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乘兴而去、却败兴而归,不是因为没找到王爷,而是因为他真的抽不开身。当时,
好几个将领在围着他,商讨下一步的围剿计划,刚招降三万军,剩下两万都是丞相集结的精兵,更不好对付。
听见梅儿联合碧荷扣押了舒窈,戟樾气的捏折了手中一杆毛笔,但大敌在前,全军几万人不能无帅,戟岑被他派到了另一个山头统领后援,也分身乏术。
最后只能咬牙嘱咐她,传自己的命令回去,让碧荷和梅儿赶紧把舒窈放了,再得寸进尺,他回去定不轻饶。
其实当时他也没把事情想的太严重,觉得无非就是两个女人把舒窈扣押起来,说两句重话或者不给饭吃而已,况且旁边还有暗卫看着,等新四回去,忌惮着自己的威严,她们两个肯定不敢不从。
辛辛苦苦筹备了几个月,又在山里待了月余,吃尽苦头才找到军队的窝点,如在临门一脚时发生什么差池,那之前所有布局就都白费了,他也不能因为自己内院之事让将士们的付出功亏一篑。
相信窈儿会理解他的,而且她为人机敏,遇到这种事应该知道要怎么化解。待眼前的事解决,他回去一定会把她受的委屈讨回来。
辰府里,暗卫听见舒窈的惨叫,终是按耐不住了,若真出了什么事,王爷回来他们几个都别想活命。
踹门而入后,却全都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到无以复加,只见舒窈毫无知觉的趴在地上,脸和嘴唇都白的跟纸一样,后背道道血痕纵横交错,头发和衣服也湿淋淋的贴在身上,像是被水泼过,两只手肿的不成样子,血从指骨流出,骨节已经被踩到变形、以扭曲的姿势聚在一起。连他们这种见惯血腥场面的侍卫,都觉得这场面太过惨烈,何况还是用如此凶残的手段对待一个女人。
两个高壮家丁见有人进来,吓得往旁边退了几步,梅儿脸上也闪过惊慌失措,不自觉吞了吞口水,碧荷是唯一镇定自若的人,甚至还能疾言厉色的指责他们……
“大胆,谁让你们进来的?做为侍卫,居然敢没得到命令就私闯内宅,该当何罪?”
“你私自在辰府动用私刑,还把人打到这种程度,又该当何罪?”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愤怒的呵斥,闵安公主冲进来,抬手赏了碧荷和梅儿一人一个嘴巴,力道之大,震的自己手掌都一阵发麻。
碧荷难以置信的捂着半边脸,瞪圆眼睛指着她,“你……你敢打我?”
闵安才不怕她,掐着腰一挺后背,“我打的就是你,真是山中无老虎 猴子称大王,王爷不在府,你就拿自己当个玩意儿了,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不过三皇子身边一个小小侍女,谁给你的权利这样对待舒窈?还有你……”
她转身面对梅儿,口气更冲,“嫉妒王爷对舒窈姐姐好是吗?所以就用这种不齿的手段对付她,还诬陷她偷了你的东西,请问,哪个东西是你的?你又是谁的?不过王爷养在身边猫狗一样的存在,真拿自己当主子了?本公主之前还有些同情你,但现在真的视你为猪狗,不……猪狗都不如!你们两个蛇蝎心肠的贱人!”
梅儿理亏,大气都不敢喘,她和碧珠不一样,碧珠背后好歹还有太子撑腰,她可是要仰仗王爷在这里终老的,如今为一逞快意没一下弄死舒窈,还不知王爷回来会怎么对付她呢。
“公主,我们辰府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梅儿姑娘首饰在她包袱里翻出来是事实,您一个寄宿在这的外人,也没权利对我府内之事指手画脚。”被打了一巴掌,又挨了一顿骂,碧荷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但碍于她公主的身份,也不敢真的对她怎么样,只能戾着眼睛冲外面喊,“来人……把公主请出去!”
她把舒窈带进来时,可是吩咐府内侍卫守在门口的,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根本不在话下。
“碧荷姑娘还是歇歇吧,门外那几个人已经被我们制服了。”门口的一名暗卫道。
梅儿和碧荷同时一震,更有些后悔,早知道王爷会安排暗卫,就应该偷偷一刀捅死舒窈,干净利落,也省的惹出这些罗乱,碧荷更是狠狠瞪了梅儿一眼,都怪她提议要先折磨舒窈一番。
闵安恶狠狠伸出一根手指在她们两人鼻尖上点点,“你们等着,要是舒窈姐姐有什么意外,你们也别想活了!你们几个,快把舒窈背到我院里去,剩下的把这两个贱人押进仓房,还有这两个家丁,王爷回来之前,不许给他们水米。”
“是!”
“闵安公主,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是王爷的人”碧珠奋力挣扎,居然还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扫向过来的暗卫,可毕竟不懂武功,几下就被制服了。
梅儿虽然会武,但深知寡不敌众众,也没做无谓的反抗,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但临走前还是留下一句,“王爷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他知道你把我关在仓房里,肯定不会放过你。”
闵安才懒得理她,协助暗卫把舒窈小心翼翼扶起来,看着她被折磨这么惨的样子,不禁模糊了双眼,还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过来?其实内心也是惧怕的,在家时,她是最小的那个,所有人都宠着她、让着她,后来跟随戟岑离家,他也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
可经过一夜的反复思量,多亏舒窈姐姐自己才捡回条命,况且这段时间她又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好、无微不至的照顾,遇到她有难,自己怎可袖手旁观、只躲起来等着别人来救呢?三皇子就算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也需要一天时间,所以自己还是鼓起勇气来了,一看还有暗卫在场,她就更没什么好怕了!
但一将人扶起,成溜的血迹便顺着她的裤子汹涌而下,差不多浸湿了她整个下体,地上也迅速形成一片血洼,闵安吓傻了,想着难道碧荷还对她用了别的刑?
“舒、舒窈姐姐,你怎么样?你、你快醒醒,可别吓我啊?”她带着哭腔轻轻摇晃她,直觉事情不妙。
旁边的人也不敢再动她了。
好不容易,舒窈微微睁开了眼睛,嘴唇颤动着说了什么,但声音太小了,闵安根本听不清,直到她把耳朵贴过去,才听清那句话,但瞳孔却犹地放大了一瞬,面色也由担忧转为惊恐。
因为她说……“闵安,我可能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