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桓点头,“我适才已经问过赵大娘了,她说自己在后灶时因差事低微,并未与谁交好,而且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闷头干活,可见昨天给你送糕点的婆子,无非是拿这当成个接近你的由头而已,老管事也说,她在府里已经干一年了,应该是最近才被人收买的。”
“我知道了。”舒窈凝思片刻,突然想起见件事,“赵大哥,那日来叫我去拿牛肉的丫头也颇为奇怪,她意思是让我亲自去拿,可到地方后,才知老管事本意是让赵嬷嬷去拿,会不会是她故意把我引过去的?”
“哦?还有这事?”赵桓浓眉微拧,“姑娘可还记得那丫头的相貌?”
“记得,我在侧院住时曾见过她两回,个头比我略矮些,单眼皮,鼻翼这还有颗痣。”她点点自己鼻子的位置。
“好,我记下了,请姑娘放心,只要那婆子还活着,属下就一定能把她揪出来。”
“那就有劳赵大哥了”她再次附身。
“舒姑娘,属下再多句嘴,其实爷让你去照顾闵安姑娘也是权宜之策,现在府中并不若表现的那么太平,公主那里起码还有朝廷派的侍卫看守着,你在她那里才最为安全。”
这番话句句透着玄机,好像在暗示府中正埋伏着什么危险。也对!如果梅儿都能弄到那么难见的毒药,说明一定是有人在帮助她,便也理解了。
可在赵桓转身要离开时,舒窈又再次叫住他,并来到他身前悄声问,“赵大哥,你近日可有机会去校场,不知肖博在那里如何了?”
不知为何,提到肖博,赵桓脸竟不自然的红了一瞬,接着才吞吞吐吐道,“呃……她挺好的,腿上伤也痊愈了,我……属下最近随着王爷事务繁多,还没有机会去校场,如果最近有时间,替姑娘去瞧瞧她便是了。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赵大哥,你可一定要替她守住秘密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舒窈虽知道赵桓是个守口如瓶的人,但还是忍不住叮嘱一番,听见肖博没事,倒把他刚才的反常模样给忘了。
“姑娘放心,这事属下心中有数,定不会泄露出去。”
*** ***
稍晚些,勉强吃过两口面条,舒窈便回房间脱去衣物、坐进了浴桶里。周围雾气缭绕,涓涓温流在肌肤间流淌,让周身都暖洋洋的,如此静谧舒服的环境中,一夜未合眼的舒窈马上便被困倦侵袭,她仰头靠在浴桶壁上,暂时允许自己放空一会儿,可一不小心却睡了过去。
不知如何,只感觉颈侧痒痒的,可因为实在太困,便把头扭到了一旁,而那股痒意却顷刻转移到唇上,还不依不饶的纠缠着,她张嘴想抗议,不想一个滑溜溜的东西突然趁机钻进口中,那熟悉的侵略感让她马上清醒过来,泄愤的一口咬下去。
“嘶……舒窈,你胆儿肥了是不是?”
怨气冲天的声音传来,她缓缓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就是戟樾那张妖艳却又不近人情的脸。而且他只身未着寸缕,同她一起挤进了这不算太大的浴桶里。
对于他的质问,她没做响应,只是转过身子用后背对着他。
但片刻后,一具温暖的胸膛就贴过来,从后面强硬抱住了她。“怎么?生爷的气了?”
“奴婢不敢!” 她语气格外别扭。
戟樾用手指轻轻扳过她的脸,“还说不敢,既没生气,为何不正眼看我?”
“奴婢想看就看,不想看便不看,爷何必强人所难呢?”不管怎么说,她就是要耍脾气耍到底,听着像撒娇的话,但态度却很坚决,让人骂也不是,疼也不是。
戟樾却偏偏吃她这套,要是别的女人敢这样,他早就一甩袖走了,然而面对舒窈,真是一点脾气没有,心还被她勾得痒痒的,非想把人哄好不可。
“好啦……我知你心里不好受,也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现在正处紧要关头,我还不能得罪梅儿,窈儿再忍耐几日,待大事坐定,该给你的名分爷一定不会少。”
“呵……辰爷也是给梅儿姑娘这样画大饼的吧,只可惜,奴婢身上可没有她那样的利用价值。”
戟樾咬咬牙,脸沉下几分,“你无需这样挤兑我,天地为证,我对你说的话从无半分掺假,对她,也是逼不得已。”
“爷,奴婢只是不明白,以后若再遇见对你有价值的女人,你还会利用男色去达到目的吗?”
戟樾脸上涌起一阵难看,好歹堂堂皇子,竟被自己女人骂利用男色。“舒窈,我是不是最近太纵容你了?让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或许吧,爷又给了奴婢我还是个人的错觉。”
看见她自嘲的表情,戟樾到底先扛不住了,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我就当没听见你刚才说了什么,但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时间紧迫,利用梅儿是最快的办法,我也决不允许此事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等一切过去,只要你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承诺你的便一样也不会失言。”
“奴婢不明白,奴婢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暖床的角色吗?”这下她总算回头看他了,可小脸儿却紧紧绷在一起,清澈眼眸中已覆上一层水雾,仿佛只要一眨眼,大颗泪珠就会滚滚而下。
戟樾心一哆嗦,他那日不想在戟岑面前低头,确实说过只拿她当暖床工具的话,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心里也并非这样想的,这丫头,是存心要让他难堪吗?
“你胡说什么?”他张半天嘴,好容易才挤出这句话,然后就用拇指去楷她眼睛上悬而未落的水珠。“我的意思是,虽不能许你正妻的位置,但贵妾还是不成问题的,你专心伺候好我便是。”
看闹的也差不多了,舒窈才服软般把头埋进他胸膛里,“爷还是少说些甜言蜜语吧,奴婢自知身份,不敢抱那样的幻想,爷也别给奴婢不该有的期望。”
戟樾顺势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两人耳鬓厮磨,“你可真是没良心啊,我就差把心掏给你了,你还不相信我,奴隶籍算个屁,不过爷在父皇面前一句话而已,再说……我就咬死你。”
他发狠的用胳膊箍住她纤腰,低头在她润白如珠的耳垂上嘬了一口,力气不小,松开时白嫩耳垂都变成了粉红色。
“爷……疼……”
她娇弱的喊,让戟樾下腹涌起一团燥热。
“有你刚才咬我那下疼吗?”他去啃她小巧的下巴,爱不释手抚摸着她后背如上好锦缎般细滑的肌肤。
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抛不下她、也离不开她,刚才她走后,自己就迫不及待从梅儿那追了过来,害怕她因为受了委屈就真的不再理他了。
一颗心随着她几载沉浮,不管她或娇、或羞、或笑、或闹,他都那样喜欢,是不是真的栽在她手里了呢?
“爷真是,不许奴婢跟男人亲近,自己倒搂着别的女人又亲又抱的,难道爷就不怕奴婢心里难受吗?”