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馨犹豫着,说道:“咱们这个年龄,是不是太早了。”但是手却一直没有缩回去。
“不早了,晚了我怕失去你!”李灵轩激动的说道。
“那怎么和父母说?”许馨红着脸问道。
“嘿嘿,办事情的事以后再说,先把新娘定下来。”李灵轩微笑着说道。
许馨点了点头,李灵轩将戒指戴在了右手的中指上。
许馨看到后问道:“订婚不应该是左右嘛?“
李灵轩微笑着:“我怕你不敢戴出去。”
许馨看着李灵轩也嘿嘿的笑了起来,看到许馨的样子,李灵轩把许馨抱了起来。
“你干嘛?我不同意。”许馨喊道。
李灵轩赶忙解释道:“不是,我就是把你放到沙发上,收拾一下屋子。”放下许馨后,李灵轩把地上气球和天棚的气球收拾了起来,放到了楼下垃圾桶,只留下少量粉色的氢气球,屋子瞬间变得通透起来。
李灵轩弄好后,看向沙发上坐着的许馨,站在客厅中间,不敢过去。
许馨白了一眼李灵轩,然后说道:“我都答应你了,你还怕什么?”
李灵轩嘴角立马微笑了起来,然后贱贱的钻进了许馨的怀里,躺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看向自己的女子,眼角不由的流下了泪水。
李灵轩带着哭腔说道:“我...真的,真的以为我失去你了。”
许馨看着李灵轩,心里也酸了起来:“我也是,我都决定不再找你,不再想你了,心也已经变得平静了。但是在车站看到你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看向你。”
李灵轩嘿嘿的笑了起来:“喜欢是真的藏不住的。我每天都来这里,看看你是不是偷偷的来过,整整一个学期。”
许馨:“哼,谁会来这里。”
李灵轩傻笑着,说道:“对,都怪我。”随后,李灵轩坐直了身子,看向许馨,把大衣脱了吧,屋子又暖去,挺热的。
许馨脱下大衣,李灵轩接了过来,然后挂到了衣架上。
许馨看着李灵轩的背影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我啊!”李灵轩回过头,然后回应道:“等你回去之后吧!过年回去就行。”
许馨看了眼落雪的窗外说道:“我也是!这里你租了多久?”
李灵轩挂好衣服,走了回来说道:“大四毕业。”
许馨吃惊的看着李灵轩:“怎么租那么长时间?”
李灵轩微笑着说道:“因为,我要等你回来的那一天。”
许馨:“那我不回来怎么办?”
李灵轩目光坚定的说道:“那我就买下来,一直等!”
许馨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还要打工吗?”李灵轩问道。
许馨看向李灵轩:“如果这里可以住的话,我还考虑打工!回家也是打工,还不好找。”
李灵轩握住许馨的手:“当然可以住在这里,我在这里陪你打工,我也找一份工作,我们一起。”
许馨嘿嘿笑了起来:“不用,我自己打工就行,你又不缺钱。”
李灵轩说道:“你也不缺钱啊,你看你坐的地方。”
许馨听完李灵轩说的,才感觉自己坐垫下面有东西,许馨拿了出来,两个信封。
“每个信封是一万,都是给你的!”李灵轩说道。
许馨瞪着眼睛看向李灵轩:“你在哪整这么多钱?而且我发现你一直很有钱,这房子还要好几万。”
李灵轩笑着说道:“我是兼职群的群主,什么都不用干,每个人干活我最少一个人挣10元,有时候一个人挣50-80。而且我的群还比别人钱高,人更愿意来。”
许馨撅起嘴看向李灵轩:“你怎么不早说,害的我累死累活。哼!”
李灵轩把许馨抱进了怀里:“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在和你相逢的第一天我就开始谋划着这些,我就怕日后会缺钱。”
许馨感受着很久没有接触到的温暖,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俩人在这待了几天,又去看了电影,逛商场,然后第六天的时候,许馨找了一份工作,是在餐馆当服务员,在道外,离这里还算近一些。
李灵轩就在家里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
在小年前3天,下着中雪,许馨下班出来,匆匆忙忙走向公交站,但是一台醉酒的私家车因为雪视线受阻,再加上地滑,将许馨撞倒了。
“铃铃铃!”李灵轩接起来电话:“这里是龙江第三医院,许馨出了车祸正在抢救,请家属快点过来。”李灵轩赶了过去,交了手术费,靠着抢救室的墙紧紧盯着抢救室的门。医生发布了死亡通知,许馨的父母等也在晚上11点多的时候赶了过来,质问李灵轩是怎么回事?
李灵轩一句话也没有说,在听到许馨死亡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崩溃了,感觉心瞬间碎成了渣,大口喘着粗气,晕厥了,被人叫醒后,又被许馨的父母质问。
李灵轩的父母也因为警察的纠纷被叫了过来,将瘫坐在地上的李灵轩死死护在了怀里,李灵轩也想就这样死去,她不在了感觉自己瞬间也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
调解完纠纷,李灵轩颤抖着手,恸哭了起来,手狠狠砸着地板,指骨破碎,露出森森白骨,血肉更不用提有多模糊了。
李灵轩的母亲死死的抱住儿子,不让他再糟践自己,许馨的母亲也晕厥了过去。
等到开学,李灵轩的父母把儿子送到了学校,看着儿子长发蔽耳,游荡着走进了宿舍,惴惴不安的离开了。
王腾几人看到李灵轩的样子,赶忙问道:“怎么了灵轩!”
李灵轩一听,趴在桌子上哭泣了起来。几个人站在旁边,相互看了看。然后王腾手搭在李灵轩的肩膀上,安抚道:“别哭了!和我们说说,我们来给你解决。”
李灵轩抬起头抱着王腾喊道:“你们杀了我吧!我...太痛苦了!”
几人一听瞬间意识到问题不对,赶忙把李灵轩围了起来,锋利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陈宏伟说道:“没事,灵轩,有什么事咱们想办法解决,你把事情说出来,咱们研究一下,人多力量大。”
李灵轩:“许...许馨...”李灵轩身体颤抖了起来,激动的感觉马上要昏厥。
几个人赶紧压住了李灵轩。“没事,没事,不说了,不说了。冷静,冷静,别想了,别想了。”张涛说道。
几个人示意,给李灵轩父母打电话。
赵月便打了过去:“您好,我是灵轩的室友,他现在情绪有点激动,您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李灵轩母亲:“啊!我们马上回去,帮我看住。快,回去。”
灵轩母亲和父亲飞快地往回跑去,本来就很不放心,没走多远,所以很快就回来了。
李灵轩父亲冲进房间,示意了下几个室友,然后抱住了李灵轩:“没事,儿子,没事!都过去了,过去了,她也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他肯定不希望你这样颓废下去!”
李灵轩的母亲,也跟了进来和几个室友打了个招呼手势,也站在了李灵轩的身边。
“对啊,儿子,别自责了,那是那个人做的,要恨也要恨那个人,你别自责。许馨也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你不要让她在远处担心你。”李灵轩的母亲安抚说道。
几个室友一听,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也围了过来:“灵轩,她肯定希望你好好活着,你要想,她一直都是希望你开心的,你还记得那条围巾吗?那可不是简单的能编织出来的。”
“对,还有中国结,那个中国结,还记得嘛?那个十几万,几十万也买不到。”赵月说道。
“好好活下去,至少让她看到你,在天堂心里也安心。”陈宏伟说道。
李灵轩抬起了头,擦了擦泪水,站起了身子:“我没事了,爸、妈!你们回去吧。”说着走向窗边,陈宏伟、王志杰直接挡在了窗前:“别做傻事啊!”
李灵轩笑了笑,说道:“别担心,没事!我不会跳的。”然后挤了进去,看向窗外,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说道:“又是一年草长莺飞!!”
然后又趴到窗台上,随后又赶紧站了起来。大家都知道他在做着心理斗争!!这道坎只有他自己能走出去,谁也帮不了他。
李灵轩瘫坐到了地上,王世杰和陈宏伟想拉起他,但是真的拉不动,李灵轩的父亲看向两个人说道:“麻烦你俩了,没事,让他靠着自己想一下吧。”
“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他在家已经走出来了,不知道怎么又绕进去了。”李灵轩的母亲和父亲给室友所有人挨个鞠了一躬。
李灵轩的室友赶紧弯腰鞠了回去,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叔叔阿姨,灵轩为人就很不错,我们会照顾的,这事情谁赶上都一样。”
李灵轩父母眼睛也是充满泪水,但他俩不能哭出来,害怕李灵轩更加愧疚,就那样远远的盯着李灵轩。
李灵轩目光没有一点精神,整个人就好像丢了魂,就剩一副皮囊,连骨架都没有。
等了半个小时,李灵轩自己站了起来,低着头说道:“妈。我去理个头发!”
李灵轩母亲赶忙回应:“嗯!儿子我带你去。”
出门后,李灵轩父母开门又向屋里的室友们鞠了深深的一躬,然后追着李灵轩走了出去。
几个室友,被这一躬弄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相互对视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一同追了出去,紧紧的跟在三个人的后面。
李灵轩理发,几个室友站在店门口等着,怕他再出现什么问题。
理发师:“想怎么理?”
李灵轩的父亲看向李灵轩,刚要自己拿主意,李灵轩开口说道:“推成最短的样子。”李灵轩从来都是长发,从小到大。
理发师看向李灵轩的父亲,李灵轩父亲又看向李灵轩,然后对着理发师点了点头。
等到理发结束,李灵轩走了出来,看到几个室友,问道:“诶?你们怎么在这里?”
王腾逗着说道:“陪你理发啊!怕你自己孤单。”说着指了指大家。
李灵轩笑了笑,然后转头和父母说道:“爸,妈你们先回去吧,还要种地,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李灵轩父母有些犹豫,李灵轩再次肯定的说道:“没事了。许馨,肯定也希望我好好的。”
李灵轩父母听到李灵轩开心的说出了许馨的名字,也是安心了不少,于是双手抱拳,作为答谢几位室友,和李灵轩的母亲离开了。
几个室友小声说道:“虽然是农民,但是礼节、素质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李灵轩虽然嘴上说着,但是每想到许馨的名字,腿都会不由的发软一下。李灵轩抬起头,看着春天的晴朗天空,阳光妩媚,万里无云,心里瞬间豁达了起来。
就这样李灵轩平静的生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有意的避开大食堂、计算机的早操位置、江边以及那个还在租赁的出租屋,还有那个奶茶店。
李晓宇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许馨的事情,疯狂的给李灵轩发消息,想安慰李灵轩,他不敢回她信息,一方面是因为许馨,另一方面是对李晓宇的愧疚,毕竟自己对李晓宇的伤害很严重,她最好的年纪以及年华都给了自己,却还是被无情抛弃。
这天下课,李灵轩低着头向宿舍楼走去,李晓宇从宿舍楼出来,在宿舍楼的转角撞了个满怀。李灵轩一直低着头,但看到小白鞋筒瓦,和那熟悉的香味,李灵轩猛然抬起了头,瞬间羞红了脸,赶紧侧身想要向右边逃跑,李晓宇抓住了他,大胆的说道:“我全身你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值得害羞的。”
李灵轩停住了迈出的步伐,站在了原地。
李晓宇看着颓废的李灵轩说道:“我们聊一聊吧!”说完拉着李灵轩的手,走到了和许馨相遇的奶茶店。
李灵轩看到是去哪里,死了不去,站在原地不肯上去,李晓宇说道:“上面有许馨给你留的话。”
李灵轩听完后一愣,然后想到和许馨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想起来那个便利贴,疯了般的跑了上去,打开门,坐到了那天的位置,指着墙寻找了起来。
李晓宇也走了进来:“老板,我们要一杯珍珠奶茶,再来一杯招牌奶茶,要温的。”
李灵轩一听这句话是自己曾经说的那句,一脸吃惊的看向李晓宇。
李晓宇微笑着走了过来,但是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说道:“留言在这里!不在那里了。”
李灵轩摇了摇头:“不,我记得就是这里,死也不会记错的。”
李晓宇看着墙面的贴纸,手指指向了一张,然后说道:“在这里,你自己来看,我不会骗你的。”
李灵轩赶忙起身坐了过来,看着李晓宇指的贴纸,确实是那张,然后小心翼翼的揭了下来,很小心,很小心,生怕撕坏了一点。
然后双手捏着翻开背面写的文字,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忍不住的奔涌而出。
李灵轩看着纸条上写着《我只喜欢你,如果有一天,我们有一个人离开了,请不要悲伤,继续向前走。》下面还有一句,同一个笔记写下来的《李晓宇是个好姑娘,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请你珍惜!》。
李灵轩趴在桌子上放声的哭了起来。
“她...为什么还在为我着想?”李灵轩哽咽的说道。
李晓宇看着眼前的男孩,眼角也流下了泪水,依然微笑的说道:“最开始,我找她聊了一次,后来过了几天,她让晓莉将我约到了这里,说你俩可能也不可能了,如果有一天他走了,你还在纠结,就让我带你来看看她留下来的纸条。”
李灵轩身体颤抖着,狠狠的握着手,却又不敢触碰那张纸条一分一毫,生怕将它损坏,损坏她唯一留给他的执念。
过了很久,情绪恢复了下来,李灵轩看着李晓宇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勇气和你走下去。”
李晓宇微笑着说道:“没事!不急,一切随缘吧。如果有机会,等你走出来,我们再继续。”
李灵轩随口说了句:“要是十年后你还没遇到喜欢的人,我又未娶,我在江边与你相识的地方等你。”说完,李灵轩拿着纸条走了出去,来到了那个出租屋,将纸条用相框夹了起来。同时删除了许馨与李晓宇相关的一切内容,除了这张纸条。
之后李灵轩和李晓宇没再有任何联系,毕业典礼的时候,李晓宇就坐在李灵轩旁边的前三个人,两个人看到也没有任何招呼及话语,等到参加工作后,第三年,李灵轩想起了自己曾经对李晓宇说的话,想着她别当真了,真的等自己十年,然后每年都在相同的地点等着她。
在第十年的时候。
秋风轻轻拂过,龙江的夜晚带着一丝凉意。他站在他们初次诉说心事的地方,凝视着江面洒满的银色月光,思绪万千。
默默的低下头,叹了口气,心中默念道:“算了吧,不等了,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她早已忘记了这个约定。”
他突然抬起头,大声地对着江面喊道:“我说算了,不等了,她不记得了。”
这一声他感觉声音不够大,他又更用力的向前方的江面喊道:
“我说算了,不等了,她不记得了。”
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话语中带着些许的哭腔。
随后,他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身边突然响起一句清甜的声音:“你说不等我,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