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山海关之战（十五）
天津城外，李过再次组织农民军进攻天津城。
前几天农民军进攻天津城时，明军的地雷、燧发枪、火炮让李过吃足了苦头，‘饥民’死的不多，他的督军倒死去了几万，还硬是没能靠近护城河。
李过想着该怎么对付明军的地雷呢？他的谋士就提议用抢来的牲畜去引爆地雷。他听了谋士的话后，当即让士兵驱赶着牛、马、驴、骡子去引爆地雷。
第一批500多头牛、马、驴、骡子向天津城奔跑而来，它们一直跑近了天津城门口也没见地上有地雷爆炸。
李过军中，二个军官在对话着：“怪事呀，怎么今天没地雷爆炸了？”
“不会是他们的地雷用完了吧？”
“没地雷了，他们的大炮为啥不轰击牛群？”
“难道他们的弹药也用完了？”
“他们肯定没弹药了。”
他俩跑到李过那里，就把他们的猜测告诉了李过。
李过一听觉得有理，就督促饥民、农民军赶紧攻城。
5千“饥民”被逼着举着梯子、木板、锄头、木棍、砍刀冲向天津城。当饥民冲到离城1里远时，也没见城内的炮声、枪声。
跟在饥民后面的督军就放心地向前冲锋，他们要争头功。谁知他们刚向前冲了没多远，脚底下想起了爆炸声，几百名农民军被炸上了天。
这下农民军懵了，前边的牲畜、饥民都好好的，没遇上地雷，怎么自己跑到这里就遇上地雷了呢？这些农民军都待在原地，再也不敢向前一步。
前边的饥民也懵了，刚刚跑过的地方明明没地雷，怎么突然就有地雷了呢？在他们不知所措时，只听城墙上传来了喇叭声：“饥民们，你们的后边有地雷，请你们放下武器后进城来。”接着，饥民们看见城门打开了。
饥民们看见身后的督军都待在原地不敢动，自己回去的话肯定也会引爆地雷，忙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在城内兵丁的引导下，进了城。饥民们进城后，城门又关上了。
饥民们进城后，城墙上的喇叭又响了：“对方的人听着，你们的四周都有地雷，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
趴在地上的农民军听后，心想，我们前进不了，后退总行了吧？于是就站了起来向后退，可还没退几步，后退的路上还真的响起了爆炸声，几十个农民军又被炸死了。这下这些农民军彻底懵了，不知道脚底下有多少地雷，只得待在原地。
这时喇叭声又响了：“你们要活命的话，请放下武器，朝前走，向我们投降。”
身处雷群的农民军进不得、退不得，心里正遭受了难以名状的煎熬，听见喇叭声后，终于有人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举起双手朝前走着，一直走进城门也没被炸死。
一些顽固者看见这些投降的人平安地走进了城门，心想原来前边没地雷了，于是在军官的带领下，喊叫着向前冲，还没冲出20步，脚底下的地雷又响了。被炸断的胳膊、大腿飞得高高的，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没被当场炸死的躺在地上嚎叫着，待他们的血流干后就会死去。
城墙上的喇叭声再次响起：“再说一次，你们要活命的话，请放下武器，朝前走，向我们投降。”
一个农民军说道：“不能再打了，我们投降吧。他们通神，不然哪来这么响的声音？比打雷还响。”
另一个农民军也说道：“他们肯定通神，不然这些地雷怎么会认人，想炸谁就炸谁。”
这些农民军嘴里叽歪了一阵子，纷纷放下武器，然后举起双手，慢慢朝前走，走了几十步果然没见有地雷，才放心地迈开步子走，走进了城内。他们进城后，就全部被关了起来。
城墙上观战的几个大臣围着张跃雷，纷纷问他：“你搞的是什么妖术？”
张跃雷就指着他手下的学生兵手里拿着的蓄电池、干电池，说道：“这不是妖术，是科学。”
郑暄也想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对张跃雷说道：“你把原理说给我们听。”
张跃雷就说道：“待会儿再告诉你们原理，我们去看看城西的贼寇。”
郑暄带着几个大臣来到城西的城墙，张国维正带着几个大臣围着李鸿雷问这问那。郑暄从望远镜里看到远处躺满着身首异处的尸体，农民军都退得远远的，没人敢向前。
郑暄走了过去，问张国维：“这是怎么回事？”
张国维说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然后对李鸿雷说道：“还是你来给郑大人解释一下吧。”
李鸿雷就解释道：“郑大人，你看城西不是有很多树木吗。”
天津城四周有很多树木，尤其是入城的大道两侧种了很多树。十几天前大家进城后，为了扫清视线，将城外200米范围内的树木都砍了，不过离城200米外的树木还留着。
郑暄听后说道：“我知道城西是有很多树木的呀。”
“那些树是不是还很粗？”
“是很粗，有些树都可以做房屋的立柱、横梁了。”
“我们昨晚就利用这种树，布下了神器。”
“别给我神神秘秘的了，快告诉我你们布下的是什么神器？”
“钢丝。”
“钢丝？”
李鸿雷就拿出一截细细的钢丝，告诉郑暄：“这种钢丝尽管很细，但能承受几百公斤的拉力。我们把这种钢丝绷紧后绑在树木的两侧，离地高度约在人的小腿、腰间、胸口、脖子处。”
郑暄拿过钢丝，细细端详了一会也没想出这种钢丝怎么能杀人，于是问道：“它是怎么杀人的？”
“大人，敌人向城内冲来时，他们的速度是不是很快？”
“嗯。”
“敌人冲来时，小腿、腰部、胸口或脖子遇到这么细的钢丝，会怎么样？”
郑暄这下明白了，敌人快速冲锋时，即使他们穿着盔甲，但小腿部位、脖子部位的防护是最弱的，遇到这根钢丝，小腿、脖子都会被割出血来，甚至被割断，如是腰部、胸部遇到这根钢丝，人会被重重的反弹回去。所以李岩的人冲锋时，冲在前边的人，很多人被割断了小腿、脖子，其他人的看到前边的人莫名其妙被割了脖子，还敢向前冲吗？而李岩在李自成的队伍中还算有良心的，他不喜欢使用饥民来做炮灰，因此死掉的都是真正的农民军。
张国维见郑暄明白后，说道：“你能想出这个法子吗？”
郑暄摇了摇头，说道：“想出这种法子的都是鬼才。”
张国维说道：“关键是要能造出这种钢丝。”然后说道：“刚才城北躁杂得很，怎么现在没声音了？”
跟着张国维来观战的冯元飚说道：“我们去看看？”
张国维就对郑暄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天津城城北是南运河，运河上有桥梁可直通城内。张国维、郑暄、冯元飚来到城北城墙上，见刘云龙正陪着李邦华、方岳贡等人在说着什么。
郑暄看见不远处的桥梁上、河岸边堆满着尸体，有些人还没死透，好像还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郑暄拿起望远镜仔细一看，见河对岸长2000米的范围内竖着好多木桩子，木桩子间横着好几根带刺的铁丝网。
就在半个时辰前，5千名饥民沿着桥梁冲向了打开的城门，待这些饥民冲过桥头后，趴在河岸边的明军就冲上桥头，匆匆关上了打开的铁格栅。饥民后面的督军见明军关上了铁格栅后，就冲上前来，准备撞开铁格栅，谁知凡碰到铁格栅的人全部像着魔似的全身颤抖，口吐白沫，纷纷倒在地上。其他农民军见不能碰铁格栅，准备翻越铁丝网渡河攻城，他们见到这些铁丝网都带刺，就想用大刀砍断铁丝网，谁知大刀片刚碰上铁丝网，手中一麻，大刀和人一起飞了出去。有些人想用手拽断铁丝网，手刚捏到铁丝网，整个人就感到一阵麻木，手掌在本能反应的作用下反而捏紧了铁丝，摔又摔不掉，颤抖了一阵后，身上开始冒烟，接着倒在了地上。旁边的人想去救他，刚拉住他的手，自己也被电倒在地，口吐白沫，不断地抽搐着。
进攻的农民军见莫名其妙地死了几百人后，再也不敢向前了。他们正不知所措时，就听到城墙上又响起了喇叭声：“河对岸的人听着，你们马上给我离开，不然我们就要开炮了。”
农民军听到喇叭声后，纷纷向回跑，跑出了明军的大炮射程之外。
张国维、郑瑄、冯元飚走近刘云龙后，只听他在跟李邦华、方岳贡介绍着：“昨晚，江天一带着人马在河对岸竖下了这些木桩，然后缠上这些铁丝。等农民军靠近后，就通上了用蒸汽机船发出的电，把他们都电死了。”
郑暄是知道什么叫“电”的，可其他大臣不知道什么是电呀，那些来自河南、陕西的农民军更不知道什么叫“电”了，即使被电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