑:“不了,我不吃。”
“怎么了?郡主烦我啊?”五德郑宁自己吃了下去,似笑非笑道。
阮凝瞥了他一眼,又看向窗外的下人:“你说呢?”
阮凝心底冷笑,她能不烦吗?先是给她中毒,又是封了她的穴道,她能不烦吗?
“哎呀哎呀,招郡主讨厌了,好伤心呐。”五德郑宁扶额哭喊着,眼睛却偷偷地瞥着阮凝的神情。
阮凝眉间的嫌弃却一丝不减,反而增多了。
阮凝吐了一气,瞥了一眼他,有些嫌弃道:“你别装了,有事说事,别磨磨唧唧的。”
这五德郑宁比沈录还招人烦,把她关在这三天了,愣是一点没看过她,现在突然间跑来,必然有什么事相求她。
阮凝心底想着。
五德郑宁抿嘴一笑,又为阮凝鼓了一掌:“郡主真聪明,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郡主了。”
“……”
阮凝没说话,而是白了一眼他。
什么聪明不聪明,有眼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好吗……大哥你额头上挂着一点彩,我是瞎了才会看不出是吗……
阮凝深感无语。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找到阿右在那了。”五德郑宁正色道。
阮凝点点头,一脸认真样看着他。
接着,五德郑宁又说道:“郡主,你知道吗?我为此还受了点伤……”五德郑宁有些委屈地抿着嘴唇,指了指额头上的伤口。
阮凝抬眼盯着那一处,不就是破了颠皮吗……
“奥,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宁公子真是辛苦了……”阮凝尴尬地挤出一点笑意,点头敷衍着。
“要吹一下……有些疼。”五德郑宁得寸进尺,指着那一处,委屈巴巴地同阮凝说。
“……”阮凝脸上一僵,像是看白痴一样,她强挤出一点点笑脸,“死不了的,公子别太担心哈。”
“哎,太难过了,我为了你的阿右,瞻前马后,不辞辛苦,只为了能得到你的一点点的关心。却不想,换来的却是你如此的敷衍……你真让我寒心!!”五德郑宁摇头叹气道,扶着额头哭诉着。
“行了行了,你有事说事,行吗?你演这种东西,我真的受不了。”阮凝也不想与他再废话,他还说不说,一天到晚就对着她发癫了。
五德郑宁长叹一气,摇头很是无奈:“哎,我始终是,得不到郡主的心了……”
“……”
阮凝扯了扯嘴皮,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有病。
“咳咳,好了,不玩了,没意思。”五德郑宁捂着嘴巴干咳几声,瞬间严肃起来,偷瞥着窗外正看戏的下人,语气正儿八经道,“据探子来报,说那天劫走阿右的人,可能不止阿云一人,还有汝栎跟流沣。”
“汝栎?流沣?”阮凝脑子顿时闪过二人的画面,记得那会还是在州城的时候了。
“对,不知郡主可还记得汝栎呢?”五德郑宁注视着阮凝,眉毛不经意地挑了几下。
“记得,她近来可还好?”阮凝点点头,印象里的那个女子,柔软却坚强,她一直记得。
“进来吧。”五德郑宁拍了拍手,往身后的卷帘喊道。
旋即,卷帘后面走出一名女子。女子将脑袋压地低低,向五德郑宁二人行礼。
“汝栎,你看这位是谁?”五德郑宁侧脸看向她。
汝栎低头回道:“是郡主,汝栎见过郡主了。”
“……”
阮凝正思考着,她将目光放在汝栎的手腕上,白皙的皮肤上没有再增添新伤,除了那几道红的消不去的旧痕。
想来,汝栎在宁府的日子里,可要比待在五德霏岫那好得多了。
“你且将阿右姑娘的事情与郡主细细说来。”五德郑宁看向阮凝,瞧着阮凝一副深思的模样,他便让汝栎赶紧说来。
汝栎点点头。
“是。那日,我得到公子的命令,说是借着五德郑铭去贺寿那会,顺着地下的迷宫,借此找到五德郑铭的地下室。一路上都很顺利,只是在要替阿右姑娘解开绳索的时候,竟冒出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厉害得很,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流沣点了穴,又持剑威胁了我。后面经过我与她的协商,她才同意让我们带走阿右姑娘。”
“那你可看清那女子的脸?”阮凝托着下巴深思着。
她想,那会,阿云确实会出现在那里,只是若真的是阿云,她是怎么在短时间里,能够摸清鸣争族的地下迷宫呢?
“看不清,不过那人在临走之前,似乎把什么东西丢在密室了。”汝栎摇摇头,回想起那日的种种。
“……”
阮凝眼皮半垂,经过汝栎的这些话,她更加确定了,那人就是阿云。
只是有一点,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阿云要把玉佩丢在那,莫非真是为了坑她的???
阮凝有点气笑的意思了,她不忍往自己的大腿拍了拍,有些自嘲的意味。
五德郑宁瞧见阮凝这样,心底不由地一乐,看来他说阮凝被人坑一回事,本就是实话,这下汝栎的话,让阮凝认清了这个事实,他自然高兴呗。
“对了,公子,汝栎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汝栎想起流沣的脸,以及那日跟踪流沣到五德郑铭的府上,她有些犹豫。
“什么事?”五德郑宁又扯了一颗葡萄,耷拉着眼皮道。
可是流沣平日待自己也不赖,若只因自己的片面之词,就如此污蔑他,岂不是太伤害人了?
汝栎似乎陷入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